高非不明就里,“二十五。”
“可有婚配?”
“没有。”
苏景年得到要的答案,转而对迟曦说道:“你在我身边十年,该知道我的规矩。你如今是二十一岁,早到婚配的年纪。夫人若在必定已经给你婚配。”
迟曦心中一惊,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主子……”
“高非与你年纪相差无几,甚为般配,我今日将你指给他。”苏景年直接说出他的决定,“你今后不必在我身边伺候。”
高非懵了。
他替迟曦说情,转头苏景年将人指给他!
“不!主子,奴婢不嫁!我的命是您和夫人给的,这辈子发誓守在您的身边,不会嫁人出府!”
迟曦反应格外的激烈,她不相信苏景年不知道她的心意!明知她心里装的是他,他竟也狠心将她指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她如何甘心啊!
十年的陪伴,她无微不至的照料,他说断就断!
一点情分都没有!
“主子,请您收回成命,奴婢知错了!今后再也不敢插手您的事!”
“你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伺候我,可乱了规矩,不可不罚。高非,你带她去下去。”苏景年面无表情,目光沉郁,又道:“你们都是无父无母的人,明天将婚成了。”
迟曦泪水成串的掉下来,她早就知道苏景年是铁石心肠。
只有在文曲颜面前,才会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没有想到这次她搬出文曲颜,非但没有免去惩罚,反而还离开苏景年的身边。
迟曦面色惨淡,或许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才会将她赶出府,随便找个男人将她打发了,让她断绝这个念头。
高非被指婚,头脑发懵,还来不及喜悦,听到苏景年让他亲自动手惩罚迟曦,浑身的血液被冷冻成冰。
主子这是对他的试探吗?
如果他没有按照规矩去动手,势必不会得苏景年器重。
而他若是动手,只怕与迟曦的‘夫妻’感情,是不能更进一步。
高非知道迟曦对苏景年来说,让他厌恶了,不想再看见迟曦。就是怕迟曦贼心不改,还会继续作乱。
而他跟在苏景年身边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有理由的将他给调走,会让下属寒心。
所以给他选择,如果想要迟曦,就不给迟曦动刑,苏景年便会扣一顶帽子下来,让他名正言顺的离开!
而若是想要留在苏景年身边,必定要舍弃迟曦,如此就不会因为迟曦,而出现背主。
这一刻,高非知道自己也逾越了。
或许,从他开口向苏景年求情的那一刻起,就不再被他器重。
“属下遵命!”高非心里已经有了取舍。
他要带迟曦离开。
随后,苏景年让管家拖方志平下去,杖责四十大板,逐出府。
等人退散,屋子里只剩下苏景年与顾芸娘两个人。
顾芸娘至始至终,安静的看着苏景年宣判。
算得上很公正了。
迟曦算起来,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在饭菜里加调料。
而迟曦是她死之前救的,苏景年对她到底是有一点不同。
这些年迟曦照顾苏景年也算尽职尽责。
他给迟曦一次机会,将她赶出去。
顾芸娘叹息一声,只希望迟曦把握住这一次机会。
想到迟曦将她当做护身符,不由觉得好笑。
再管用的护身符,用的次数多了,也会失去效用。
“我让人送他们离开梨花村。”苏景年声线略微低沉。
顾芸娘点了点头。
苏景年见她情绪低落,闷闷不乐。他径自走到桌前,倒一杯水递给她,“这是最后一次。”
这是许诺。
顾芸娘了解苏景年,他看似冷酷无情,可内心却有一方柔软。
“我知道,她是你身边的老人,做的事情并未触及底线,罪不至死。我担心她会钻牛角尖,走不出死胡同。到时候对你我心生怨恨,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你派人跟着她,如果她有异动,你就……”顾芸娘说到这里不再开口,她还是希望迟曦能够重新生活,高非是喜欢她的吧。如果迟曦贼心不改,做害人性命的事情,她不会心软。
“高非是聪明人。”
这也是苏景年为何不随便给迟曦婚配一个人的缘故。
“哦。”
顾芸娘真的没有想到,当初那个腼腆怕事的丫头变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
可人心最易变,谁又是一层不变的?
她捧着茶杯,喝一口茶,是她喜欢的茉莉花茶。
苏景年看着她喝完一杯茶,眉目舒展,显见的心情愉悦,他眸光一动。
“好喝吗?”
顾芸娘捧着杯子,含笑道:“好喝!气味清香,口感柔和,不苦不涩。”她将杯子递给苏景年,语气里透着对亲近之人的娇憨,“杯子太小了,我都还没有解渴,你再给我倒一杯。”
她的嗓音轻细,尾音勾着,像是在撒娇。
苏景年望着面前的瓷杯,喉结轻滚,目光落在她昳丽的面容上。
分明是完全不相像的人,唯独一双眼睛,脸上的笑容,让他在她身上看见文曲颜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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