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似乎看穿商枝的顾虑,他安抚商枝道:“薛夫人不必担忧,皇上是明理之人,不会迁怒旁人。”停顿一下,又道:“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国皇后突然暴毙,朝中并不是庸人,必然会清楚发生何事。你与东胡通商,皇上不会抹杀对大周国有用的能人。”
商枝放下一半的心,却不敢大意。
元晋帝就是一个疯子,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想他!
刘勇说到这个地步,便是不允许她拒绝了。
商枝对薛慎之道:“你与外祖母先回府,我给皇后诊脉后,刘公公会护送我回去。”
“我与你一起去。”薛慎之不容商枝拒绝,握着她的手,一起去往皇后的寝宫。
薛慎之是外臣,他只能站在殿外。
商枝独自一个人进去。
元晋帝坐在主位上,一杯一杯的往口中灌酒。
高皇后跪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满面泪水。
商枝进来,高皇后怨毒的眼神,凌厉的射过来。
“臣妇拜见皇上、皇后娘娘金安。”商枝仿若未见,福身行礼。
元晋帝指着皇后,“你给她诊脉。”
“皇上!”高皇后泪如泉涌,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皇上,您是要逼死臣妾!豫王是因为商枝,才会半身不遂,瘫在床上不能自理。臣妾平日里多有为难她,与她有过节,一定不会如实说的!”
元晋帝无动于衷。
皇后跪爬到元晋帝的脚边,一双噙着泪的眼睛仰望着他,“皇上,冤枉!臣妾真的是冤枉!钟院使说脉象尚浅,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方才能够断定出来。一定是诊错了!皇上,您相信臣妾,真的错了!借臣妾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淫乱后宫!若知道本宫关切豫王,会惹人如此陷害,就该……当豫王是个死的。”
元晋帝冷笑一声,“朕之前好奇,你为何就突然母爱大发,原来是为了遮掩你的丑事!你若当真如此在意血脉亲缘,豫王瘫痪在床上不是一日两日。宝翎的死,也不见你多伤心难过。做出这等丑事,你还有脸说是为了豫王!”
“皇上,臣妾对天发誓,若是与人有私情,便天打雷劈!不得善终!”皇后心中急切,她举起手发誓。
元晋帝并不相信皇后,钟院使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区区一个喜脉,他如何会诊错?
“你说是诊错了?”元晋帝突然问道。
“皇上,臣妾是一国之母,岂会做出这种事情?”皇后涕泪横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皇上,太后之前夺权,将凤印交给文贵妃。如今臣妾重掌凤印,断了太多人的利益,阻了别人的路!”
元晋帝见皇后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竟是污蔑文贵妃陷害她!
“钟院使,你去煎一碗堕胎药,给皇后灌下去。若是真的堕下一个贱种,整个宫殿的奴才,全都给你一起陪葬!若是没有,朕将文贵妃绑来,任你处置!”元晋帝满面阴狠,不给高皇后任何的退路。
高皇后瘫软在地上,双唇颤抖,眼中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气息哽咽,惨白的脸色,更是青白无比,她哀苦的看向元晋帝,呜咽道:“皇上,您这般做,臣妾纵然是清白之身,也活不下去!”
元晋帝的决定并不动摇,让人去搜皇宫的寝宫。
皇后眼中布满绝望。
商枝见没有她的事,便想要退下。
元晋帝道:“你且守着,朕要看看,究竟是不是有人冤枉她!”
商枝只得留下来。
几刻钟过去,钟院使端着一碗药进来。
皇后往后退,喃喃道:“不,不要……”
元晋帝掐着皇后的下颔,将药汁尽数灌进去。
高皇后被迫吞咽下去。
元晋帝毫不怜惜,将她狠狠甩在地上。
高皇后摔倒在地,满面泪痕,捂着喉咙,咳嗽干呕。
元晋帝冷眼旁观,等着药效发作。
一刻钟过去,皇后躺在地上,脸色煞白,满头冷汗。她面露痛苦之色,咬紧牙关,隐忍着即将要溢出咽喉的呻吟。
几刻钟过去,腹部剧烈的绞痛,让皇后难以容忍,痛苦的叫出声,抱着肚子打滚。
“皇上,这是在皇后床榻上找到的。”宫婢跪在地上,双手将令牌呈递。
元晋帝一眼分辨出是侍卫的腰牌。
商枝望着腰牌,又见地上染着血迹,倏然看向元晋帝。
就见元晋帝突然暴起,狂怒地吼道:“贱人!你竟真的敢偷人!”
一脚踹向皇后的肚子。
“啊!”皇后惨叫。
“来人,将那姘头给朕抓来!”元晋帝暴怒。
立即有侍卫去豫王宫殿抓人。
不一会儿,侍卫过来禀报道:“皇上,那名侍卫,昨日便离宫,不知去向。”
元晋帝顿时勃然大怒,满腔怒火无处宣泄,狠狠一摔袖子,吼道:“搜!抓到他,将他千刀万剐!”
禁卫军领命,满京城的搜找莫离。
皇后听到莫离昨天就离宫逃走,顿时觉得如雷轰顶。
她觉察到身体有些不舒服,月事也推迟,她心中惊惶不安,生过两个孩子,她猜测到可能有孕在身。便让莫离出宫,去给她买堕胎药,在宫中抓药,是要造册登记,她用过什么药,太医一眼便能看出来,她怀孕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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