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与凭空消失一般,难道是遇害了?
兴宁侯脸色阴沉,立即派人去西山查找。
几个时辰后,私兵带着半张面具回来,面具上有被野兽咬过的牙痕,血迹顺着缠枝青莲纹路蔓延,透着诡谲的光芒。
“面具旁边是一堆白骨,属下猜想三少奶奶遇害了。”
兴宁侯脸色铁青,最近诸事不顺!
苏锦瑟还未为他换取利益,便丢掉性命,白白浪费他的兵力。
等私兵离开,兴宁侯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招来随从,将面具递给他,“告诉文氏,苏锦瑟遇害。”
文氏得到苏锦瑟遇害的消息,刺激下,昏厥过去。
婢女吓一跳,连忙狠掐文氏人中。
文氏痛得醒过来,整个人苍老许多,她拿着面具泪湿衣襟,神色悲恸地坐在圈椅中,“嫣儿只有锦瑟一个孩子,她若知道锦瑟不在了,如何受得住?”
婢女安抚道:“姑奶奶说不定能为此事,逃离平阳候府。”
提起这事,文氏满面恼恨,若不是文贵妃从中作梗,商枝那贱人,只怕遵从皇后口谕给嫣儿治病。之后一定能够逃脱苏元靖的掌控!
文贵妃横插一脚,皇上派来一名太医,被苏元靖轻描淡写的打发。
“备马车,我要去平阳候府。”文氏扶着婢女的手要出门,突然想起那一日见张涵嫣后,她悄声叮嘱她下次过去平阳候府的时候,从张释隐药房中给她带一瓶毒药过去!
张涵嫣受不了苏元靖的折磨,想要毒杀苏元靖。
文氏看到药瓶上‘见血封喉’四个字,收进袖子里,去平阳候府。
苏元靖不在府中,得知苏越受伤,去将军府献殷勤。正好方便文氏,毫无阻碍地去见张涵嫣。
张涵嫣比上一次见,更憔悴,瘦削。一身衣裳发酸发臭,蹲在床脚边上,长长的指甲刮着瘙痒的头皮,发髻上歪歪斜斜插着一根合金簪子。
文氏看到这样的张涵嫣,待遇比她来过之后,更差劲,气息不稳,摇摇欲坠。
婢女连忙搀扶住文氏,文氏稳住身形,方才放开她。
“嫣儿。”文氏喊一声,泪水掉下来。
张涵嫣呆滞地看向文氏,歪着头,好半天才认出来,“娘,你今日怎么来了?”
文氏都不忍心告诉张涵嫣,但是她如果不告诉张涵嫣,让她振作起来,只怕她被苏元靖关在这里面关到死!
皇后对张涵嫣深恶痛绝,怨怪她欺骗皇后,兴建牌坊一事,让皇后脸面尽失。无论文氏如何状告苏元靖折磨得张涵嫣生不如死,皇后只轻描淡写的说这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她无法插手,只是同意文氏的请求,让商枝给张涵嫣治病,绝口不提让文氏将张涵嫣带走的话。
“嫣儿,娘给你送药来了。”文氏先将袖中的瓷瓶给张涵嫣。
张涵嫣有人说话了,神智倒是渐渐开始有些正常,双目不再如之前那般空洞。
她手里拿着瓷瓶,张涵嫣眼底似乎注入一道光彩,有即将要解脱的轻松。
“我以为等不来娘了。”张涵嫣在没有天日的等待中,即将要绝望,以为文氏也要将她舍弃。“锦瑟呢?她怎么不来看我?”
至从她为苏锦瑟顶罪之后,苏锦瑟再也没有来见过她。
张涵嫣说不出来的失望。
文氏泪水流得更汹涌,她声泪俱下道:“锦瑟……她没了。”
张涵嫣脸色苍白,觉得一闷棍敲在头上,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两耳一阵嗡鸣。
“你大哥派人来说,锦瑟昨日去西山狩猎,被野狗吃了,除了脸上半张面具,只剩下一堆白骨。”文氏捂着口鼻,悲恸落泪。
张涵嫣哭着扑过来,抓着文氏的手,剧烈的摇晃着,尖利地叫道:“是谁?是谁杀了她!”
文氏的胳膊被张涵嫣抓痛,声音嘶哑道:“你大哥说锦瑟问他借私兵去西山,准备对商枝下手,商枝已经回府,只有锦瑟尸骨无存!”
“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就这么没了!”张涵嫣眼底胸腔里燃烧着怒火,眼底迸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毒杀意,恨不得将姓秦的姓苏的全都杀干净给苏锦瑟陪葬。她双手紧握着拳头,恨声道:“该死!他们个个都该死!”
文氏看着张涵嫣眼底的癫狂,知道她理智尽失,想要抓住张涵嫣,与她从长计议,给苏锦瑟报仇。
张涵嫣却倏然站起来,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堵在门口的护卫反应过来,张涵嫣已经冲出很远,连忙追过去。
文氏跟在后面出来,在身后大喊着,“嫣儿,你去哪里?商枝在宫中给贵妃治病,你站住,等等我!”
张涵嫣只听见商枝在宫中给贵妃治病,其他的全都充耳不闻,冲出府,爬上兴宁侯府的马车,“去皇宫!”
车夫看着张涵嫣骇人的目光,吓得浑身瑟缩,连忙驱车朝皇宫走去。
张涵嫣坐在车板上,拿出文氏给的毒药,看着‘见血封喉’几个字,她眼底闪过狠毒的光芒。
她在马车上翻找,没有找到匕首,摸下头上一根合金簪子,尖利的簪尾插进瓷瓶里搅动,乳白的汁液涂抹指甲。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来,张涵嫣跳下马车,就看见内侍抬着一顶小轿子出来,停在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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