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下的这种情形,似乎不是她能够隐瞒得了的。
回去之后,邓老爷来到姜姬的房中,看着她神色黯然,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问道:“怎么了?身子还没有好利索?”
至从姜姬磕破头后,这身子骨就一直不见好,断断续续用着药。邓老爷再喜爱姜姬,这么久没有沾她身子,感情难免会淡了。
今日听说姜姬去医馆检查身体,忍不住过来探望姜姬,增进感情。
姜姬看着满目关切的邓老爷,忍不住按揉眼角,“郎中说还是老样子,慢慢将养着。老爷,不如您重新抬一房妾室过门?”
邓老爷长叹一声,当初他对姜姬是有真感情,得知她活不了几年,他依然义无反顾将姜姬抬进门。她这一病,将近一年的时间,不见任何的起色,她不曾留他在房中,即便他主动提起,姜姬却兴致寡淡地将他往别的女人房中推,天长地久,再深厚的感情也会消磨。
只是看着姜姬这一张脸,邓老爷觉得他到如今,是真的还喜欢着姜姬。
“别再提这一桩事,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不怎么沉迷女色,只关心一下你的身体。”邓老爷握着姜姬保养得宜的双手,宛如少女般柔嫩,让他心荡神驰,“我今晚留下来陪一陪你,不会对你做其他的事情。”
“我老爷的人,老爷就算想对我做什么事,实在很正常,姜姬也不能反抗老爷。”姜姬嘴上说着调笑,眼底却没有半点笑容,只有满满地疲倦感。
她这副模样,邓老爷有心做点什么也下不去手。讪讪道:“行了,你越说越离谱,我哪里能对你做什么?你身子还病着呢!我不打扰你休息,今晚睡书房。”说着,邓老爷离开。
姜姬看着邓老爷离去的身影,又浮现李明礼咄咄逼人的画面,她躺在床铺上,觉得留在邓家始终不是一回事。
倘若离开了邓家回到京城去,只会将李明礼置身危机中。只有她留在邓家,不再踏入京城,不引人注目,对李明礼才是最好的选择。
——
薛慎之从县城回到屋子里,他回到书房里,在床板夹缝中将图纸取出来,他将想到如何汲水的方法记载下来,又勾画了图纸,立即去找陈四。
陈四看了图纸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是水流不急,也不够深,才会汲水不上来。”然后仔细研究过一遍之后,他神色凝重道:“这个方法可以是可以,但是在河里建筑堤坝,我们这边的河水地势不太好,如果要打桩子的话,还得请专门的工匠。”
薛慎之点头,如果不精通的话,不能保证堤坝的实用性与长久性,操作起来还有危险。
他决定去找龚县令。
龚县令听了薛慎之的话,看完图纸之后,他的神情很激动,一迭声说好几句后生可畏。
“我认识几个修建堤坝的人,将他们介绍给你,将堤坝建造出来。”龚县令几乎可以想象到筒车建造出来,对农耕水利一事上,能够获得多大的便利!而薛慎之若是推广出去,他将会名动九洲!
说做就做,龚县令一刻也没有耽误,当即去将水利工匠给请来。
薛慎之让他们按照图纸建造堤坝,只有水深的时候,筒车才能获得能量,提起更多的水流灌溉田地!
堤坝需要耗费一段时间才能够建造好,薛慎之每天都在河边,和他们一起商量筑造堤坝,研究筒车,如何才能更精进。
而商枝那一边,林玉儿也从家中回来,向商枝告假,“师傅,村里忙着种一些药材和收割,我请十天假期,等帮着我爹将药材栽种,收割后,再来将脸上的痦子给割了。”
商枝见林玉儿答应下来,忍不住问道:“想好了?”
“是的,我想了一夜,心里有个人告诉我,我应该答应你,相信你不会将我置于危险之中的,但是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是本能,我的本能让我拒绝您的提议。但是我在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我爹和我,这个痦子是病根,我若是不根治了,也活不长久,或许还会有很痛苦的时候等着我。我若是鼓起勇气将病根给摘除,能够获得未来几十年的寿命与健康,不论怎么选择,我都不亏,那为什么不能为了健康身体与多出来几十年的生命赌一把?”
林玉儿笑着说道:“我仔细想一想,我爹说得对,我为什么不能选择相信你?若不是你,这颗痦子早就烂掉,我恐怕已经没命。现在这条命都是白捡来的,我应该知足。不论成功与否,我都是幸运的。”
“你都说自己是幸运的,那你一定是被幸运眷顾的人。”商枝抬手拍着她的肩膀,她不会让林玉儿后悔今日做的决定!
林玉儿重重点头。
商枝批准林玉儿的假期,让她回去帮忙种药材,收割药材,再将药材拉回镇上,等着小作坊将药物制出来,再由军营里的士兵给拉回去。
为了确保手术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减低感染与并发症的危机,商枝忙着准备药材。
花费两天的时间,她将药材准备好,眼见离林玉儿回来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她去地里看一眼麦田,麦田里一片金黄,麦子已经成熟。
李大婶背着竹篓,手里拿着镰刀,走到商枝的身边,对她说道:“这麦子已经熟了,现在可以收割了。商丫头,你打算啥时候收割了?等慎之将水车造出来再割?那个时候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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