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皱眉,“就小半个时辰?”
“伤着你的眼睛,会对孩子的眼睛有影响。”薛慎之面不改色道。
“是吗?”商枝狐疑,医学上可没有这个说法。“你听谁说的?”
“钟院使。”薛慎之见商枝满脸不相信,默了默,“大抵出现过这种事例,因为不多见,并没有太广为人知?”似乎放弃劝说商枝,“也极有可能是钟院使耸人听闻了。”
商枝原来还觉着是薛慎之故意哄骗她,可听他不太确定的话,她一颗心也跟着摇摆起来,毕竟许多离奇的事情,是医学上也无法给出解释的。
商枝也觉得可能真的有这种事例,因为她孤陋寡闻,才没有听说过。
“玉儿,今日就算了,你明天早上吃完早饭过来。”商枝不敢去冒险,毕竟晚上做针线,的确是伤眼睛的。至于会不会妨碍孩子,并不确信,但凡有一点可能,商枝都不敢去冒险尝试。
两世为人,这是她第一个宝贝。
自然十分看重。
林玉儿抿唇偷笑,觉得总算是有降得住商枝的人了。
薛慎之微不可见的松一口气。
下午坐半个时辰,用眼过度。晚上再坐半个时辰,会太过劳累。钟院使说孕妇不能太劳累。这一点,薛慎之牢记在心里。
商枝抚着腹部,“这个消息明天告诉爹娘他们?”
薛慎之道:“好,明天我派人给他们送口信。”
“师傅,我听说要等怀孕三个月的时候,胎儿坐稳了,再将喜事传出去。”林玉儿觉得虽然是迷信,但不可不信。
商枝失笑道:“若是要将消息给捂着,可你不也是已经知道了?只是告诉家中的亲人,并不在外宣扬,不会有事。”
这一点,商枝倒是没有迷信。因为家里的长辈一直盼着孩子,如今她有喜,便将好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一起高兴。
薛慎之也难得的赞同商枝。
林玉儿便不再多言,在薛府用完晚饭便离开了。
商枝刚刚放下碗,沈秋就连忙将碗筷收拾,生怕商枝会抢着做。
商枝做事做惯了的,突然清闲下来,她浑身都不得劲,起身要去厨房帮忙收拾。
薛慎之正捧着小册子在研读,当看见这么一句话:‘孕妇该谨守礼仪,清心养性,声音非礼乐者不习,滋味非正味者不待。’
他略微思索,抬眼看向商枝,便见她往厨房走去,开口道:“枝枝,我念诗给你听?”
商枝脚下一个趔趄,吓得薛慎之脸色煞白,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沉声道:“注意脚下的路。”
“还不都怨你?我们住在一起快两年了,别说你念诗给我听,就是一篇文章都没有读过,我这不是受到惊吓了?”商枝娇嗔的瞪着薛慎之,捂着胸口,一颗心脏扑通扑通急速跳动着,她也吓坏了。
“这回是我不好。”薛慎之认错,抱着商枝去里屋,将她放在床榻上。手掌心放在她的腹部,小心谨慎的模样,如同触碰着世间最珍贵脆弱的珍宝,“我念诗给你们母子听,他听得多了,今后能够形容端正,才德过人。”
商枝一怔,现在肚子里的才一个多月,也就是长出胚芽,要胎教也着实过早了。但是薛慎之将孩子放在心上,十分在意,她心里很高兴。
“好,你念吧。”商枝靠在软枕上,眉眼温柔,望着坐在床边挑选胎教书籍的薛慎之。
暖暖的灯光下,他俊秀的面容精美如画,眼底笑容清雅,是春光所不能及的。
最终,薛慎之挑选出一本三字经。
他的嗓音清彻悦耳,即便念着枯燥无味的三字经,十分撩动人心。
“……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薛慎之看着商枝阖着眼,呼吸均匀的睡过去,沉淀着温柔的眸子里,水光搅动,微微泛起波澜。
直到这么一刻,薛慎之一直沉浮不定心,缓缓落定。
薛慎之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随即,放在她的身侧。
将商枝的身子放平,掖好被子,熄灭屋子里的灯火。
——
商枝与薛慎之离开之后,不一会儿,便有一只信鸽飞到窗子上。
李玉珩伸手,雪白的鸽子‘咕咕’叫着跳到他的手掌上。将绑在腿上的小竹筒拆下来,抽出里面一卷小纸条,是元纪送来的消息。
宁雅的身份不宜暴露,他来宁雅这边,并未告诉元纪,也未将他带着身边,若有事情用信鸽联络。
“你有事要忙?”宁雅见李玉珩手里拿着信条,“你去忙。”
李玉珩嗯了一声,他转过身来对宁雅道:“我这几日不会过来,你自己小心。”
宁雅点了点头。
李玉珩抱着她,长叹一声,“委屈你了。”
宁雅浅笑道:“我们还能够一家团聚在一起,心里很满足了,哪有什么委屈?就是平常的时候,你也要忙于公务,不该只顾着儿女情长。”
李玉珩在年轻时,或许会如此觉得,离开一两日未见,心中虽然想念,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小别胜新婚,还能够增进感情。但是他们中间有二十年的空白期,人生只有短短的几十载,他们已经浪费许多的时光,是一刻都不想与她分开。
52书库推荐浏览: 广绫 爽文 女强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