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她爬坐起来,薛慎之怕她摔着,俯身将她扶住,半靠在竹榻上。
一只细腻软嫩地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地,慢慢地摩挲着,薛慎之僵硬着,呼吸有些不稳。
商枝的手沿着他的轮廓向下,滑向他的脖子,另一条手臂环过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她的脸缓缓的靠近,灼热地气息洒在他的脸上,薛慎之眼睫颤了颤,双手扶住她的腰肢稳住她的身形,在她的头越靠越近的时候,浑身紧绷,屏住呼吸。
柔软地唇瓣紧贴着他的脸颊,‘啵’地一声,商枝往后一仰,开心地笑道:“我坏你清白了,你今后就是我的人!”
薛慎之目光晦暗幽深,揽着她腰肢的手往上滑去,然后猛地收紧双臂将她拥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商枝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不满没有得到他的答复,挣扎着要坐起来。
薛慎之紧拥着她,急促的呼吸,剧烈的心跳,连喉咙都略显低沉沙哑,“好。”
商枝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靠在他的怀里不再挣扎。
下一刻,肩膀一沉,她枕着他的肩头睡了过去。
薛慎之目光温柔如水,修长的手指抚顺她稍乱的发丝,面容上露出如释重负地笑意。
第二日,商枝幽幽转醒,抬手揉着胀痛地额角,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天光大亮,阳光洒满屋子。她猛地坐起身,想到自己昨晚要做大事,竟然给喝醉了。
她懊恼的敲了敲混沌的大脑,脸色一僵,顿时变得通红。
她她她……昨夜明明是打算灌醉薛慎之套话,结果自己被反套路灌醉泄露心思。
商枝想起自己昨晚干的事情,就没法淡定下来。
重新倒在床上,商枝盯着自己摸过他脸的手,龇牙‘嘶’一声,胆子真的挺大。
许久许久之后,商枝叹息一声,搓着脸坐起来,逃避是没有用的,自己做过的事情,跪着也要勇敢去面对!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看着站在门口,眉眼含笑,静静注视她的薛慎之,心脏一跳,双腿缩回床上。
勇敢面对,暂时是不可能……
“你……”
“醒了?”薛慎之问道。
一夜过去,他跌宕起伏的心绪,已经沉淀下来,却发酵出更浓厚的情意。
商枝望着眉目温润,缓缓朝她走来的男人,想到昨晚他紧紧抱着她,老脸一红,眸光闪烁地快速滑下床,趿着鞋子往外走,“我去做饭。”
薛慎之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神色颇有些无奈。
商枝故作镇定的走出屋子,疾步钻进厨房,她摸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靠在门板上吐出一口气。
事前雄赳赳,事后萎缩缩。
商枝又是重重叹息一声,她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打水洗漱,准备做早饭,锅里闷着红薯粥,灶台上放着两个煮熟的鸡蛋。
商枝嘴角上扬,又揭开另一口锅,里面烧着热水,她正好打水去洗澡。
薛慎之给她适应的时间,见她有些逃避,便提着一张椅子坐在屋檐下看书。
商枝洗完澡,吃完早饭,她把小麦种扛出去。
薛慎之放下书,从她手里接麻袋,商枝连忙后退几步,她磕巴道:“不、不用,你、你去扛里面那一袋。”
薛慎之看着商枝看着麻袋脚下生风地去青石板,把小麦倒出来晒。哑然失笑,他进屋背出另一袋,将种子倒出来。
商枝蹲下来把种子处理,清除秕粒与杂草种子,然后把种子晒一下,可以提高种子的活力和发芽率。
薛慎之挽着袖子,两个人一人在一头忙活。
日上中天,总算清除干净。
商枝撑着膝盖站起来,薛慎之握着她的手臂拉起来。她像被火烫一下,反射性的甩开他的手。
薛慎之怔愣住。
商枝也呆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薛慎之,低着脑袋,心虚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薛慎之无奈地叹息,“枝枝,你记得昨晚的事情?”
商枝浑身一僵,余光瞟他一眼,看着他白皙如玉地面颊在阳光下发着光,浑身的血液全都往头顶涌去,闹个大红脸。
她想说自己记得,不但记得,还能体会触感呢。
可是她想说什么,偏就犯怂了,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薛慎之看着她眼睫颤动,凝脂般的肤色映出晕红,神色显露出紧张。
他抬手将她的手握住,商枝手指在他掌心蜷缩,下意识地挣扎。
薛慎之的手用几分力道握住,凝视着她,低声道:“你是要始乱终弃?”
“胡说!”商枝清澈明净的眸子望着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薛慎之望着她双眸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忍不住心头的悸动,将她拉近几步,“嗯,我知道你守诚信,不是不负责任的女子。”
商枝瞪着眼睛,未料到他会这么说!
等等……角色倒置了吧?
她又没有渣他的打算,只是不确定他心里如何想的。
“不知从何时起,我辗转反复的想着,若是有一日,能与你像如今这般日作而出,日落而息。你为我洗手作羹汤,我为你描眉挽发,便是这世间对我莫大的善念。”薛慎之说着,拉着她的手拥入怀中,轻轻地抱着她,干涩低哑地说道:“你昨夜那句话,令我心生万千欢喜。我家底清贫,体弱多病,残破的身子磨去我的欲望。可你让我生出贪念,只要能够站在你的身边,无论将来面对什么,我都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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