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苏越宁愿相信曹管家是被苏元靖下了命令,故意败坏苏锦瑟的名声!
他痛苦的捂着头,不知道该听谁的,信谁的!
苏越冲出府,去往兴宁侯府,他要看看苏锦瑟是否如商枝所言,不甘心嫁给一个庶子,再兴风浪!
他在兴宁侯府做过客,对府里不算熟悉,张颂住在哪里却是清楚的。苏越没有惊动任何人,他躲藏在张颂的院子里,暗中观察着苏锦瑟。
苏锦瑟被送进张颂的屋子里,里面没有一点新婚的喜庆。除了门窗贴几个双喜,就只有床上铺着大红的被子,别的一概没有。
她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一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条凳子,窗户边上摆着两个箱笼,就连梳妆镜都没有,寒酸的不得了。
苏锦瑟心里一片荒凉,觉得前路黑暗,一辈子过着咸菜稀粥的日子,她就觉得活不下去,又没有死了的勇气!
她要活着,而且还要好好的活着!
苏锦瑟自己掀开盖头,坐在桌边将一碗稀粥就着咸菜咽下去。
这一晚,张颂并没有出现,梅姨娘以身子不爽利为由,将他叫过去,把身边的丫鬟开面给张颂。张颂忘记了苏锦瑟,和他新得手的通房睡一晚。
苏锦瑟巴不得张颂不回来,但是听到张颂宁愿宿在一个丫头的房里,也不愿来新房,心里觉得屈辱。
“嘭”地一声,门被婢女推开。
苏锦瑟看着身着暗色锦裙的梅姨娘,身材娇小,根本压不住身上的暗色,显得十分老气。浑身上下,除了头上那一根金簪子,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梅姨娘看着苏锦瑟衣裳都没换,穿着昨天的喜服,脸一拉,不满地说道:“日上三竿,还在躲懒呢?也不知去请安,让我一个做长辈的等着你,这就是侯府教出来的规矩?”
苏锦瑟见到梅姨娘就知道她是来找茬的,也没给好脸色,反唇相讥道:“我给你请哪门子的安?要请安也是给侯夫人。”
梅姨娘眼底闪现着怒火,这个小贱人竟敢瞧不起她!
他儿子被算计娶苏锦瑟,害得她被夫人刁难,心里本就记恨着苏锦瑟,一听她的话,肺都要气炸了。
梅姨娘嘲讽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一个私通生下来的贱种,真将自个当小姐了?给夫人请安?你倒是去啊!看看她认不认你这个媳妇!”
她冷哼一声,摔门离开,吩咐婢女道:“这屋里的吃食别送了,让她上夫人屋里讨吃的。”
苏锦瑟听到梅姨娘的话,一点都不在意,她收拾一番就去见兴宁侯夫人。
兴宁侯夫人正与兴宁侯在吃早饭,听到婢女通传的话,慢条斯理地咬一口水晶饺子,垂着眼睛道:“让她不必来请安,在梅姨娘跟前点个卯就行了。”
兴宁侯略微皱眉,没有开口,他心里是恼苏锦瑟不检点,败坏侯府的名声。
兴宁侯夫人看着他放下碗筷,立即问道:“侯爷,不合口味吗?”
兴宁侯见兴宁侯夫人跟着放下碗筷,低声道:“你吃,不必管我。”
兴宁侯夫人哪里还吃得下,让人将吃食撤下去,问婢女:“她走了?”
婢女摇一摇头,“没呢,在外面等着。”
兴宁侯夫人记起长房里还有一个文氏,苏锦瑟是她的外孙女,今后苏锦瑟在侯府生活,面子活也得做一做,至少让文氏在她身上挑不出错来。至于梅姨娘如何磋磨,就不管她的事了。
这样一想,兴宁侯夫人缓缓地开口道:“让她进来。”
苏锦瑟进来,见到兴宁侯也在,他与苏元靖年纪相当,只是他不如苏元靖俊美,面容硬朗,体魄魁梧。
“今日过来有事?”兴宁侯夫人见苏锦瑟走神,心里不快。
她突然出声,吓苏锦瑟一跳,双脚绊着婢女扑通摔在地上,她急急忙忙爬起来,红着眼圈委屈道:“今日是我新婚第一日,来给夫人敬茶。”
兴宁侯夫人唇边扯出一抹嘲讽,她捧着婢女递来的茶漱口,“你不用来请安,你若要表孝心,好生伺候梅姨娘便是。”
苏锦瑟脸色一僵,让她伺候一个妾?
“好了,你若无事,下去吧。”兴宁侯夫人懒怠费神应付一个废棋。
苏锦瑟心里十分憋屈,当初她还是平阳候府的大小姐,兴宁侯夫人热情的与她攀谈,话里话外,有意与她亲上加亲。现在她落魄,便翻脸不认人了!
苏锦瑟看着兴宁侯夫人眼底的鄙夷与不屑,浑身的血液往头上涌去,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兴宁侯目光在苏锦瑟脸上扫过,他态度一反常态道:“起来吧,你母亲在与你开玩笑。”
兴宁侯夫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为兴宁侯拆她的台。
苏锦瑟抬头看见兴宁侯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她心思一转,脸上流露出一抹最娇艳妩媚的笑容,“侯爷,母亲之前最喜爱我,如今心里对我心存误会,我不会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人。”
闻言,苏锦瑟娇羞的低垂着头,展露出她左侧倾城的姿容,“夫人与侯爷往日里,对我也是最好的,我心里时刻都记挂着。”
她如今一无所有,身边无人可用,唯一能够利用的便只有美貌。而美貌用得恰到好处,也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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