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眉开眼笑,“娘亲,你最好了!”
苏元靖目光望向苏锦瑟,眼底带着审视,“你不许去,让易儿去。”
“爹!”苏锦瑟眼底含着泪水,见苏元靖不肯松口,委屈的看向秦玉霜,“娘亲,你看爹……”
秦玉霜看着苏锦瑟落泪,心里揪着疼,她斜睨苏元靖一眼,“这是锦瑟一片心意,再说女儿还未离开过京城。如今十五,再过不久便要出阁,只怕更没有机会出去走动。就让易儿护着她去一趟,好好去外面看一看。回来再与娘亲说一说,外面有哪些趣闻。”最后一句话是对苏锦瑟说的。
苏元靖想说什么,可看着爱妻佯装嗔怒的模样,叹息一声,由着苏锦瑟去。
如今是八月初,计算一下路程,若是快马加鞭,抵达清河镇只怕也要下旬去。
苏锦瑟决定第二日离京,秦玉霜不舍得,想要留她过中秋,奈何苏锦瑟十分坚定,只好退而求其次,留苏锦瑟与她共睡一晚,母女俩说了半宿的话,全都是叮嘱她在外注意安全的事项。吩咐嬷嬷大包小包,准备两个箱笼的东西,又从嫁妆里拿出一千两银票给苏锦瑟傍身,生怕在外吃住不好,会受委屈了。
苏锦瑟手里拿着银票,看着秦玉霜美目含泪,依依不舍的模样,紧了紧手指,勾着唇笑道:“娘亲,我会尽快回来的。”
秦玉霜之前不觉得,如今真的要离别了,只觉得有些伤感,泪水扑籁籁往下落。
苏元靖看得一阵心疼,他爱怜的说道:“别哭,小心伤着腹中孩子。”
秦玉霜点了点头,泪水依旧是止不住。
苏易一身黑色锦袍,剑眉星目,英俊挺拔,坐在高大的骏马上,望着这一幕,十分头痛。他先让苏锦瑟上马车,随后对父母亲说:“我们先走了,耽误下去,天黑都进不了城。”
秦玉霜一听,急急忙忙让他们赶紧上路。
马车驶离,苏锦瑟坐在柔软的马车里,掀开车帘,望着缩小的秦玉霜,心里想着:日后事情兜不住,你这般疼爱我,应该会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吧?
——
杏花村。
如今是八月下旬,九月初能种地了。
商枝不拖拉,帮李大婶翻地埋完松针之后,把自己那一亩旱地给翻了,锄的草晾半天,枯掉之后堆一起烧,草木灰和松针一起埋在地里。
到时候种一些萝卜白菜,还能种秋土豆。一般土豆是春种春收,很少有人种秋土豆。但是在这个时代,如果能够将秋土豆培育出来,可以很好的解决温饱问题。
土豆周期短,她曾看爷爷种过,但是气温低打霜的时候,需要防冻,搭建棚子。
商枝觉得很多理论知识她都差不多知道,但是从未实践过,未曾涉及这一方面领域,不知道能不能种好,她只能一步一步摸索着做过去。
商枝扛着锄头在前头翻地,把地翻完了,她停下来,回头看着在后面埋松针和草木灰的薛慎之。
薛慎之手里握着锄头,卯足了劲,正一锄一锄地翻着泥土埋坑里的松针。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下,落在眼睛里生痛,抬手擦一把汗,看着商枝把地翻完,加快动作。
商枝看着他的脸烤得通红,不忍心,递一竹筒水给他,“你去树下喝水歇一会。”
薛慎之摇了摇头,“我不渴,你先喝,我翻完这一点再去歇着。”
商枝确实累了,坐在树下纳凉,喝半竹筒水,剩下的放一边。看着薛慎之不把松针埋完,不会休息的劲头,重新拿着锄头和他一起埋。
不一会儿,两人可算把地全都弄好了。
商枝丢下锄头,甩了甩火辣辣的手掌心,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累死了,我的手肯定长水泡了。”
薛慎之凑过来看她摊开的手心,手指根部磨得通红,鼓出小小的包。“回去擦药。”
看着她脸蛋绯红,额上布满汗水,薛慎之从袖中掏出绢布,准备给她擦汗。这才发现绢布已经汗湿,他手一顿,不动声色转个圈擦着手上的泥。
商枝愣了愣,还以为他要递绢布过来给她擦汗呢。
“我明日得去镇上买土豆催芽,等土壤松软后,就可以种植了。”商枝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
薛慎之捡起地里两把锄头抗在肩上,两个人一起回屋。
中饭做好的时候,就着剩下的柴火烧一锅水,天气热,水依然是温热的。
薛慎之舀一桶水放在澡堂,出来对商枝说道:“水准备好,你去洗澡。”
商枝看着薛慎之汗湿布衫,他不舒适的蹙着眉,“你先去洗,我再烧一锅水。”
“你先去洗,手臂晒伤了,待会上药。”薛慎之指着她挽着袖子,露出的半截白皙的手臂,一片通红,俨然被毒辣的太阳给晒伤了。“快去。”他钻进厨房,生火烧水。
商枝便不与他推迟,拿着衣裳去洗手间洗澡。
她仔细洗干净,指甲缝也有污泥,挤压得肉缝有些疼,抠不出来,只得等下把指甲给剪干净。
商枝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薛慎之换上一身干净的薄衫,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身后,水珠洇湿薄衫。
她皱着眉心,取来一块干净的绢布,招他过来在竹榻上坐下,给他绞发。收拢他散落的发丝,指尖不小心触碰他的脖颈,微凉地触感,让她变了脸色,并没有看见她碰触的地方,迅速起一小片疙瘩,泛着淡淡的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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