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感受到他们的诚挚,让钱峰带各位郎中与药童去同福酒楼用晚饭,她则进去给唐潇按揉活动关节。
唐夫人今日守在唐潇身边,知道商枝从坐下除了如厕之外,便没有离开过椅子。忙碌一整天下来,好不容易歇一口气,又要给唐潇按揉关节。
“商姑娘,你不妨教我如何给唐潇按揉关节,你能够轻松许多。”唐夫人主动给商枝分担。
商枝十分领情,她细致认真的教唐夫人按揉的手法。
唐潇百无聊赖的躺着,看着商枝轻声细语地给他娘讲解,眉眼间一片柔和,与面对他时的冷清截然不同,清美的面容灵动起来,十分的出众。
“我记住顺序了。”唐夫人温和的说道。
“多练一练就会熟练。”
唐夫人颔首,看着儿子歪着脑袋盯着商枝出神,她心里一动,便忍不住说道:“商姑娘医术了得,脾性随和,今后谁能娶着你,便是谁家的福气。”
唐潇眨了眨眼,看着他娘望来意味深长的眼神,莫名地心跳漏了半拍。
商枝听着唐夫人的话,似乎想到什么,她眸光如水道:“我已经定亲,等他进京赶考回来,我们便成亲。”
唐夫人看一眼她儿子,失望地说道:“定亲了啊?”
商枝十分干脆,“是的。”
唐潇闭上眼睛睡觉,当做没看见他娘眼底的戏谑。
唐夫人是真的觉得可惜,若是能做她媳妇该多好?而商枝提起未婚夫时,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柔和笑意,可见她与未婚夫感情很好。
商枝给唐潇针灸后,天色已经很晚,薛慎之住在书院里,她要给炼制解药,明日只怕病患不会减少,在医馆住下来。
商枝住在二楼,准备好需要用的药材炮制,制成药丸,天色已经亮了。她站在窗前,推开窗户,门外果然三三两两的病患排队。
她快速洗漱,开门接诊,打算今日早些回去给薛慎之解毒。
正巧薛慎之得知商枝昨夜未回杏花村,结束课业后来县城。
今日的病患比起昨日上三分之一,商枝见到薛慎之来了,将剩下的病患留给几个郎中,带着薛慎之上二楼。
唐夫人看着商枝与薛慎之十分亲昵,她含笑道:“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夫?”
商枝点了点头,“是他。”
唐夫人端详一番,夸赞道:“一表人才的郎君。”
薛慎之朝唐夫人颔首,与商枝上楼前,目光清冷地看向屋子里的唐潇,不过一眼,收回视线。
商枝让薛慎之服药,褪掉衣裳躺在床上,给他施针逼毒。
“有点痛,你忍着一点。”
商枝先给薛慎之推拿一番,再扎针。他体内寒气很重,施针之后,商枝再配以艾灸。
薛慎之开始并没有感觉,大约一刻钟,穴位被艾灸炙烤皮肤发热,体内的寒气却翻涌而出,直逼头顶,大滴冷汗冒出来,全身的关节剧烈的疼痛,骨缝里仿佛塞了寒冰。
商枝看着薛慎之双手紧紧抓着床褥,手背上青筋狰狞,拿着银针将十指全扎一遍,将黑色血液挤出来。
半个时辰后,商枝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薛慎之皮肤冷得发青,虚脱地躺在床上,苍白病弱的模样,让商枝心揪起来疼。
商枝吩咐药童将药浴熬好,重新回来坐在薛慎之身边,拿着绢布给他擦汗,“休息一下,等下泡药浴,身上会舒服一些。”
薛慎之握住商枝的手,微微浅笑,“这不算什么。”
商枝心中酸涩,为他受过的苦,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再坚持三天,你就是一个正常人,不需要再遭受病体的折磨。”
薛慎之反握住商枝的手,看着她微弯的眉眼,心潮涌动,觉得自己所遭受的坎坷,就是为了此刻。
“你先睡一会,待会有药童给服侍你泡药浴,我先去看一看唐潇,给他活动关节。”商枝松开他的手,准备起身离开,却被他拉住。
商枝询问地看着他。
薛慎之脸色苍白,唇色很淡,此刻紧蹙眉心,似乎身子不适,却又不开口,一双漆黑清亮地眸子望着她,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商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哪里不舒服了?她焦急地问道:“身上疼吗?”摸着他的脉象,十分正常,并不是突发其他病症。
薛慎之依旧不语,眉心皱得更紧了,似乎忍受着不适。
商枝没看出他哪里不对劲,轻轻挣扎想将手收回来,给他重新检查。
薛慎之却握得更紧了,低声叫她,“枝枝。”
商枝看着他眼底的情思,似乎想要说什么,在她的注视下,薛慎之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一下,缓缓松开她的手,阖上了眼睛。
商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小心思?
她低头在他薄唇上轻啄一口,稍稍分离,看着他颤动的眼睫,忍笑道:“现在还疼吗?”
薛慎之睁开眼睛,凝视着她清澈纯净的眸子里,浓浓地笑意几乎要满溢而出,他心口涌起汹涌的波澜,握着她双手拉入怀中,衔住她的唇瓣。
商枝的惊呼声被堵在口中,一阵天旋地转,被他翻身抵在床榻上,双手按在头顶。温软的唇瓣在她唇齿间辗转缠绵,细细的吮吻,酥酥麻麻,让她神情恍惚,呼吸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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