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敏公主似乎早就有预料,气定神闲,只等着元晋帝派人来请。
刘通是个精明的人,若没有一点头脑,也不能在元晋帝身边这么多年。
他立即想到那一日元晋帝头疼,华敏公主给他服下一粒药丸,只怕问题在这一粒药丸。华敏公主早知她洗刷不了冤屈,便打下埋伏,知道元晋帝为了保命,定会将她给放出来。
华敏公主一入乾清宫,看着元晋帝乌紫的嘴唇,脸色泛着青,勾唇道:“陛下,今日找本宫来,是找到证据,证明本宫的清白了?”
元晋帝并未回答华敏公主的话,而是将纱罩给拿开,露出一盆枯萎的花,询问道:“你可有办法,救活它?”
华敏公主冷冷一瞥腐烂的阿芙容,随意的在杌子上坐下,“不能。但是,本宫能救你!”
元晋帝猛地坐起身,太过激动,侧伏在床上剧烈的咳嗽。
刘通连忙拿着帕子给元晋帝。
元晋帝捂着嘴咳的撕心裂肺,帕子上沾着鲜血。
华敏公主等元晋帝咳嗽缓解下来,幽幽地说道:“陛下,您知道,为何这盆神花,之前好端端的,放在您的宫殿之中,却枯萎颓败了?”
元晋帝不语,等着下文。
“神花是神圣之物,血煞之气太重了,便会妨碍它。您的宫殿里,有哪些身上杀戮之气太重的人来过?”华敏公主这一番话,只差明着说是秦景凌了。似乎意识到不妥,又补充一句,“或者是命运多舛的人?”
放眼这整个大周,有哪些人,杀戮之气,能重过南征北伐的大将军?
元晋帝脑海中也是想到秦景凌,至于命运多舛,却是没有这么一个人。
“皇上,实不相瞒,李玉珩是被本宫所救,他早已是本宫的驸马。无论您想做什么,切不可伤他分毫!”华敏公主从朱淳的只言片语,可以猜出来,元晋帝是不容李玉珩的,便在此之前,提一个条件。
元晋帝错愕的看向华敏公主,未料到李玉珩居然是被她救走,而且还成为驸马!
他低低地笑出声,笑容透着诡异,“很好,朕会助你一臂之力,尽快带着驸马回东胡。”
似乎所有的好运,在这一刻眷顾着他!
他千算万算,却是未曾料到李玉珩这些年竟是去东胡做了驸马!
华敏公主怪异的看一眼元晋帝,不知道他为何心情突然变好,而且极力的支持她将李玉珩给带走。
她想不透,也便不去想,只要两个人达成协议就好!
华敏公主望着阿芙容,眸光微微一闪,拿出一瓶药丸给元晋帝。
元晋帝迫不及待倒出来,塞入口中吃了。
华敏公主却是反问起元晋帝,“陛下将本宫放了,如何向秦将军与一干大臣交代?”
这句话,却是挑动元晋帝的怒火,“朕堂堂一国之君,所做的决定,还要经过他们的同意?你且放心,朕既然放了你,会妥善的处理!”
华敏公主看着元晋帝眼中一闪而逝杀意,嘴角勾了勾,告辞离开。
元晋帝服用华敏公主的药,通体舒畅不少,他招来刘通,让他将贺岱与江鹤请进宫。
这两个人是受害者,若是要放了华敏公主,自是要安抚他们。
而秦家杀戮之气太重,却是克到他了。
——
商枝与国师一前一后的离开,商枝询问国师,“你消失了一段时间,去了何处?”
国师淡淡道:“东胡。”
“你去东胡真的是为了那一盆破花?”商枝很不可思议,“那不是神花,只是普通的阿芙容,它的壳若是食用会让人产生兴奋感,而且会有依赖,长期食用必将导致慢性中毒,最终上瘾,很难戒掉。”
商枝就是担心华敏公主有阿芙容,必然会有罂粟壳,担心她将这玩意给元晋帝吃下去,让他产生依赖上瘾,到时候就能够被华敏公主给掌控住。
国师皱紧眉心,他也没有想到这小小的花,有这种毒性?
“多久会上瘾?”国师问。
商枝摇了摇头,“因人而异。说不定是我多想了。何况华敏公主被抓起来,她接触元晋帝的时间并不多,还不至于让他有药瘾。”
“但愿如此。”国师脚步停顿,望着站在不远处的九娘子,“我送你到这里。”
商枝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向国师,觉得莫名其妙。他可不是这般好心肠的人,怎么会特地送她来九娘子的宫殿?
国师的确不是特地送商枝过来,而是有话要问她,关于李玉珩的事,只是未曾想到如何开口。
毕竟商枝等人将李玉珩的消息瞒得很紧,他若是问了,又该如何圆过去。
稍微耽搁片刻,已经到九娘子的宫殿,便提出告辞。
“诶……”商枝看着离去的国师,喊了一声,他却仿若未闻,头也不回的离开,商枝皱眉,就见九娘子盯着国师的背影,“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在躲避你?”
“啊?躲避我?他为什么躲我?”九娘子愣住了,她觉得这些天与国师相处的氛围挺好,“我现在和他是朋友,他不应该躲我,我又没有惹他生气。”
“朋友?”商枝稀奇了。
九娘子便将这些日子国师每日来她寝宫的事情说一遍,“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并没有和我额吉勾结,还送了我一本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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