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仿佛雕塑一般笔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过去多久,他缓缓抬起头,黑暗中一双眼睛闪烁着泪光。
三十圈负重跑,最后一圈下来,他两条腿软成泥,直接栽倒在地上,他阖上眼睛,仿佛看见商枝在骂他,“你真没用,被人欺负成软蛋。”
栓子轻笑了一声,笑着笑着,眼泪都崩塌出来。
第二日,秦景凌带着军医,整装出发。
突然,一道瘦小的身影冲出来,他喘着粗气,将手里的包袱塞在秦景凌手里。
秦景凌冷声道:“你不是没话带给她?”
“但是我有东西给她!”栓子丢下这句话,一溜烟跑了。
“臭小子!”
秦景凌看着手里的包袱,里面露出一点白色的皮毛,挑了挑眉,这是栓子第一次出任务打猎,猎到一只白狐,请他剥皮洗干净收起来,没有想到他居然是送给商枝的。
倒还是有点良心!
秦景凌到清河镇的时候,怀念起商枝的厨艺,他特地买一堆食材,趁着正晌的时候赶到杏花村。
商枝正从田里看小麦回来,麦苗长势很好,葱葱郁郁,植株很高,麦田都封垄了。需要控制养分,免得它旺长。麦苗长得太快,会生长得很细嫩,抗冻能力弱,很容易遭受冬季霜冻和倒春寒。
回到新房子里,就看见门口苦楝子树干上栓着两匹马,她顿时就知道是秦景凌来了。
她进屋,就看见秦景凌在厨房里收拾食材,“秦叔,您来就来,咋还买菜过来?”
“我来的突然,担心你家食材不够。”秦景凌将菜择了,洗干净放在架子上。
商枝洗干净手,抱着盆,舀几勺米淘两三遍水,焖在锅子里,利落的做饭。
有两个灶台,两口锅,薛慎之帮忙切菜,商枝只管炒菜,不一会儿,就把菜给做出来。
薛慎之将饭菜端出去,商枝刷锅子,清理灶台,就看见小土狗围着她的裤腿转。
“你的狗鼻子真灵啊,闻到肉骨头香就跑过来了。”商枝没有亏待狗,她烧红烧排骨的时候,盛了一小饭碗出来,端到院子里倒进它的盆里,戳着它的脑门教育,“吃完再走,不准把盆叼走躲起来吃!”
“哼唧。”小土狗舔着商枝的手指头,趴在地上,舌头舔着排骨卷进嘴里啃咬,眼睛都惬意的眯起来,“嗷呜嗷呜”地叫两声,尾巴摇的欢实。
商枝看着它老老实实趴着吃,进屋去招待秦景凌。
小土狗吃得很满足,只是太阳照晒得有点热,它挪了挪,太阳还晒着屁股,叼着盆往阴凉处蹲着。
许氏趴在院门口,探出脑袋往院子里看,经过她这两天的观察,商枝家的狗吃得都比乡邻吃得好。今日她看见商枝家来客,周蔓这两日闹腾着要吃猪肘子,她就踩着饭点赶过来。果然,一眼就看见狗盆里金灿灿的烧排骨。
她放轻脚步,踮着脚尖往小土狗那边走过去。
突然,脚步一顿,浑身一僵。
许氏和小土狗黑溜溜的眼珠子对上,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汪汪汪——”小土狗浑身的毛炸开,凶恶地朝许氏狂吠。
许氏脸色惨白,撒腿就跑!
小土狗新仇旧恨,卯足劲,飞扑过去,张嘴咬住许氏的大腿。
“啊——”许氏痛得嗷叫一声。
商枝听到门口的动静,走出来就看见小土狗凶恶的咬住许氏不放,许氏大腿都流出鲜血。
“商枝,你快叫这畜生松嘴!”许氏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
商枝双手抱胸,抬着下巴问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我听说慎之向你定亲,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娘,给你们送点喜钱过来。”许氏痛得要昏厥,心里咒骂这短毛畜生,一嘴下来恨不得在她腿上剐下一块肉。不就是抢它一个猪肘子吗?
商枝可不信许氏的说辞,她不招惹狗子,小土狗可不轻易咬人。
她眼尖的看着许氏身上这条裤子,裤腿的位置撕下一块布,福至心灵,她突然记起前两日小土狗叼着一块布放在她手心,料子、颜色一比对,就是许氏身上这条裤子!
一个念头闪过,她觉得荒诞又不可思议!
“你不会是偷狗子的排骨吧?”商枝越想越觉得可能,上回给小土狗猪肘子,回来还是蔫头蔫脑,说明它压根没吃。吃完一个猪肘子,它还不得撒欢儿在院里刨坑?
若真的是抢狗食,未免也太丢份儿!
小土狗仿佛听懂商枝的话,松开许氏,绕在商枝脚边汪汪叫,竟像在告状似的。
许氏心虚,色厉内荏道:“你胡说八道,我、我用得着和狗夺食?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气恼的摆了摆手,一副不与商枝争辩的模样,“我懒得和你多说,今儿个被这畜生咬一口,算我倒血霉!”
商枝看着许氏匆匆拖着一条伤腿离开,觉得她的举动摆明就是心虚,不然依照她泼辣的性子,不得找她赔钱?看来她是吃不够教训,还敢抢狗子的吃食!
商枝冷着脸,找上门去问许氏算账!
许氏匆匆跑回家,怕商枝找她麻烦,闩门,还拖一捆柴顶着门板。
周蔓扶着婉晴的手走出来,看着许氏狼狈又心慌的模样,皱紧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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