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姿看着毛青布在阳光下泛着青光,眼底有着赞赏,帘子垂下来,马车驶向宫中。
小内侍如梦初醒,手脚并用的上马车,希望能赶在魏宁姿之前入宫。
马车飞奔而去,遥遥超过魏府的马车。
琇莹看着宫中马车超过他们,远远将她们给甩下,“小姐,您给玲儿小姐做主吗?若是老爷知道,您帮着别家的布庄将布匹成为贡布,不会对您生出嫌隙?”
魏宁姿幽幽地说道:“魏家是世家贵族,要有世家子该有的容人胸襟与气度。我只是举手之劳,如果他们能借势扶摇而上,说明有过人的本领,这一些本领是不该被埋没,也无法埋没。我们不能因为担心别人的超越,而竭尽所能的去打压,有时候对弱者的打压,反而不经意间促就他的成长。若是一个家族,担心别人超越自己,便是气数将尽了。”
“何况,真正有本事的人,早晚会有出头之日,这是既定的事情,我们为何不伸出手帮扶一把?今后谁说得准会不会有求人的一日?若此人不知感恩,更是不必惧他,心胸狭窄之人,足以说明此人眼界不宽广,注定成不了大事。”
魏宁姿十分通透,在她眼里魏娇玲是魏家的人,虽然她的事业与魏家无关,她是魏家女的身份无法更改,她的兴荣也是魏家的兴荣。
琇莹抿着唇,静静地看着魏宁姿。她身上散发出安然淡泊的气质,温婉和润,沉着冷静,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美,仿若禅院中荷塘里静婉而立的清莲。
“去仁寿宫。”
马车停在宫门前,乘坐肩舆去仁寿宫。
龚星辰跟在魏宁姿的身后,新奇的东张西望,看到仁寿宫三个字,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这是哪位贵人的宫殿。
月慈姑姑早已接到消息,在殿门前等着,见到魏宁姿,亲自搀扶她走下肩舆,“太后娘娘早就念着您,今日可算将您给念来了。”
“我担心叨扰姑母的清净。”魏宁姿招来龚星辰,“今日我带个小孩给姑母看看,他制的布缝制的衣裳,我觉得很适合姑母,让她亲自掌掌眼。”
月慈姑姑一眼看到龚星辰手里的布,的确是太后喜欢的,“大小姐能惦记着太后,她心里不知该多高兴。”说着领着两人进仁寿宫。
太后坐在阔榻上,示意魏宁姿坐在身侧,魏宁姿问候太后之后,将龚星辰介绍给太后,“姑母,这孩子和玲儿一起捣鼓着染坊,新制的布,魏家都没有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龚星辰心里很紧张,到底是镇定住,连忙将布捧给太后。
太后抚摸着料子,很柔软清爽,颜色也很素净,光影下泛出的青光,透着贵气。
“不错。”太后点了点头。
魏宁姿展开布匹,一边说道:“他们早前将布送进宫,想要申请做贡布,今日宫里去一个内侍,内务府掌事公公说这布给贵人瞧上,侄女儿心里寻思着,这宫里头就您最衬这布,您也是这宫里头最尊贵的人,有新的衣料自然是您先挑着,心说您的眼光好,这料子裁做的春裳很衬您,便亲自带人让您来掌眼。”
太后脸色一沉,将料子给推开,“你说有人瞧上这布了?”
魏宁姿惊讶道:“不是您选上的?”
太后伸出手指戳魏宁姿,“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合着是进宫给人上眼药!”心里到底是对内务府的做法感到不悦,年年岁贡与新品,都是头一份往她这里送,她哼笑一声,“将内务府掌事公公请来,哀家倒要看看,是哪个贵人瞧上这布。”
这时,门口的宫婢进来传话道:“太后娘娘,内务府掌事公公求见。”
太后眉心一蹙,让人将陈公公请进来。
陈公公捧着一匹毛青布入内,跪在地上道:“太后娘娘,这是新近有人送进宫的毛青布,奴才特地送来给您过目,看这匹布,能不能入您的眼。”
太后看着陈公公手里的布,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布,一模一样的毛青布,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是听到风声,立即将布送过来。
“哀家听闻你派人将这小子请进宫,有贵人挑中这布匹,如今送到仁寿宫,又是何意?”
陈公公弯腰匍匐在地上说道:“太后这是个误会,这毛青布,咱家是打算送给太后娘娘掌掌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说这料子,只得请人将他请进宫。奴才听小顺子说人到您宫中来,便急急将这布料带过来。”
这话,挑不出错来。
即便太后去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事儿来,毕竟这布一直压在内务府。
“行了,这布留下,你去递个折子给皇上请示做贡布。”太后一言定板,按着有些疼的头,觉得年纪大了,这宫里的人与事,她是管不了。
陈公公惊愕的看向太后,这布选做贡布了?
“你有异议?”
“没……没有,奴才没有异议!”陈公公立即退下去。
太后是真心喜欢这毛青布,当即便让人送去司衣坊的人做几件春裳。
龚星辰从宫里回来,整个人轻飘飘的,谁能够想到,他原来是被人要谋害的,最后反而促就他的布成为贡布!
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令人振奋!
他将事情与商枝分享,商枝问一句话,“你带去的那匹布,太后娘娘收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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