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只望了一眼盆栽,便目不斜视。
坐在小杌子上,给元晋帝号脉。
商枝心一沉,竟是未料到元晋帝的身体有一些好转了。
她诧异地看向刘公公。
刘公公看见商枝眼底的惊异之色,他并不知元晋帝的身体状况,难道又愈发严重了?
“皇上,您这病竟是有起色了。”商枝如实回答。
刘公公心下大惊,总觉得与华敏公主喂的那一粒药有关。
元晋帝也惊愕住,旋即大喜,“朕的病情好转了?”
“是。皇上之前的脉象浮而无力,摇摇晃晃,是阳气浮越,病情危重。今日臣妇给您号脉,脉象虽然显浮,却逐渐有力。”商枝并未说实话,元晋帝体内的毒给解了。他体内丹毒深重,又有国师下的另一种毒,元晋帝大病一场,又给太后灌药折腾一番,引发体内的毒,一副即将要病体垂危之相。如今体内积攒的毒解了一部分,身体的状况自然就会好上些许。
商枝只是很惊讶,华敏公主手里的解毒丸,竟有这般奇特的功效。
元晋帝大喜之余,着刘通去请钟院使。
钟院使同样发现元晋帝的病情在转好。
元晋帝一连说几个好,“好好好!华敏公主与国师果然不曾欺骗朕,这神花不过送来半日不到,朕的病情转好,十天半个月后,朕必定会痊愈。”
商枝一个激灵,隐约觉察到华敏公主的用意。
她只怕早就看出元晋帝中毒,给元晋帝喂下解毒药,却又不全解他的毒,只让他好转一点,让元晋帝知道神花的奇效。
钟院使与商枝对望一眼,两个人全都没有开口接话。
元晋帝更加珍视神花。
商枝给元晋帝开药,元晋帝将药收下,随意的丢在一旁,竟是连止痛药也不需要了。
商枝与钟院使离开乾清殿,钟院使对商枝道:“看来皇上完全被神花给迷惑,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元晋帝越看重神花,便越容易被华敏公主给掌控住。
商枝给元晋帝的药,并非是止痛药,而是其他加速他体内毒发的药物。
旁人并不知道元晋帝种的毒,拿到她的药丸,也觉察不出来。
而眼下她要担心的是元晋帝并不会吃。
“走一步看一步。”商枝寻思着去找九娘子,或许能从她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钟院使也只得如此了,“你如今有喜,元晋帝喜怒无常,进宫给他诊病一事,能推便推了。”
“只怕我推了,元晋帝以为我藐视皇威,后果更严重。”商枝苦笑一声,如今她进宫倒是利大于弊。
钟院使似乎也想到元晋帝的脾性,长长叹息一声。
商枝拜别钟院使,请一个宫婢指路,去九娘子的宫殿。
——
九娘子的宫殿门紧紧闭上。
赛罕守在门口,双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
那个国师已经在里面将近小半个时辰了,除了最初九娘子发出几声哼叫,便再也没有声响,只剩下床架晃动的吱呀声。
这是华敏公主安排的人,为的是让九娘子有孕在身,然后再让这个孩子继承大统。
赛罕却觉得华敏公主之前并没有让九娘子的孩子继承大统的想法。而让九娘子怀上龙嗣,她是在战败之后,才会突然生出这个念头。
片刻后,屋子里归于平静。
赛罕紧绷着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她的主子是华敏公主,她虽然心疼九娘子的遭遇,却是不敢忤逆主子的命令。
“小姐?小姐?您醒了吗?”赛罕在国师离开之前,敲响门板。
按照华敏公主的计划,是不让九娘子知道是谁。
赛罕却觉得,九娘子已经被这般不公的对待,不该再被蒙在鼓里。
九娘子昏昏沉沉,只觉得身上好痛,床摇晃的咯吱响个不停,仿佛快要被摇散架了。
耳边传来赛罕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白袍,脸上带着冰冷的面具,正在抚平略微起皱的袖摆。
下一刻,他抬起头来,窗外白炽的光照在他的身后,脸上的面具泛着森寒的光芒,映衬得那一双眼睛熠熠如星月。
国师!
九娘子大惊失色,连忙坐起身,身上不着一物,她连忙拢着被子遮掩,脸色惨白的盯着国师。耳边回想着华敏公主的话,让她别担心不能怀孕,她自有安排!
而华敏公主的安排,却是给她安排一个男人!
国师看着九娘子褪去血色的面容,冰冷的嗓音不轻不重在屋子里响起,“你醒了?明日我再来。”
“出去!你给我出去!”九娘子如遭雷击,浑身颤抖,抓起枕头朝他砸过去,泪水崩塌而下。
她看着手臂上的红痕,手指紧紧掐进手臂的皮肉里,恨不得将这一块皮肉给撕裂下来!
国师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冷淡道:“事情已经发生,而你无力抗拒,何不顺从的接受?这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留下这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九娘子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坠下来,滴落在手背上。
她那么努力,那么的努力支撑着,让自己等候时机,被救出去。
然而希望却是一次一次的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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