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心中冷笑,周叔治为人师表,教书育人,可他却是败坏师德,真正有真才实学的学子,只会被家境富裕的学子打压,真正从安仁书院科举入仕,少之又少。
贺平章虽有一些学问,以他的家境根本入不了周叔治的眼,是他善钻营,另辟蹊径,从周蔓身上入手,方才得周叔治的青眼。
“诋毁?周姑娘不是令尊亲自教导?”商枝含笑问她。
周蔓抿紧唇。
“周姑娘不曾与贺平章私定终身?”
“没有!我是被他骗了,不知道他与人有婚约在身!”周蔓委屈的辩解。
“是啊,你不知道他有婚约。你只知道他父亲是里正,母亲是村妇,有哥嫂侄女,其他一概不知。”
周蔓面红耳赤。
“我说的不对吗?”商枝咄咄逼人道:“他连你都教不好,还能教书育人?”
周蔓被羞辱的心里难堪,她紧咬着唇瓣,含泪望向薛慎之,却见他闭目养神,跺了跺脚,哭着跑出去。
许氏狠狠瞪商枝一眼,急急忙忙去追周蔓。
商枝对上眼眸含笑的薛慎之,冷哼一声,收拾东西就走。
薛慎之望着商枝似裹挟着怒火离去,不禁想着,她是否心中对他有意?因此见到周蔓探病,方才那样生气将人轰走?
——
周蔓跑出院子,站在树下无声的落泪。
许氏追出来,觉得小姐就是小姐,连哭都哭的斯文好看。
薛慎之鬼迷心窍,只认准商枝,别的一概不要。
周蔓这样好的姑娘,不能娶来做媳妇,太可惜!
忽然,许氏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可不止薛慎之一个儿子!还有薛宁安呀!
薛宁安相中的陶莹,如今成陈家的媳妇,还得继续相看。可继续相看的丫头,哪个比得上周蔓?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扎根,越想越觉得合心意。
许氏眼底闪过精光,劝周蔓,“姑娘,慎之他看不上你,是他没有福气。好男儿多的是,你能遇上比他更好的男儿。”
周蔓眼睛都哭红肿了,她就是喜欢薛慎之。之前在酒楼受挫,她想过放下薛慎之。可是根本放不下,她越想放下,对他便越是执着。
特别是感受过他的冷漠,亲眼看着他温柔体贴的对待别的女人,希望自己会是那个被他放在心底的女人。
方才在屋子里,她被商枝奚落,薛慎之不曾替她说话,心里十分委屈,可她转念一想,商枝是医治他的郎中,若是数落商枝,并且将她撵出去,或许就不是自己欣赏的人。
周蔓心思复杂矛盾,一边希望薛慎之保持她幻想中完美的形象,一边心中幽怨他待她冷心冷情。
“伯母,我已经向爹娘提起过薛大哥,我爹十分欣赏薛大哥的才华,他说女婿若是能像薛大哥一般,他会放心把自己所有的家业交给女婿。”周蔓已经摸透许氏的为人,贪财,爱占小便宜,便拿出家业稳住许氏。
许氏眼底放光,周叔治全部家产都给女婿?
包括安仁书院?镇上的宅子?
许氏心口发热,对周蔓也更加势在必得。
“你先去我家坐坐,等商枝走了,你再来与慎之说说体己话。”许氏难得急智,知道周蔓心里放不下薛慎之,也不再劝,先将她留下,之后的事情再想办法。
周蔓在犹豫。
“你眼睛都肿了,上去用井水敷一敷。”许氏这话,劝动周蔓,一起回老薛家。
小许氏见到周蔓回来,愣了一下。
许氏笑眯眯地说道:“你去做饭,周姑娘留下来吃晚饭。”
小许氏受宠若惊,许氏从未对她这么和颜悦色过。她杵着不动,许氏眼一斜,小许氏浑身一个激灵,连忙钻进厨房,丢下一句话,“小叔子回来了。”
许氏安置好周蔓,去找薛宁安。
薛宁安浑身酒气,倒在炕上,一屋子难闻的气味。许氏嫌弃道:“你都要成亲的人,不收惙干净,谁会瞧得上你?”
薛宁安两眼一瞪,气冲道:“媳妇都跑了,我跟谁成亲去?”
许氏不恼,反而和气的说道:“安子,娘给你找着一个更好的。你先前在安仁书院念书,周院长的闺女周姑娘,你觉得咋样?”
薛宁安酒醒一半,他翻身坐起来。“你说谁?”
“周蔓!”
薛宁安抓了抓头发,“她能瞧上我?不是嫁给薛慎之?”
许氏凑到薛宁安耳边嘀咕了几句,“宁安,你娶到她,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不用瞧人脸色。”
薛宁安虽然浑球,有自知之明,从来不敢想把周蔓娶回家。
可眼下给他机会,怎么可能不心动?
他幽幽地说道:“娘,就看你的了。”
许氏在薛宁安屋里留了半刻钟,出来就看见周蔓要走,她笑道:“留下来用晚饭,待会你给慎之送过去。我会叫村里的牛车送你回镇上。晚上早点用饭!”
周蔓的确想和薛慎之好好谈一谈,商枝对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他如果是聪明人,就知道娶谁对他有利。之前商枝对他做的事情,她可以不计较。
许氏去厨房,给小许氏一两银子,交代她去办件事。
小许氏听了,睁大眼睛,看着坐在堂屋里的周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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