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和乐融融。
顾芸娘与姜皎月一来,里面的欢笑声骤然停顿。
兵部侍郎的小女儿与吏部尚书的嫡长女,朝姜皎月招了招手,“月儿,你可算来了,我们正好提起你。”
姜皎月与这二人是闺中密友,立即拉着顾芸娘坐在她们身侧。
兵部侍郎的小女儿名叫冯静安,还未出嫁,待字闺中。吏部尚书的嫡长女名叫汪玲玉,是武平侯的嫡长媳。
二人齐齐与顾芸娘问好,并不在意她的出身。
汪玲玉热络的与顾芸娘攀谈,“你就是月儿的苏三夫人吧?我们久仰你许久,一直没有见到你,今日总算见到你了。月儿常与我们炫耀,你的厨艺很好,做的点心也是一绝。改日我们去苏府拜访,可得好好尝一尝你的厨艺。”
顾芸娘应下来,“那我得拿出看家手艺招待你们。”
有人冷嗤一声,看着顾芸娘的目光,轻蔑、鄙夷,“乡下人谁不会下厨?请不起下人,只得自己做。”
暗讽汪玲玉与冯静安大惊小怪,捧顾芸娘的臭脚。
“婉婉,你少说一点。常言道:‘英雄不问出处。’,苏三夫人出身不好,但是她命好啊,嫁给苏三爷这样的人,野鸡变凤凰。实话总是不中听的,当心招祸,可别忘了文氏身边的那个丫头,还有袁雯萱的下场。”
话虽这么说,话中仍是充满尖锐的讽刺。
“我还以为你们只会酸言酸语,埋汰人。倒是没有想到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懂得英雄不问出处。你们有什么瞧不起人的,往上数三代,你们祖宗不都是泥腿子出身?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一身红衣似火的女子,从外面踏进来。容貌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双眸漆亮,目射寒江,大约十七八岁,腰间插着一把匕首,似笑非笑的扫过方才说话的两个女子,“现在凭的是自己的本事,谁还拼爹啊。你们就是拼爹,还不如别人没有爹的人,丢不丢人啊。还有脸在说酸话,我都替你们脸疼。”
刘婉与江悦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心里憋着一口气,可又得罪不起她。忍下一口恶气,给她行一礼,“信阳郡主,您听错了,我们没有瞧不起苏三夫人。只是说下厨是下人干的事情,苏三夫人的身份,又怎么能自贬身份做这种粗鄙的事情?”
信阳郡主坐在椅子里,眼皮子懒懒一掀,“你们可别给我行大礼,说起来,我也是乡野出身。我娘生我哥哥的时候,还在乡下种地。生我的时候,我爹还是小兵蛋子,哪里当得起你们这些贵女的大礼?”
武平侯被封侯,正是因为这一战,方才从一个副将提拔为将军,最后斩下一国主帅的项上人头,攻破敌国帝都,战功赫赫,班师回朝后被封侯。
武平侯当兵的时候,信阳郡主还在地里玩泥巴。
如今一朝翻身成为新贵,许多人不以为意。可谁知近来皇上十分器重新贵,有意无意打压世家。世家人一边鄙夷泥腿子出身的武平侯,又不得不巴结他们。
信阳郡主最讨厌他们这副做派。
刘婉和江悦十分难堪。
信阳郡主笑嘻嘻的看向汪玲玉与姜皎月,“大嫂,月儿姐。”
汪玲玉十分无奈,嗔道:“不可妄自菲薄。爹虽然是泥腿子出身,身份摆在这儿,谁见你不得行礼?这是规矩。”
“我可没学过规矩。”信阳郡主友好的对顾芸娘眨了眨眼,“但是我们可不像一些人,自持身份高贵端庄,背地里行小人之事,编排人是非。”
顾芸娘含笑接了信阳郡主一句话,“教养和出身无关。”
信阳郡主见顾芸娘不是泥和的,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隐忍,对她很有好感,至少她真实不做作。
刘婉被激怒,忍无可忍道:“信阳郡主请慎言,世家在您心里如此不堪,您嫁的难道不是世家子?”
顾芸娘皱眉,从始至终信阳郡主就没有贬低过世家,不过是瞧不起表里不一的贵女而已。
可从她们嘴里说出来,事情就全都变了味。
信阳郡主皱眉。
江悦道:“婉婉,你别说了,当初信阳郡主就说了,世家是皇上养的一条狗。她嫁进世家,因为政治原因,逼不得已的。如果信阳郡主选,哪里能忍得下每天和狗睡啊。”
汪玲玉脸骤然沉下来,她们刻意曲解信阳的话。
当初有人提及先帝在世时的张家,映射武平侯。
信阳郡主当时说这张家不过先帝养的一条疯狗,指哪咬哪。
用此来获得帝宠。
哪里能与武平侯相提并论。
而今却被她们用来大做文章!
信阳郡主面若寒霜,广袖一扬,一柄寒气凛然的匕首飞射而出,擦过江悦的脸颊,钉在柱子里,入木三分。
江悦吓得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恐惧的盯着地上飘散的一缕发丝,吓懵了,脸上的伤口也没有觉察到疼痛。
“下次就是你的舌头!”信阳郡主目光冷戾,拔下柱子上的匕首,刀刃上沾了血迹,在江悦的肩膀上两面擦拭干净。
江悦瑟瑟发抖,吓得魂飞魄散。
信阳勾唇,讽刺一笑。抬头间,目光扫过门口,面色骤然大变。
顾沉舟脸色青黑的站在门口,眼中是隐忍的磅礴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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