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臣妇也要派一个人进去,这样才公平!”贺氏担心那个验身的嬷嬷是皇后的人,只会做做样子,给宝翎遮掩,不会给宝翎遭受任何的惩罚!
皇后眸光一寸寸冷下来。
贺氏并不惧怕,“商枝是郎中,她去最合适!”
皇后目光冷厉的看向商枝。
商枝只负责看戏,可不想蹚浑水。
“我是朱惠表嫂,进去并不合适,皇后与贺氏请一个与事件无关的臣妇进去,最为合适。”商枝婉拒。
贺氏谁也不信,她面上青筋狰狞,目光中含恨,爬起身,“我亲自去验证。”
皇后身体一动,贺氏冷笑道:“皇后若是担心我威胁嬷嬷,不如你与我一起进去?”
皇后闭了闭眼,看着贺氏进去,招来人,去请元晋帝。
避开使臣在一旁处置,总好过捅到众人面前。
不一会儿,贺氏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痛快。
宝翎随后走出来,脸色难堪。
众人一看,便知道是什么情况。
嬷嬷凑到皇后耳边低声说一句话。
皇后抬手一巴掌打在宝翎脸上,“不知廉耻的混账东西!”
宝翎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目光含恨的看向贺氏。
贺氏蹲在地上,将朱惠的眼睛给合上,“惠儿,你放心,娘会给你讨一个公道。皇后娘娘也会给你做主!”
皇后心血上涌,隐忍着,怒斥宝翎,“跪下!”
宝翎倔强的不肯认错。
贺锦荣看得一清二楚,皇后派人去请元晋帝,便是要维护宝翎,他拉拽着宝翎的衣袖。
宝翎委屈的看他一眼,最终咬着唇,跪在地上,“宝翎无错!”
“你……”
“母后,宝翎并未婚配,与心爱男子,情难自禁罢了,何错之有?请您成全宝翎!”宝翎跪伏在地上。
皇后气得仰倒,这种时候,竟然不知恬耻的让她成全!
贺氏正要开口,就听见外面有人给元晋帝请安,她心中凛然,转瞬就看见元晋帝与朱淳一前一后的进来。
元晋帝面色黑沉,显然是知道事情的原委。
贺氏扑通跪在地上,“皇上,臣妇请您为惠儿做主啊!她撞破公主私情,杀人灭口,即便她贵为公主,杀人也该偿命!”
元晋帝看一眼朱惠,阴戾的目光扫过宝翎与贺锦荣,“哦?朕为何听说,她偷盗药方,被宝翎撞破,拒不认罪,两个人争执之间,宝翎过失伤人?”
贺氏睁大眼睛,震惊的看向元晋帝!
“父皇,请您为宝翎做主。贺氏是在含血喷人!母后已经查找到证据,证明是朱惠偷窃商枝的药方!在场的大妇,也都能作证!朱惠犯下偷盗罪,儿臣想要将她扭去送官,她争执之下,想要拿匕首伤害儿臣,儿臣自保抢夺她的匕首,方才错手杀人。”宝翎知道元晋帝是要护她,所以估计歪曲事实。
贺氏满目愤恨,还来不及喊冤枉,元晋帝身后的朱淳开口道:“朱惠偷窃,不肯认罪,还妄想伤害公主,公主是正当防卫伤人,朱惠……罪有应得。”
贺氏难以置信的看向朱淳,歇斯底里地喊道:“罪有应得?惠儿她犯什么错?怎就罪有应得?朱淳,你混蛋!包庇罪犯!她分明是与人通奸,被惠儿撞破,才杀人灭口!”
“住口!”朱淳厉声呵斥贺氏,“你污蔑公主,不想活了?莫要拖累全府!”
最后一句,警告贺氏。
贺锦荣无奈的说道:“大姐,我是惠儿的舅舅,她撞破我与公主的私情,也不会对外说出去,公主为何杀她让自己双手沾血?事情发展的太突然,我想救惠儿,已经来不及,我们都很痛心,不愿看见这种事情发生。”
贺氏发出疯狂的叫声,扑到贺锦荣的身上,想要撕烂他的嘴,却被贺锦荣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威胁道:“大姐,宝翎公主是皇上与皇后之女,即便她受到惩罚,也罪不至死,为此你得罪皇家,今后岂有好日子过?别忘了,你可不止朱惠一个女儿。你咬定我与公主有私情,败坏贺家的名声,父亲……会饶了你吗?”
贺氏浑身都气得发颤,泪水止不住往外流淌,满目凄楚悲绝。
“大姐,人活着要往前看。”贺锦荣松开贺氏的手。
贺氏脸色惨白,软倒在地上,脸色悲恸凄凉,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心中怨怒也好,憎恨也罢,她又如何能够与皇室抗衡?就如贺锦荣所说,总要为活着的人想,她难道要为一个死去的女儿,害死自己的儿子吗?
朱淳走到贺氏的身边,将跪在地上的她搀扶起来,“锦娘,你误会公主了,只怪我们未曾教导好惠儿,才让她知错不悔改,害得她葬送性命。这件事已经查明,到此为止。”重重一握贺氏的手臂。
贺氏的泪水夺眶而出,无法抑制,怨恨自己太过弱小,才不能替女儿洗刷冤屈,血刃仇人。
她隔着泪水,模糊的看着朱淳,只觉得他十分的陌生。
贺氏环顾一眼众人,看着浑身是血的女儿,又看着一脸得意的宝翎,心口一痛,艰涩地说道:“惠儿……我的惠儿她……”无论如何,贺氏也说不出违心的话,她挣脱朱淳的搀扶,踉踉跄跄,跪爬到朱惠的身边,看着她毫无一丝人气,安安静静的躺着,她仿佛看见她出生的那一日,稳婆将朱惠抱到她的身边,恭祝她生下一个千金,头胎是儿子,后面是暖心的女儿,这是她的福气。看着红彤彤,软软一团的她,贺氏心中柔软,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将他娇宠着长大。对朱惠来说,却是她的不幸,因为她没有一个能够护住她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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