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姗与张如芸大气不敢喘,并非是张涵嫣在府中积威甚深,而是她十五岁出嫁,还未满十六岁便丧夫,接回京城六年后,晋元帝登基,皇后娘娘与张涵嫣算是交好,怜惜她孀居一人,便为她指婚。可却被张涵嫣义正言辞的拒绝,表明对亡夫从一而终,不愿意改嫁。
皇后娘娘感念她情深,为她兴建一座贞节牌坊,以示她对亡夫的坚贞不渝。
张涵嫣的名声极好,若是她口中说出两姐妹的不好传出去,她们的名声便要毁了。
“回去抄写一百遍女德。”张涵嫣心里记挂着苏锦瑟,哪里有心思训诫两个侄女,冷着脸匆匆出府,乘坐轿子去平阳候府。
张涵嫣心急,不知道苏锦瑟伤得如何,掀开轿帘看还有多远,一眼看见从茶馆出来的苏元靖。
“停轿!”
张涵嫣等轿子停稳了,她快步到苏元靖的面前,“侯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苏元靖见到是张涵嫣,脸色阴沉得滴出墨来,他最不愿见到的就是眼前这张脸。左右看一眼,无人注意,他往一旁的巷子走去。
张涵嫣紧紧地抓着包袱,她心里是害怕苏元靖的,若不是手里拿捏着苏元靖偷吃她的罪证,自己早已被灭口了!
这个男人生就一副铁石心肠,也正是这一副冷心肠,却对秦玉霜情深不悔,才愈发令人对他欲罢不能!
“侯爷,我们的女儿……”
“闭嘴!”苏元靖额头青筋跳动,裹挟着怒火打断她,“你如果是为见她而来,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如果你让霜儿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就等着看苏锦瑟的下场!”
张涵嫣眼底蕴含着泪水,祈求道:“我与霜儿是手帕交,锦瑟受伤,我应该去见她一面。我不会在霜儿面前胡言乱语,当年的事情一定烂在肚子里,求你让我看锦瑟一眼,知道她伤得如何了。”
苏元靖阴冷地看她一眼,懒得与她纠缠,转身离开。
张涵嫣看着这个狠心无情的男人,心口揪痛,他对秦玉霜的维护,更让她心里燃起妒火。
他不许她见苏锦瑟,她偏就要去见!
张涵嫣第一次与苏元靖作对,实在是他不能体谅一颗为人母的心。
如此想着,张涵嫣便去了平阳候府。
方才一到门口,大门前站着的两个护卫堵在门前。
张涵嫣气得脸色发青,她如果硬闯,这两个护卫一定会将她拖走!
苏元靖!
张涵嫣恨不得将这几个字嚼碎了!
但是以为她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绝无可能!
张涵嫣回府,给秦玉霜递拜帖。
她一走,护卫便去书房给苏元靖回话,“侯爷,张夫人已经离开。”
苏元靖沉声说道:“日后她来,一律不许她入府。”
“是!”
护卫离开,苏元靖就去见秦玉霜。
秦玉霜身子有些不适,她今日便不在苏锦瑟床边守着,而是卧床休憩。
苏元靖看着秦玉霜一向红润的面色,如今苍白不已,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身上哪里不舒服?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
秦玉霜小腹微微发疼,她蹙紧眉心道:“许是昨日动怒,动了胎气。”
苏元靖脸色一冷,他直觉有问题。秦玉霜的身体状况,他密切的关注着,隔三差五的请太医请平安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并不会因为动怒,而动胎气。
“侯爷,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秦玉霜思来想去,决定将文贵妃一事告诉秦景凌。若单单只是后宅也就罢了,她听说苏元靖暂停官职在府中。她怕因为苏越与苏锦瑟杀人一事,会被文贵妃拿去做文章,对秦家不利。
苏元靖眼底闪过厉色,听到秦玉霜在唤他,回过神来,敛去眼底的阴鸷,温和地说道:“不用担心,大哥再过个把月就能回京。”
秦玉霜安心了。
箜篌端着药进来,苏元靖接过来,吹冷了喂秦玉霜喝下去。
秦玉霜喝完药犯困,苏元靖守着她睡着了,方才掖好被子离开月华阁,准备去找苏锦瑟。
昨夜秦玉霜宿在她的屋子里,第二日就出事,除了她,他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曹管家面色焦灼,急匆匆跑来,低声对苏元靖道:“主子,给夫人接生的稳婆,被人抢先一步带走了。”
苏元靖脸色一变,“四个都带走了?”
“是!四个都带走了,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曹管家心里打鼓,将调查来的消息告诉苏元靖,“属下见到裘天成了,若无紧要任务,他一直在秦将军身边。这个时候,他出现在京城,而且掩藏行踪,属下担心是秦将军听到什么风声了!”
苏元靖一听人是被裘天成带走,双目狠厉,满面阴霾的说道:“他们什么时候将人带走,又是往哪个方向逃离?”一边问一边往马圈走,解开缰绳,他翻身上马。
“城东。”
苏元靖一抽马鞭,马如离弦的箭疾射而去。
曹管家立即带人去追,最后在城东将人堵截。
裘天成见到苏元靖追来,跳上马,大喊一声,“撤!”他架着马车冲出城门。
苏元靖还未追上去,看守城门的五城兵马司追过去,将裘天成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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