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身不算高,但是在清河镇家境算是殷实拔尖,她看重薛慎之的学问,放下身段说服他去安仁书院。他不但拒绝,还不给她半点脸面。反而对一个乡野村姑和颜悦色,百般殷勤。
商枝喝着茶,静静的看着打量她的周蔓,她脸上疑惑费解的神情,不加掩饰。商枝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女人理解不了,为什么她一个娇小姐,比不过自己一个村姑,在薛慎之跟前碰了个软钉子?
她以为人人都是贺平章那种渣男?她大小姐一个眼神,全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位姑娘是?”商枝看向薛慎之,眼底充满着审视,像是要看穿他内心是否如他表现的这般果断。
薛慎之看一眼周蔓,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着如何介绍。
周蔓眸光一动,脸上带着少女的娇羞,正要说是他的师妹。
薛慎之淡漠道:“贺平章的红颜知己。”
“噗……咳咳!”商枝正在喝茶,听这话想笑,把茶水咽下去,呛得一阵咳嗽。
红颜知己,最恰当不过。
说未婚妻,周蔓与贺平章只是口头之约。若说只是师兄妹,可关系又亲近,红袖添香,不是红颜知己是什么?
心里却微微松一口气,周蔓能够快速放下贺平章,并且对薛慎之有意,朝三暮四的品性并非良配。还好薛慎之与她没有牵连,不然自己定是要疏远他的。
薛慎之抿紧唇,无奈的拍着她的背。
文曲星和王春芳看着这一幕,惊呆了。
商枝看着周蔓的目光充满敌意,若是眼神能化为实质,估摸着都能把周蔓削成肉片。
都这样了,还敢说是邻居哥哥,邻居妹妹?
反正他们是不信的了!
周蔓紧咬着唇,十分难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哀怨的看一眼薛慎之,捂着脸,匆匆起身离开。
“还很难受?”薛慎之根本不在意周蔓,她一走,担忧的问商枝。
商枝缓过气来,摇了摇头。看着快要跑得不见踪影的周蔓,“你方才太冷漠无情了,伤到周姑娘的自尊心。”
“哦。”薛慎之坐在她对面,拉过账目,继续看,仿佛之前的插曲没有发生过。
商枝拄着下巴盯着薛慎之,她都看出周蔓对他有意,薛慎之看不出来吗?还是看出来了,才会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的对待?
突然同情周蔓,她的媚眼算是抛给瞎子看了。
薛慎之太不解风情。
商枝心里却隐隐觉得高兴,至少他不是攀炎附势,恋慕美色之人。
“你对姑娘这样冷淡,我都担心你娶不到娘子。”商枝感叹一句,他已经二十,这个年纪许多人都娶妻生子。
薛慎之手微微一顿,唇角压得更低,脸色冷沉。
他不知从何时起,在她撇清与他的关系时,心口发闷,像有一团棉絮塞在胸口,堵得慌。
商枝也只是随口一说,许久不见他开口,转身上楼找秦伯言,问他药苗有没有找齐。
秦伯言笑道:“我办事你放心,药苗全都放在后院里,一共三两银子。”
商枝掏银子付给秦伯言,她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与清河书院的邱院长是故交?他为人如何?”
秦伯言想了想,吐出一个词,“顽固。”
商枝叹息,若是脾性顽固,便会守旧,十分的正直,不会喜欢张扬自傲的学子。
薛慎之与刘乔的赌约,并不仅仅是自傲这般简单,简直算得上狂妄自大了。
百年难得一见,有人在平常的测考竞升甲班,偏偏他们用此做赌约,无论薛慎之胜与败,在邱令元心里的印象便要打了折扣。
只怕,他文章过硬,都很难过邱令元那一关。
秦伯言并不知薛慎之的赌约,还以为她是为了邱令元关门弟子一事。“令元惜才,慎之测考若是出色,定会得他青眼,收入门下。”
商枝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嗯,我明日便会种药苗。慎之与你提过火锅?我暂时抽不出时间,等忙完再说。”
秦伯言自然没有异议。
从二楼下来,商枝眉眼间积聚着愁绪,若是他进不了甲班,还能在书院呆下去吗?
不会的!
商枝看着单手翻着账册的薛慎之,他平时很谦虚随和,却有着傲骨,会履行约定。
果然,如商枝所料,孟先生在讲堂收上薛慎之的文章,神情凝重,疾步回屋子反复看了四五遍,挑不出半点错处,且十分精妙。
迫不及待的去找邱令元,将薛慎之的文章给他过目。
邱令元见他神情激动又兴奋,展开文章,由原来的漫不经心,到神情严肃。他看一眼名字,想知道是谁做的文章,名字却是被糊住。
“院长,你觉得此文章如何?”
“论古有识,言之凿凿,词意透辟,思议不庸,是一篇锦绣文章。”邱令元给予极高的评价,抚须道:“这是清河书院的学生?”
“正是!”孟先生知道书院里的传言,担忧邱令元因为偏见而不公正,便把名字给糊住。他撕开糊住的名字,按捺不住激动道:“他的学问果真担得起盛名,以他的才学留在乙班,确实屈才了。下一次的县试便可以下场,我认为将他送去甲班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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