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现在好看。”商枝拿着棕色与自制化妆刷,为宁雅打阴影,“画出来的,不会很自然,而且夸张。您是下人的身份,五六十的年纪自然要更显得老态。等您到这个年纪,用美肤品养护,年轻许多。”
妆容修饰好,商枝拿着一支银簪子,斜插进发髻里。
又翻出一个镀金手镯,套在她手腕上。
“我娘身边的嬷嬷,有一个主子赏的镀金镯子,这显出她得主子重用的体面,一直戴在腕间。”商枝拿着一身灰褐色的衣裳,让宁雅换上,“我先下楼,等我娘来时,让她上来一趟,带着你一起下去。”
“好。”宁雅拿着衣裳去换。
商枝下楼,秦玉霜正好下马车,被她的阵仗给惊住了。
秦玉霜并不是张扬的人,外出只带一个随行的嬷嬷,一个婢女,两个护卫。
今日浩浩荡荡,四个粗使婆子,两个丫鬟,一个嬷嬷,六个护卫。
“娘,您带的人太多了。”商枝有些哭笑不得。
秦玉霜有些无措道:“多了吗?我寻思着,人越多,越不惹人注目。”
箜篌在一旁不由笑道:“若不是奴婢拦着,夫人还想要找牙婆子再买几个婢子充场面。说您难得邀她去国寺上香,排场不能太低调。”
秦玉霜面颊微微泛红,她是为掩人耳目,方才故意这般说的,只希望商枝不要相信了。
商枝看着秦玉霜忐忑不安的神情,不由得失笑,“对,我们的身份,排场不能少。”
秦玉霜见商枝跟着一起打趣她,娇嗔的横睨她一眼,指着箜篌,“你这丫头在枝枝面前编排我,今日便罚你回府,不带你一起出去见世面。”
商枝‘噗嗤’笑出声,不论经历多少,秦玉霜身上依旧保留着那一份纯真。
她并不常出府走动,在闺中的时候随老夫人去国寺上香,为人妻子之后,便不曾去过,一心留在后宅,不带箜篌去见世面,这话倒也没有说错。
箜篌愣住了,倒没有想到秦玉霜会突然发难。
“夫人……”
“回去吧。”秦玉霜叮嘱她,“你吩咐厨房晚上多做几个菜,晚上一起回苏家吃晚饭。”
箜篌见是有正经事吩咐她,连忙应承下来。将她负责的那部分事情,叮嘱玲珑照应秦玉霜,自己回苏府。
商枝道:“我还打算让大家晚上一起去松石巷吃饭。”
“苏府有厨娘做饭,去国寺一趟人也辛苦,今日就好好歇息。”秦玉霜目光慈爱,含笑道:“箜篌回府,我便有个理由,将宁雅带在身边。他们看见生面孔,也不会多想。”
毕竟她出来时,可是说了要摆排场,少箜篌一个,再填补一个人,很正常。
商枝带着宁雅下来,将她留在秦玉霜身侧。
宁雅朝秦玉霜浅笑一下,“有劳亲家。”
“都是一家人,客气便见外了。”秦玉霜摆了摆手,将手给宁雅挽着,旁人看着便像是宁雅搀扶着秦玉霜。
秦玉霜带着宁雅出来,对贴身伺候她的冯妈妈道:“箜篌有事情回府,枝枝将她指派一个人伺候我。”
冯妈妈瞧着宁雅眼生,并未多想,与宁雅一左一右,搀扶着秦玉霜上马车。
一行人前往国寺。
嘉郡王妃的马车在城门口等候,见到他们的马车驶过来,便一同去往国寺。
国寺香火鼎盛,香客很多。
沙弥引着一行人去进香。
嘉郡王妃被吓怕了,特别迷信,进香后,捐香油钱给菩萨塑造金身。
秦玉霜也捐不少香油钱,保阖家平安无忧。
商枝手里拿着一炷香,跪在蒲团上,她原来是无神论者,直到她穿越时空,摔倒古代,便相信这世间或许有一种他们无法探寻的神秘力量。
时间久了,她甚至有一种,她就是原身,原身就是她的错觉。
商枝阖眼许下愿望,磕三个头,将香插进香炉中,然后为家人都点一盏平安灯。
她转过身,就看见宁雅怔愣的双眼里滑下两行泪水。
“娘,怎么了?”
宁雅哑声道:“李家人,并没有牌位。我想在这儿给他们立牌位。”
商枝一怔,“让慎之以他的名义去立牌位。”
“嗯。”
商枝搀扶宁雅起身,秦玉霜与郡王妃在一旁等着。
“走吧。去禅房歇一会,用完斋饭,我们便下山。”嘉郡王妃忧心忡忡地望着宁雅,看着她眼睛发红,就知道她是想起李玉珩。
“我想一个人走一走。”宁雅突兀的开口。
嘉郡王妃想要拒绝,见商枝摇了摇头,她叹息道:“不要走远了,今下午还要下山。”
宁雅颔首,径自走出大雄宝殿。
往桃花林而去。
商枝与薛慎之等宁雅走远一段距离,方才跟过去。
桃花林有一座鹊桥。
宁雅站在桥头,怔怔望着垂柳轻摆,碧水涓涓的景致。若是桃花盛绽时,湖面上点缀着瓣瓣桃花,美轮美奂。李玉珩考上文武双状元,在家中举办宴席庆贺时,撇下一众宾客,带着她来到这一座鹊桥上。他似乎鼓足了勇气,轻轻握着她的手,手心里是一层湿濡的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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