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觉得这道圣旨来的正是时候,那些人不敢再打薛慎之的主意。
嘉郡王妃也大出意外,元晋帝分明已经知道薛慎之的身份,竟还给商枝与薛慎之赐婚。
不过,这也算是一桩好事,她便没有多说什么。
苏易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给内侍塞赏钱,将人往席间领去,“公公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先在此用饭,安歇。”
内侍的确累得够呛,也不和苏易客气,直接在主席位坐下。虽然他身份低微,但是宣读圣旨,便是代表着元晋帝,身份便又显贵起来,因此安排在主席位。
一切都就绪,薛慎之牵着商枝去喜堂拜堂。
薛慎之看见主位上的人,眼中诧异,不由看向商枝。
秦玉霜缓缓摇了摇头。
薛慎之抿唇,并没有开口提醒商枝,秦玉霜来了,并且被安排在主位上。
与嘉郡王妃、嘉郡王并坐一排。
傧相引着薛慎之与商枝进香。
引赞道:“跪,献香。”
薛慎之与商枝献香之后,通赞道:“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两人磕完三个响头,便正式拜堂。
傧相道:“一拜天地。”
薛慎之牵引着商枝一起拜天地。
“二拜高堂。”
薛慎之与商枝转过身来,跪拜长辈。
秦玉霜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商枝,眼圈瞬间就红了。她不知道商枝欢迎不欢迎她来参加婚宴,但是她忍不住来杏花村参加喜宴,并且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亲自以长辈的身份出现在席间。看着她与薛慎之拜堂,为人母不舍的情绪让她眼眶发酸发胀,忍不住想要落泪。
看着商枝磕下头来,秦玉霜手指骨发白的攥紧红色的锦帕,按捺不住地想要站起身。
嘉郡王妃拍了拍她的手背,秦玉霜才冷静下来。
“夫妻对拜。”
薛慎之望着商枝的目光,温柔如水,两人弯下腰的一瞬,他低声在商枝耳畔道:“娘来了。”
商枝弯腰的动作一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一瞬,她就知道薛慎之指的是谁。
下一刻,她继续与薛慎之完成拜堂仪式。傧相高唱送入洞房,薛慎之直接握着商枝的手,牵着她去洞房。
商枝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床榻上,两个人按照喜娘的仪式举行完,喜娘递给薛慎之一柄玉如意挑喜帕。
薛慎之握着玉如意的手指微微发紧,他看着安静坐在床榻上的商枝,缓缓地挑开喜帕,露出一张秾李夭桃的面容。峨眉淡淡一扫,双颊浅浅两抹胭红,云蒸霞蔚,艳压海棠。
薛慎之的目光不禁变得深邃,怔怔地盯着她,看着商枝抬起头来,朝他嫣然一笑,薛慎之的心脏蓦地快速跳动,紧紧地握住玉如意。
商枝看不懂薛慎之眼底的神情,却被他眼底深处厚重的情意,牵动心弦。
沈秋端着两杯合卺酒递给二人。
薛慎之坐在商枝身侧,两人手臂交缠,仰头饮下合卺酒。
酒气熏染,商枝的眉眼愈发昳丽,脸颊绯红如玉,薛慎之手指微动,轻轻拂过她发烫的面颊。
商枝浑身的血液瞬间往头上涌来,想着昨晚在册子上看到的各种姿势,紧张地捏着裙摆。
喜娘在一旁含笑地说道:“祝贺二位连枝相依、同心永结。”
沈秋给喜娘一个红封。
喜娘惦着手里的份量,又一连说好写喜庆的话,带着人离开。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商枝与薛慎之。
商枝心如擂鼓,紧张地吞咽口水,“你……你不是要出去敬酒?”
薛慎之看着她紧张无措,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倾身含住她柔软娇嫩的唇瓣允吻,并不缠绵深入,浅尝辄止。
望着商枝润泽嫣红的唇,喉结微微滚动,“桃花香味。”
商枝一怔,转而明白他说的是口脂的香味,抬手捶他胸膛,却被他宽厚的掌心包裹住。
“我让沈秋给你端一碗粥进来,你先洗漱,若是累了,可以先睡。”薛慎之松开她的手,低头在她耳畔道:“我很快就回来。”
商枝点了点头,目送薛慎之离开,商枝双手拍了拍滚烫的脸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沈秋端着一碗肉丝粥进来,商枝将喜服脱下,挽着袖子将脸上的妆容卸去,清清爽爽地坐在桌子前喝粥。她饿过头了,一碗粥只吃了一半,让沈秋端出去,然后将秦玉霜请过来。
她能来参加婚礼,商枝很意外,心里却涌现一股子喜悦的情绪。她对秦玉霜的感情是复杂的,但是因为身体里流淌着一部分秦玉霜的血脉,虽然未曾相认,却也没有否认过她是母亲的事实,她在潜意识里将秦玉霜当做母亲,实际上两个人却是很生疏。
即便如此,她大喜的日子,秦玉霜出现,她很高兴!
不一会儿,沈秋将秦玉霜请进来。
秦玉霜很拘谨,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心里猜测着商枝请她进来为的是什么事情?
“请坐。”商枝站起来,指着身边的位置,让秦玉霜坐下。
秦玉霜忐忑地说道:“枝枝,我贸然地来参加你的婚宴,没有事先知会你,我……”
“你是我的娘亲,出席自己女儿的婚宴,难道有错吗?”商枝反问着秦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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