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霜听到商枝关心的话,心中酸涩,她压抑着泪水,点着头,连说几个好,拿着帕子按着眼角,往门口走去。商枝很累,尽全力救治苏越,她不能扰乱商枝的心神。
她走出屋子,直接去厨房,准备亲手给商枝做一顿晚饭。
秦玉霜一走,秦老夫人将商枝叫出来。
玲珑从厨房里面端一碟子点心与煮好的羊乳放在小几上,“小姐,您先吃几块点心垫垫肚子。”
商枝的确饿了,肚子很难受,她端着羊乳喝半碗,就见秦老夫人拿出一支包金簪子,“这是在越儿手里的簪子,这根簪子是苏锦瑟的。”说到这个名字,秦老夫人又气又痛心。
当年一事是张涵嫣与苏元靖造的孽,苏锦瑟是无辜的人,她若蒙在鼓里倒也罢了,可恨的是苏锦瑟早已与张涵嫣相认,对商枝痛下杀手!
如今,狼心狗肺,待她一心一意的苏越,苏锦瑟也能下得了手!
商枝挑眉,她在西山见到苏锦瑟,苏锦瑟头上可没有佩戴这根簪子。看来有人捡到苏越,嫁祸给苏锦瑟,让秦家找苏锦瑟的麻烦!
只可惜,苏锦瑟已经死了。
“老夫人,苏锦瑟已经偿命,您不要动怒。”商枝将西山的事情,简短地说给二老听。
秦老夫人只是听一听,感受到其中的凶险,她责备道:“你太以身犯险,若是大虫咬你该怎么办?”连忙双手合十,念几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商枝当时心里有几分成算,“苏越可能是兴宁侯夫人送来的。”
她记起给兴宁侯夫人送的信,她一定是发觉了,同样借这次机会动手。只是慢她一步,等兴宁侯府的人找来,苏锦瑟已经葬身虎口。
秦老夫人一听兴宁侯府,她便咬牙切齿,“兴宁侯府的人,简直欺人太甚,向来不做好事!你不招他们,不惹他们,偏生处处与你为难!皇后是瞧着咱们秦家满门忠烈,权势过甚,不敢轻举妄动,免得引起皇帝的猜忌,她方才如此肆无忌惮!”
秦老将军道:“得让她知道咱们秦家不好惹!”
秦老将军说干立即就去干,他匆匆出府,去找嘉郡王一同去曾府。
曾秉砚正在与薛慎之讨论如今朝堂时政,有意先锻炼薛慎之。
“白嵩城瘟疫已经解决好,便是剩下后续问题,皇上任命兴宁侯押送灾银,如今兴宁侯发现问题,只等着找一个替死鬼,如今无人敢接手白嵩城,灾银与药材并未落实到百姓手里,若是开仓库问题就会无法遮掩!”薛慎之分析出利弊。
曾秉砚抚摸着胡须,“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薛慎之还未来得及开口,秦老将军与嘉郡王来。
薛慎之连忙起身行礼,让开座位,坐在最下首,给二位斟茶。
秦老将军直言道:“老曾,我们秦家为大周国征战沙场,护卫疆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生的后辈被调换,请皇后做主,为了狗屁的皇家脸面,让咱们秦家忍气吞声。如今为苏元靖一个妾,威逼着枝枝去治病,你说过不过分?”
“很过分!”曾秉砚顺着秦老将军的话说。
“那你说该不该给她一点颜色?”
曾秉砚缄默不语。
“晚辈认为一国之母,便是天底下女子表率,她为一个妾出头,世人若是效仿,岂不是乱套?”薛慎之温和有礼道:“白嵩城疫情治愈,如今城内空荡,皇上拨灾银救济白嵩城,不如老师请人奏请豫王接任这个差事?”
秦老将军与嘉郡王对望一眼,豫王不就是皇后的软肋?
皇后汲汲营营,所做所为,便是为豫王。她敢在对商枝逼迫,那么便从豫王开始操刀!
在场的都是老狐狸,根本不需要薛慎之细说。到时候只管着等豫王出错,再让言官的笔杆指向豫王。
而明显此次的灾银,押运的过程便出问题,一直没有揭露,满城的百姓等着豫王分发灾银。
豫王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在朝堂之上接管白嵩城,以为皇上对他十分器重,大刀阔斧的整顿,妄想做出一个好的成绩来。
秦老将军听闻豫王已经带人立即出发去白嵩城,兴奋得不行,只等着豫王倒大霉。
皇后听说这一事,连忙将兴宁侯传召进宫,询问他白嵩城是怎么一回事。
兴宁侯脸色难看道:“那一批银子,有一半有问题,我发现之后,不敢披露出来,等着下一个去白送陈的使臣,哪里知道竟是豫王!”
皇后脸色一变,“该怎么办?”
“你立即去信阻拦豫王,让他别动灾银,既刻回京向皇上如实阐明情况。”兴宁侯如何不知这里面有秦家人的手笔?只怕豫王一事,是在警告他们!
皇后心急如焚,安排人速去白嵩城。
——
将军府。
商枝看着满桌子的菜,卖相并不好看,她看着坐在一旁,绞拧着锦帕,十分紧张不安的秦玉霜,哪里不知道这是秦玉霜特地亲自下厨做饭给她吃。
只是秦玉霜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何会做饭?
但是她却用心,问着厨娘该如何做菜,勉强做出一桌子的菜。
秦玉霜见商枝的目光望来,她心里更紧张了,“你先尝一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商枝见秦玉霜惴惴不安的模样,心中叹息,她拿起筷子夹土豆烧排骨,排骨火候不够,口味淡了,而土豆丁却是夹生,并未煮熟。商枝脸色微微僵硬,不动声色的将土豆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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