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话要说?”刘指挥询问商枝与沈秋。
一旁掌文书的吏目,将顾莺莺的供词,全都快速的记载下来,并且列出一张罪状,给刘指挥过目,确认无误后,递给商枝与沈秋。
“你们二位若是不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为自己脱罪,那就签字画押!”吏目拿着一支蘸墨的毛笔递给商枝。
商枝并不去接毛笔,“大人,我们无罪可认!胡先生与顾莺莺的供词作假,我们是冤枉的,还请大人明察!”
刘指挥皱眉,胡先生与顾莺莺的话,与他调查来的消息,并无出入,而且他们还拿出证据,“仅凭你空口白话,本官如何断定他们的供词作假?据本官调查得知,你的确收买胡先生,让他散布对顾莺莺不利的谣言。”
商枝勾唇,讽刺的笑道:“大人如何知道,京城里流传的话,不是传言,而是事实呢?”
刘指挥一怔,如果商枝的话属实,那么胡先生与顾莺莺的供词,全部都得推翻!
“沈秋是被冤枉,她没有在点心里下药。我们怀疑是顾莺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认定她有其他的目的,盯着她身边的婢女,发现她去天茗阁茶楼,听到他们要散布二哥强占顾莺莺清白的消息,我将桂枝抓个正着,要求胡先生散布实情,是顾莺莺自己服下禁药陷害沈秋,还想败坏龚家的名声,带着桂枝回龚家对峙,而桂枝为维护顾莺莺,自己撞上马车身亡,为的是死无对证!”
“你撒谎!”胡先生立即跳起来指责商枝。
商枝目光冰冷,冷冷一笑,“你说我们带走桂枝,桂枝在桌子上留下抓痕?”
胡先生看着商枝如利刃般森寒的目光,冲口而出的狡辩,哽在喉间。
“大人,您可以派人去茶馆,我们与桂枝坐在哪一个位置,您恐怕已经调查清楚,去查证桌子上是否有抓痕。”商枝请求道。
刘指挥使立即派人去茶馆。
茶馆离衙门并不远,骑快马来回,不过两刻钟。
很快,士兵回来通禀,“大人,桌子上有几道抓痕。用的力道很大,抓痕很明显。”然后将伤痕的形状长度尽数汇报给刘指挥使。
刘指挥使脸色一沉,“商枝,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商枝并没有开口,而是走到桂枝的旁边,准备掀开白布。
顾莺莺眼皮子一跳,顿时知道破绽在何处,她扑过去,一字一句从喉间挤出来,怨毒无比,“商枝,桂枝都被你给害死了,你还想对她下毒手?让她死不瞑目吗?你悬壶济世,却生得一副恶毒的心肠!”
商枝冷声道:“顾莺莺,你在怕什么?怕她抓了桌子,指甲缝里没有木屑?或者没有伤痕,一眼能够戳穿这一句假话?”
顾莺莺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垂泪,用一双悲戚的眸子望着商枝,掩饰她心中的慌乱。
商枝猛地推开顾莺莺,在她跌倒在地的一瞬间,掀开白布,露出桂枝的一只手。
“你过来。”商枝指着士兵,“你认为那种抓痕,手指上会有什么变化?”
“我试了一下,那种抓痕如果指甲长,会有折断。指甲短,会有木刺扎刺进皮肉里,指甲缝里会留有木屑。”士兵一边看,一边检查桂枝的两只手。
桂枝的手干燥而白皙,她是顾莺莺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并不用做粗活,手指甲很干净,圆润,没有任何的伤痕与木屑。那种情况之下,她根本不可能将指甲缝里的木屑给抠出来。
顾莺莺心中惊乱。
胡先生脸色煞白,他的供词被推翻了!
商枝并不打算停止,而是继续道:“顾莺莺之前说以死明志,证明自己的清白。既然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么一定不会上吊两次?”
顾莺莺脸色煞白,眼中流露出慌乱之色,她咬牙压下心中汹涌而出的恐慌,“商枝,你这是何意?”
商枝嗤笑一声,指着顾莺莺的脖子,“精明如你,恐怕也没有想过照镜子,查验一下自己脖子上的淤痕?或许你之前查看了,只是你勒出来的那一条淤痕太深,却忽略了你等常乐等人进院子之后,再将脖子套进白绫里上吊,时间太短,又重叠在一个位置,所以根本发觉不了。你的皮肤太白皙,第二天你上吊的紫痕显露出来,一深一浅,层次分明。”
顾莺莺惊慌的捂着自己的脖子。
商枝走近顾莺莺,手指点着她的脖子,“你勒住自己的脖子,是向后用力,靠近脖颈两侧的淤痕稍微偏下。而你上吊白绫向上吊住你的脖子,应该是沿着你的下颚颞骨至耳垂根部的方向,受力方向、力度不同,形成痕迹的颜色深浅与角度也自然不同。”
顾莺莺觉得脖子一凉,商枝顺着她脖子划过的方向,泛起一片鸡皮疙瘩,点点寒意渗入肌骨,凉透到心底。
“商枝,这只是你的猜测。这两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是常乐将我救下来的时候,她失手让我吊了两次!仅仅凭着你的猜测,并不能说明,这是我故意勒脖子,再上吊假装寻死的证据!”顾莺莺极力压下心里的慌乱,看着商枝怔愣住的模样,唇角不由浮现一抹笑意,这一抹笑容冰冷而讥讽,面对刘指挥使的时候,双目含泪,饱受着极大的委屈,悲愤道:“商枝,一切都凭证据说话。你说我下药栽赃沈秋,证据在何处?你若拿出证据,证明确实是我做的,我绝无二话,立即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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