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年还没有回府。
浣纱点燃油灯,问道:“夫人,要上饭食吗?”
顾芸娘摇头,“再等一等。”
做一下午的针线,眼睛发酸,放下针线,按揉着眼睛。
这时,门口传来瑞冬的声音,“主子,您回来了。”
顾芸娘连忙将针线篓子收起来,想要起身,记起自己同苏景年在置气,她弯腰将脚边的猫抱在怀中,手指揉着它的小脑袋,小猫舒服的趴在顾芸娘腿上。
苏景年推开门进来,顾芸娘端坐在榻上,并未看他一眼。
顾芸娘其实在他进来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去看他,瞧见他怀里裹着一团雪白的皮毛,怯怯地从他怀里探出头,露出两点豆大的红眼睛,是一只兔子。她忘记自己在偷看,惊讶的看向苏景年,想问他上哪儿弄来的兔子。却见苏景年满脸笑意,这才记起自己还在与苏景年闹别扭,抿紧唇,低头去梳理小猫的柔软的皮毛。
小猫听到动静,眯着眼睛看向进门的苏景年,慵懒的打哈欠,陡然见苏景年从怀中掏出雪白的兔子,立即从顾芸娘的腿间站起来,充满敌意的盯着兔子。
顾芸娘拍了拍喵喵叫的小猫,抿着嘴角笑了一下。
你也知道危机感。
苏景年记得顾芸娘小时候喜欢毛茸茸的兔子,不知如何哄她,便去山上猎一只兔子,讨顾芸娘欢心。
眼下的情景看来,顾芸娘更喜欢怀里的猫。
“我捡来一只兔子,和你小时候养着的那只很像。这只猫太孤单,兔子养着给它作伴。”苏景年走到顾芸娘的身边,将兔子递过来。
小猫抬起前爪子就去挠兔子。
兔子缩成一团,在苏景年怀中瑟瑟发抖。
顾芸娘绷着脸道:“你看,它不需要兔子,会攻击伤害兔子。”顿了顿,又道:“我早就不喜欢养兔子,养不好它们,它们活不长久。”
苏景年也不勉强,不知想到什么,他一言不发,抱着兔子离开。
顾芸娘瞪了瞪眼,这样就放弃了?
“浣纱,我饿了,上饭食。”
顾芸娘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她将猫放下来,取来罐子,里面是炸得酥香的小鱼干,放了几条在它的碗里,净手准备吃饭。
顾芸娘没有胃口,心里惦记着苏景年,吃了几口饭,喝半碗汤,吩咐浣纱给苏景年做一份饭菜送去书房。
这个点,他除了书房,还能去哪里?
“奴婢这就去准备。”浣纱收拾饭菜出去。
顾芸娘寻思着内衫还有一个袖子没有做好,今晚熬一熬,便能够做好一套,重新将针线篓子取出来。
袖子做好之后,她拿着剪刀将线头剪断,展开衣裳,有人推门而入,顾芸娘柔声问道:“浣纱,你来看一看,衣这衣裳合身吗?”
“合身。”苏景年站在门口,目光炯炯,望着她手里的衣裳,笑容满面。“浣纱说你没有吃多少,我给你做了点吃的。”
顾芸娘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香辣气味,将衣裳折叠好,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食盒。
苏景年提着食盒放在桌子上,揭开盖子,端出碟子,一只烤兔子。
顾芸娘:……
万万没有想到,兔子还有两用!
不养,就吃了?!
苏景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给顾芸娘一块块切好,将碟子放在她面前,递给她一双筷子。
“你尝一尝,我许久没有烤过,不知手艺可还在。”苏景年见她不接筷子,挟一块兔肉,递到她唇边,“我尝了一下,觉得还行。”
顾芸娘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专注的凝视着她,观察她的神色转变,小心翼翼的讨好她。
心里一软,张口咬住兔肉,已经冷了,滋味一般,顾芸娘将骨头吐出来。
苏景年又喂她一块。
顾芸娘吞咽下去,按住他的手,“我吃饱了,浣纱给你准备了晚饭,你趁热吃。”
苏景年挟一块放入口中,凉了口感大打折扣,他放在一旁,没有再喂顾芸娘吃。
“气消了吗?”
顾芸娘想说:我就这般好哄?一只兔子就顶事了?
实际上,的确如此。
“我有生气吗?不是你生气,将我留在屋子里反省?”
苏景年沉默不语。
顾芸娘瞥他一眼,唤来瑞冬,服侍她梳洗。
从净室出来,顾芸娘身着内衫,披散着长发,掀开被子爬上床,便见苏景年从屏风后出来,身上穿着方才做好的内衫。
“很合身。”苏景年站在顾芸娘的身边,“你没有量我的尺寸。”
顾芸娘见他没话找话,用这样的方式哄她消气,真是个呆头鹅。
不过看见他穿上这件新衣裳,心里有些高兴。
她却没有表露出来,仍是给他一个后背。
苏景年从后面抱住顾芸娘,低声耳语道:“你的农庄已经步上正轨,随我去陈国,不说安全问题,农庄你就顾及不了,岂不是与你之前的愿望相悖?你放心,我不是一个人去,李兄也会同行,最快半年便会回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那片肌肤,泛起一阵痒意,耳朵动了动。
苏景年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我勤奋一点,最迟在你生产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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