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脸色一变,磕磕巴巴道:“我们只是想吓唬她,谁知道你们真刀实枪,我们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那又为何大费周章,兵分两路,下毒撒网设伏?我看你们根本就是要害人性命!”徐大人一拍惊堂木,“你们是文府护卫,若非得主家命令,岂能够擅离职守?你们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如实招来!”
“商枝太过狡诈,我们怕她逃了,才做足了准备。”护卫们磕头,忽而改了口供,似乎害怕酷刑,“大人明察,此事与文府无关,是兄弟们几个私底下的主意,我们认罪,全都认罪!”
徐大人脸色铁青。
文老夫人道:“徐大人,你这是要屈打成招?”
徐大人沉着脸,看向周蔓,“传证人!”
周蔓察觉到一道几乎要将她刺穿的视线,紧紧绞拧着手指,硬着头皮说道:“是……是文老夫人指使他们杀害商枝。他们让我拖住薛慎之,让商枝落单,好让他们下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呈递给师爷,“这是他们给我的令牌,事成之后凭着令牌换取报酬。”
文老夫人目光阴狠地盯着周蔓手里的令牌,正是文府的标识,她急了,“一派胡言!文府令牌可以随意仿造,怎能作为呈堂证据?除此之外,你还能拿出证据吗?”
周蔓惊慌的看向商枝,令牌是商枝给的,口供也是按照商枝提示说的。
她本来就不是与文老夫人勾结,自然拿不出证据。
商枝开口道:“不若将八个护卫分开审问,看他们的口供是否一致。”
几个护卫心里惊慌,他们关押在一起,是对过口供,打个眼色就知道怎么回答,一分开盘问,绝对会漏洞百出。
文老夫人也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开始打鼓,她张口欲言,徐大人冷冷瞥来一眼,“扰乱公堂者,杖责三十大板。”
文老夫人一噎,脸色青黑,到底不敢在徐大人面前造次,眼睁睁地看着护卫分别被带走盘问。
不一会儿,护卫全都一脸菜色,跪在地上。
文老夫人见状,头脑发昏,摇摇欲坠往后倒。
翠竹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徐大人看了口供,八份中有五份供出是文老夫人的命令。
他将口供扔在文老夫人脚边,“你可还有话说!”
文老夫人心中一颤,看着地上的供词,两眼发黑,昏厥过去。
商枝看着装昏的文老夫人,端起一杯茶,‘哗啦’泼在文老夫人脸上。
文老夫人烫得惊站起来,怨恨地瞪着商枝。
“王贤茹,你可认罪!”徐大人拿着师爷誉写的供词看一遍,让师爷拿过去给文老夫人画押。
文老夫人咬紧牙关,无论如何都不松口认罪,“不是我指使的,除非你们拿出让我信服的证据!”
徐大人懒得和她胡搅蛮缠,“王贤茹涉及故意行凶杀人案,将她关押大牢,明日再审!”
文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敢!”
“带走!”徐大人一挥手,站起身离开公堂。
衙役将文老夫人拖了下去。
文老夫人焦急地喊道:“龚正华,我是冤枉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准备屈打成招吗?”
龚县令对文老夫人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若是冤枉,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文老夫人这才慌了,心知龚正华是动真格,想要降罪。
她被关押进黑暗恶臭的牢房里,熏的她干呕。一大把年纪,哪里受得起这种罪。
“放我出去!你们去通知文家的人,我要见他们!”文老夫人不肯认罪,也不肯抖出苏锦瑟,她心里面惦记着苏易那门亲事。左右没有出人命,等文家人周旋一番,她照旧无碍的出去。
“吵什么吵!再囔囔给你上刑!”狱卒大喊一声,吓得文老夫人立即噤声。
此时文家二房也快翻天了。
张氏接到了庚帖,送庚帖来的正是平阳候府二房何氏身边的林妈妈,她亲自过来送庚帖,代表何氏将这门亲事给苏景年订下来。
“二夫人,夫人十分喜欢文小姐,之前在京城里的时候曾经说过,谁娶了这位姑娘,便是谁家的福气。您瞧,到最后竟是我们平阳候府有这个福分。”林妈妈一团和气,夸赞着文曲颜。
张氏看着庚帖上苏景年三个字,五雷轰顶,一时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不是苏易?”她惊愕的说道。
林妈妈脸上的笑容一敛,沉着脸道:“二夫人不是与我们二少爷结亲,是与世子结亲?”
张氏不是个蠢的,事到如今,如何不明白被苏锦瑟那贱人给摆弄一道!
苏锦瑟已经将庚帖送到何氏的手里,纵然苏景年残忍暴戾,但是何氏却拿出了十足十的诚心。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妇,自然会善待。
如果她拒绝这门亲事,不但将平阳候府给得罪,文曲颜的名声也会遭到妨碍。
张氏捏着庚帖的手指发白,心里十分痛恨苏锦瑟,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林妈妈,是我弄错了。之前锦瑟说是她的哥哥,我们没有弄清楚是哪一个。何姐姐能看上颜儿,是颜儿的福气。”林氏强颜欢笑,心里几乎快要气炸了,恨不得撕了苏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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