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不能吃,别提多折磨。
“有,我准备了两色点心。”顾芸娘知道姜皎月有时胃口好,有时胃口不佳。来裴府时间长,担心她看见一桌子大鱼大肉,倒了胃口,在马车里备着点心,免得回去后她肚子饿。
姜皎月眼睛都亮了,盼着早点散席。
裴老夫人入席,裴夫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众人便开始动筷。
董氏见顾芸娘与姜皎月没有动,低声道:“身子不适吗?”
顾芸娘含笑道:“等长辈先动筷后,我再动。大嫂之前饿了,在暖阁吃了不少茶点,现在没有胃口。”
姜皎月是孕妇,没有胃口说的过去,顾芸娘若是不动筷子,有心人瞧见了,只怕会嚼舌根。
宾客都是挟自己面前的菜,她拿着筷子,用锦帕仔细擦拭一遍,她面前的菜被人动了,就跟着挟几筷子,食物没有过碗。
动了几筷子,顾芸娘没有再动。
其他人也吃得少,顾芸娘倒也没有多显眼。
应付过去,身体没有异样,顾芸娘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就盼着散席,看见苏家三兄弟无碍,她才能彻底心安。
董氏在一旁问道:“月儿不舒服,需要去厢房休息吗?”
“不用,等下我们就回去了。”顾芸娘连忙拒绝。
董氏笑了笑,不再多说。
这时,有人匆匆进来,凑到裴夫人耳侧嘀咕了一句话。
裴夫人大惊失色,很快镇定下来,“母亲,男眷那边出了一点小事,儿媳过去看一看。”
裴老夫人见到裴夫人失态,连忙问道:“很严重?”
“不是多大的问题,老爷已经控制住。”
闻言,裴老夫人安下心来,示意她快过去。
顾芸娘看着裴夫人匆匆离席,眼皮子一跳,几乎想随着裴夫人一块过去。
有去厢房换衣裳回来的女客,恰好坐在顾芸娘不远处,刻意压低的声线,断断续续传进她的耳中。
“男眷那边有人饮酒后不适,回厢房休息,走错了地方,混进给女眷准备的厢房。大约是酒气上头,拉着整理厢房的婢女颠鸾倒凤。听说是男客强迫,婢女不从叫的很惨烈,将人引过去撞破了。”
“真的?裴老夫人寿宴出这种丑事,想要压下来,必定要给一个名分将人给带走。随意处死了,不说见血晦气,更是将裴家的脸面往地上踩,毕竟这是裴家的婢女。”那人略一停顿,意味深长道:“那婢女只怕是看中这一点,才会反抗求救,若是悄无声息的被强占了,找谁伸冤去?”
“若是婢女倒好处置。”
那位女客神秘地说了一个人名。
席间刹那间鸦雀无声。
顾芸娘隐约听到一个金字。
姜皎月也听见了,双手紧紧绞拧在一起。
她也担心是苏易他们出事了。
“别担心,如果是他们有事,一定会派人送消息过来。”顾芸娘手搭在姜皎月的手背上安抚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听到女客提到一个金字,她不由想起金氏。
如果是金氏,一切都说得通。
迟曦心知她如果出面,苏景年抓住她不会轻饶,若是个聪明的,必定会断了对苏景年的念头。而自己是导致迟曦如今处境的罪魁祸首,迟曦不会放过她,暗中报复,对苏景年的无情,只怕也会因爱生恨。
接近齐家,说动了金氏爬上苏家兄弟的床,不管如何,都恶心了苏家的人。
金氏如今落魄,她想要过好日子,怎么会放弃这一次机会?
苏家与齐家不共戴天的血仇,也有可能与迟曦一拍即合,借这机会报仇。
毕竟金家也因为齐家的缘故受到牵连。
只是苏家兄弟与金氏有一层肉体关系,事情就会变得复杂。
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必定会让苏家身败名裂。
顾芸娘坐不住了,“大嫂,你方才身子不舒服,我扶你去厢房休息。”
姜皎月心领神会,她皱着眉心,隐忍着疼痛,让顾芸娘搀着她离席。
席间的人并无意外,姜皎月都不曾动筷子,自主的认为她是身体不适。
顾芸娘请裴府的婢女在前面领路。
女眷的厢房在东院,如今出事,婢女领着姜皎月去西院,临时准备的厢房。
走出宴会厅,顾芸娘觉察一道视线盯着她,太过强烈,她转头望去,与一个二十多的少夫人目光短促相接,很快对方收回视线,仿佛只是不经意的看一眼。顾芸娘并不认识,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婢女顺着顾芸娘的视线望去,看见顾芸娘皱紧眉心,以为她被少夫人轻慢而感到不悦,不禁对她解释道:“方才那位是顾家五夫人。”
顾芸娘心里有些意外,顾五是顾老太爷最小的幼子,很受顾老夫人与顾老太爷的宠爱,年近三十,能力不及其他几个哥哥,但是这顾五夫人是他的继室,并不得顾老夫人的喜欢,嫁进来好几年,身边只有一个两岁的女儿。这个女儿并没有为她讨得顾老夫人的欢心,因为顾老夫人喜欢顾五前妻生下的嫡长子。
因为顾沉舟的缘故,顾芸娘对顾家人感官不太好,这件事抛在脑后。
回到西院厢房,等婢女守在门外,顾芸娘唤来卫寅,“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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