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冷笑一声,一边往宅子里走,一边从袖中掏出屋契,“你休要抵赖,真的屋契在我手里。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你们干什么!”
突然冲出来的官兵,将掌柜扑倒在地上,钳制住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商枝从他手里拿走屋契,然后又将卖屋契给掌柜过目,“卖屋契上写得清楚明白,不论这屋子之前的屋主因何故将宅子抵给你,在你收回宅子前将宅子卖给我,那么这宅子就是我的。他欠你账,你得找他去算!”
“胡说八道!这宅子抵押给我,你手里没有屋契,这宅子如何能是你的?你们快放开我,我可是良民,你们不问青红皂白的抓人,还有没有王法!”
商枝拍了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忘记有件事情与你说了。席文已经招供,与你联手拿宅子套笼子骗银钱,他根本就没有把这宅子抵押在当铺,所以席文将宅子卖给我,你无权收回!就算你俩真有啥纠纷,你也得按照卖屋契上说的去找他。”
掌柜脸色剧烈一变,没有想到会是席文居然被抓了!
而且还招供了?
“不、不可能!”
席文咋会招供呢?
商枝拿出一份席文招供的罪状书给掌柜看,脸上的肌肉剧烈的颤抖着,终于绷不住认罪。
张斌见他不再反抗,押送他关进大牢,打算待会审问让他认罪,明日找来受害者开堂。
只是,他心中有疑惑,“席文还未审问,你手里的罪状书从哪里得来的?”
“钱主薄临摹席文的字,写一份罪状书,诈掌柜认罪。等拿到他的罪状书后,你们再派人去审问席文,他坚持不了多久的。”商枝将罪状书塞进张斌手里。
张斌张了张嘴,惊愕的看向商枝,还能这样干?
商枝挑了挑眉稍,兵不厌诈嘛。
他们本来就做贼心虚,又分开关押,被这么一诈,自然就扛不住了。
商枝用比原来的三分之一的银子买下一栋宅子,对这个收获十分的满意。
她去官衙后院找县令夫人,等龚县令解决事情之后,问一问土匪与陈梅花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龚县令审问完掌柜与席文,穿着官袍,满面疲惫的走进来,看见商枝还在,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和蔼,“商丫头,你不愧是我的福星。土匪的案子是因为你了断。这桩诈骗案,也是因为你浮出水面。他们很谨慎,都是暗地里找人去传递消息,守了一个月,都没有进展。你一来,倒是给破了!”
“这件事我可不敢居功,如果不是干爹警醒,知道这宅子有问题给我提个醒,只怕我也被骗了。”商枝摆摆手,一副不该强占功劳的模样。
龚县令指着她虚点了几下,似乎颇为无奈。
究竟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陈梅花和那些土匪如何处置?”商枝比较关心这件事。
龚县令缓缓地说道:“土匪做太多恶,全都判处斩首。至于陈梅花,她是从犯并未酿造过大错失,徒三千里。”
商枝点了点头,见天色不早了,向二人告辞。
县令夫人将包袱递给商枝,“你不用买菜,明日我让管乐带些菜过去。你今日忙了一天,该早点休息。”
“好。您注意身体,不必为我挂心。”商枝抱了抱县令夫人,准备走的时候,屋外突然来人进来通报,“老爷、夫人,文家来人了,求见老爷。”
龚县令与县令夫人面面相觑,文家向来只有年节才会来往,平日里不会轻易拜访,除非有什么要紧事。
“请进来。”
龚县令当年家境不好,是由文家资助他进京赶考,一直记挂着文家的恩情,不远不近的走动着。
文家可能出事,龚县令自然不敢耽搁。
商枝不打扰他们,出去的时候和一个中年男子擦身而过。
文家管事被请进屋,他向龚县令行礼问安,然后跪在地上道:“大人,求您为百姓做主啊!”
龚县令面容严肃,让一旁的随从将管事搀扶起来,“有什么事你起来说明白。若真是有冤情,本官自然会给你们主持公道。”
“府中前几日有人感染高热,然后听说惠民堂有一种神药,服用一瓶后,病情就能够好转。老夫人今日听说了,派人去买了一瓶药。喂下去,一刻钟都没有,人便要不行了!您知道老夫人礼佛,乐善好施。她有一副慈悲心肠,最是见不得奸佞小人为钱财而罔顾他人性命,当即十分愤怒!若是任由这假药继续卖下去,不知得害死多少百姓!思来想去,老夫人决定请大人查封此药,免得祸害百姓。”
管事又跪下来,趴伏在地上,“老夫人挂念着您是清河县的父母官,此事若是不遏制,任其恶意发展,等事态严重之后,对您的仕途会有影响。老夫人记得,您在任上已经满了六年,如今又到了考核关键时期,让老奴给您托句话,千万莫要行差踏错一步,让此等利益熏心的小人坏您仕途。”
县令夫人忍不住说道:“这世间像枝枝这种有良心的郎中实在是不多了。敢卖假药害人性命,的确该查封!”
龚县令沉吟道:“着师爷下达文书,查封惠民堂。”
随从立即匆匆退下去找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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