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垂眸望向兰心拉起的那一片衣角,将她的手拿开,“兰心,旧事重提,毫无意义。在你没有赴约的那一刻起,约定就已经做不得数。”
“苏易……”
“既然选择往前走,就不要再回头。”苏易将兰心拉皱的衣边展平,“今日府中有事,便不招待兰小姐,他日二舅定会登门拜谢。”
兰心望着苏易大步离开的身影,泪珠滚落下来。
当年苏易约她在码头相见,便是向她求娶,要带她一起回京。
那一日,他们相约,不见不散。
他从清晨等到深夜,及至第二日的晌午,终是没有等来她,便乘船离去。
秦玉霜带着箜篌站在院子里,将屋子里的一幕尽收眼底。
她竟是未料到苏易与这女子关系匪浅。
倒是一旁的箜篌道:“夫人,您说当年大少爷送信过来,给您透露口风,他有意成亲,问您可有门第之见。当时您以为大少爷想要成亲了,高兴好一阵,之后大少爷回来,便是不再提,您问起他这一回事,他拿要立业再成家为由,将此事给揭过去。奴婢猜想,大少爷当时便是想娶这位女子,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分开了。”
秦玉霜仔细想一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儿子都是在府中待着,没有出去过。
直到手臂伤处彻底好全之后,便一头扎进军营里。
秦玉霜叹气,苏易向来让她放心,他感情的事情,秦玉霜是不便插手。
“去后院吧。”秦玉霜正要转身离开,便见兰心已经见到她,也便不好就此离开,站在原地,客气道:“兰姑娘,用完中饭再走?”
兰心摇头拒绝,“多谢伯母。我回客栈吃。”
“你一个人住在客栈里?”秦玉霜皱眉,兰心比商枝大不了多少,一个女孩子,独身住在客栈,到底是不安全的。“你在京城可有亲人?若是有,最好去亲戚家中留宿。若是没有,便买一个婢女,近身伺候也有一个伴。”
秦玉霜的关怀,让兰心红了眼圈,她连忙侧着头,将眼角的泪痕抹去,“我有一个婢女,将她留在客栈里看行囊,并未将她带过来。”
秦玉霜点了点头,不再强留。
兰心告辞离开。
秦玉霜望着兰心纤细柔弱的身影,拧着眉心道:“是该要给易儿、越儿说亲了。”
箜篌也多嘴提一句,“侯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是该要尽早给少爷们说亲,不然得耽搁了。”
提起苏元靖,秦玉霜脸上的笑容敛去,“进去吧。”
回到后院里,秦玉霜看见苏易探望秦景骁出来,唤住他,“你与兰姑娘是何关系?”
苏易沉默半晌,方才回道:“母亲,她的事情,您别多管。”
“你们会重修旧好吗?”
苏易并未立即回答,不知过去多久,他方才沙哑地说道:“破镜难圆。”
秦玉霜一时想到自己,她摇了摇头,“也罢,你们都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主张。母亲自己是一个糊涂人,又如何能给你们指点?”
苏易道:“母亲可以给二弟相看。”
“我请你两个舅母一起相看。”秦玉霜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好。”苏易见秦玉霜不再提起兰心,松一口气。
——
商枝在松石巷用完午饭,调配好药膏,她方才回秦府。
秦景骁陷入昏厥中,还未苏醒过来。
商枝给他号脉,脉象正常,并无大碍。
给秦景骁换药,喂药。
“枝枝,二爷不会有事吧?”魏宁姿站在商枝身后,目光落在秦景骁苍白的脸上,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他何时才会醒过来?”
“若是没有其他的病症复发,恢复良好的话,不会有性命之忧。”商枝近距离的接触过两个军人,秦景凌与秦景骁,他们是铁铮铮的硬汉,身上全都是狰狞的伤疤,每一道都是他们的镌刻上的荣耀。而这一份荣耀,却是不会给他们求来庇护,反而将他们架在烈火上炙烤。
他们在边疆拼杀,守护疆土,寸土不让。
而他们效忠的君主,庇护的百姓,却是不能体恤他们,猜疑他们的忠贞。
商枝在看见秦景骁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她几乎想要冲动的让秦家交出兵权隐退。
“二舅母,您放心,二舅一定会没事的。他已经辜负过你一次,好不容易牵上你的手,这一次,他绝不会轻易放开你。”商枝宽慰魏宁姿,秦景骁的情况在转好,这是一个好征兆。
秦景骁一日不醒过来,魏宁姿这一颗心,时刻高高提着。
“我能多陪陪他吗?”魏宁姿期盼地望着商枝。
商枝摇了摇头,“过了今日再说。”
魏宁姿鼻子酸涩,心里很难过,为秦景骁揪心,却也痛恨自己的无力,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若不是魏家……秦景骁又如何会险些重伤丧命?
商枝拉着被子给秦景骁盖好,与魏宁姿一起出去,看着等在外面的秦玉霜与苏易道:“二舅舅很稳定,如果没有其他突发的症状,不会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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