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滋生的恨意,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恨意,被这一瓶小小的药膏击溃。
商枝说:阿九,你很真,很纯粹,这般真挚的你,并不多见。
商枝说:阿九,你的笑容真美,灿烂而充满朝气,让人想要将你的笑容一直留住。
九娘子双手紧紧握着小小的药膏盒子,麻木的脸上,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突然,猛地将手里的药膏扔出去。捂着脸,将头埋在双腿间,呜咽落泪,声音由小到大,痛哭失声。
赛罕爬过去,将药膏捡起来,一边哭,一边给九娘子上药。
晚上,元晋帝来乾清宫。
九娘子低眉顺目站在门边,服侍着他脱去外袍,元晋帝突然发疯,大掌掐住九娘子纤细的脖颈。
“贱人,你娘开战,虎视眈眈,侵略大周国土,朕将你活剐了,也难泄心头之恨!”元晋帝满目阴鸷,表情狰狞,恨不得将她的脖子给掐断。
九娘子喉口窒闷,呼吸不上来,她听着元晋帝在耳边的怒吼,惨然一笑,突然抓着一尊玉佛用力砸在元晋帝的脑袋上。
他双目圆睁,不可置信,下一刻,轰然倒下。
九娘子大喊一声,“来人啊!皇上昏倒了!”
刘勇进来,就看见元晋帝头上有血痕,又看向九娘子。
九娘子慌乱无措,双手都在颤抖,“皇上又……又发疯病,今日……今日不打我了,他……他自己拿着玉佛砸头,说……说脑袋很痛。”
刘勇看着九娘子满面泪痕,眼底满是惊惶,显然是吓得不轻,并不在怀疑什么。
最近因为战事,元晋帝夜里不能寐,头痛一天比一天加剧,折磨得他要疯掉,半夜里经常听到他的嘶吼,自己撞头还是第一次,刘勇心想元晋帝的病情又加重了。
他连忙让两个内侍进来,将元晋帝抬到床上,去请太医。
九娘子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她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眼底闪过幽暗的光芒。
撒谎,她原来也可以。
九娘子似乎能看见自己那一颗心,渐渐被腐蚀。
魏太后听闻元晋帝昏倒,立即带着太医过来,给元晋帝诊脉,熬汤药喝下去,在床榻边守一天一夜,不见元晋帝醒过来。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元晋帝都没有苏醒的痕迹。太医说是元晋帝常年服用丹药的缘故,他中丹毒,如今丹毒发作,他便陷入昏迷,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苏醒过来,便不得而知了。
元晋帝陷入昏迷,襄王却是前往广源府城去治理蝗灾,朝堂上靠着曾秉砚与裴远处理政务。
太后最终决定,代为执掌朝政。
之后,太后以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她身为女人,不能插手朝政,实属无奈。元晋帝只有襄王与礼王两个儿子,襄王在广源府城,而礼王被废关押宗人府,太后力排众议,下发懿旨,恢复礼王的封号,由他代为管理朝政。
礼王从宗人府出来,直接去乾清宫,跪在元晋帝床榻边请罪,一直到第二日早朝,他沐浴更衣出面早朝。龙椅旁边放着一张椅子,礼王坐在椅子里,对诸位大臣道:“本王过往犯下错事,被父皇重罚面壁思过,望本王能够品德兼修,如今不负父皇厚望,改过自新,为他代掌朝政,只望父皇能够早日苏醒过来。”
裴远皱紧眉心,没有开口。
曾秉砚亦是眼观鼻,鼻观心。
礼王党的人,纷纷附应他的话。
退朝之后,礼王在宫中处理加急的奏折,等一切都忙碌完之后,他去往太后的慈安宫。
太后还未安歇,听到礼王到了,将他请进来,然后将众人给挥退出去。
礼王给太后请安。
“行了,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你第一次处理政事,可有不明白的地方?”太后询问道。
礼王恭敬的回答,“孙儿不明白的地方,有裴首辅指点。”
太后冷哼一声,“他?他看不上你,挑中的是襄王,又如何会尽心教你?”
礼王笑而不语,随即问起元晋帝的情况,“父皇还能醒吗?”
魏太后冷笑一声,“他若能醒过来,哀家何必大费周章将你弄出来?”
礼王沉默不语,太后将他放出来,元晋帝若是醒过来,一定会雷霆大怒,太后也跟着讨不得好。
他眸光闪动,看来是太后对元晋帝做了什么,才会让他无法苏醒。
转而一想,元晋帝不会醒,便一直是他掌管勤政殿。只是代掌朝政,不如自己握有实权稳妥。襄王入京,只怕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他想要在襄王入京之前,尽快的夺得宝座!
魏太后看穿礼王的心思,“不必急功近利,哀家一切都安排好,你只管熟悉政务。等兵权到手之际,就是你荣登大宝的时候。”
礼王心中大定,他想到商枝对他的构陷,阴毒一闪而逝,起身道:“皇祖母,孙儿先告退。”
魏太后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家出事(16更)
薛慎之下朝回府。
商枝迎上来,“怎么样?”
薛慎之神情凝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战事说爆发就爆发。
“秦老将军收到信,有眼线潜藏在军营里,将作战战略图,边防图给了东胡,才会节节败退。”薛慎之没有说的是就连这封信,也是死不少人,才送到秦老将军手中,“皇上昏迷,如今一直醒不过来,乾清宫被太后把控,禁军把守,裴首辅也无法入内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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