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拿着薛慎之写的奏折看了两眼,塞进袖中,他乘坐马车去裴府,与裴远密谈半个时辰,他方才离开裴府入宫。
襄王直接去往乾清宫。
九娘子正跪在地上,服侍元晋帝用膳。
他看向刘通,不知这是何意。
刘通摇了摇头,今日传出江鹤受贿,放走礼王一事,元晋帝大发雷霆,他猜疑这其中有没有华敏公主的手笔。一时想不透,他便将怒火洒在华敏公主之女九娘子身上。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奏。”襄王看向九娘子。
元晋帝意会,挥手让九娘子退下。
襄王看着元晋帝转好一些的气色,关怀地说道:“父皇今日身体好些了吗?您的气色比起前几日要好转许多。”
元晋帝似笑非笑地看着襄王,“今日来有何事?”
“父皇听说了安阳府城暴动一事?薛大人有对应之策,儿臣将他的奏折送来给父皇过目。”襄王双手呈递过去。
元晋帝展开奏折,不过扫一眼,扔在一旁,“他这法子不可取,岂不是助长贪腐风气?”
一句话,否决。
襄王暗叹一声,还真叫薛慎之说中了。
“父皇,依您高见,此事如何处置?”襄王虚心求教。
元晋帝意味不明道:“清丈土地一事是薛慎之牵头提起,此事引发的后续问题,自然该由他处置。若是能够处理好,将功折罪,若是处置不好……”冷笑几声,却是没有再说后果。
其余之人,能够想到薛慎之若是处置不好,面临的后果。
襄王心中凛然,果然元晋帝是狠了心肠要对付薛慎之。
元晋帝是想要打压薛慎之,为的是让朱静婉求到他的面前。
当初朱静婉能为薛慎之而活下来,如今薛慎之面临生死劫,朱静婉不会置之不顾的。
无论是什么决策,元晋帝都会压下来。
襄王不知道元晋帝的阴暗心思,他正要开口劝说,元晋帝却先一步道:“襄王,薛慎之是你的谋臣,蝗灾他功不可没,无论是清丈土地一事,或者是农耕与水利,对朝廷也是有功劳。他这般智多近妖的人,对你来说是一个威胁。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除了驭人之术,要做到冷心绝情。”
“父皇……”
“朕是为你好,为大周的江山好。事到如今,朕也不欺瞒你。当年李家满门含冤而亡,朕与你的皇祖父是刽子手,薛慎之心中会不怀恨在心?待他封侯拜相,权势在握,便是朱家江山易主之时,此人决计是不能留。”元晋帝精锐的眸子落在襄王的脸上,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你若将此事处理好,解决朕的心头大患,朕立即下旨,立你为太子!你该知道,优柔寡断,心怀人善的人,并不适合做一个帝王。你若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人选,朕会在宗室之中,挑选比你更合适的人。”
襄王愣住了,“父皇……”
“你下去,好好想一想。”元晋帝摆了摆手,示意襄王退下去。
襄王退出乾清宫,冷风一吹,他头脑清醒。
心中不禁冷笑一声,为了除掉薛慎之,元晋帝当真是不择手段,拿皇位相要挟!
襄王长叹一声,元晋帝果真是一个手段狠辣的人,连魏太后都能够囚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他当年为了掩盖争夺宁雅县主的事情,灭了李家满门,如今倒是害怕薛慎之报复了。
到底是薛慎之锋芒毕露,让元晋帝忌惮了?
还是……
他对宁雅仍是不死心?
襄王想到这里,脸色十分难看。
“王爷,出宫吗?”侍从询问道。
襄王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这是出宫的路。想着勤政殿还有一堆政务,他捏了捏鼻梁,“去勤政殿。”
回到勤政殿,襄王拿着奏折,是御史弹劾江鹤一事,他提着朱砂笔批复,然后沉吟片刻,下令让人将抓拿起来调查。若是事情属实,开堂定罪。
“王爷,您不经过皇上的同意,将江鹤抓起来,只怕皇上会动怒,怪您僭越了。”侍从担心道。
襄王冷声道:“江鹤受贿是一罪,放走礼王又是一罪,藐视父皇皇威,罔顾律例,无论哪一项都是罪不可赦。纵然是父皇定夺,必定是支持本王的决定!父皇身体欠安,本王是按照律例执行,自然无错。”
侍从低垂了头,“皇上圣明,是奴才多虑了。”
襄王冷哼一声,用元晋帝的名头下达诏令。
江鹤被从府中带走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元晋帝那一日气怒的指责秦家功高震主,目无法纪,诬陷东胡刺杀朝中重臣,为的是挑动两国友好关系,不愿上交兵权,太过狂妄。并且暗示他们,如果能够撼动秦家,便能够加官进爵。
不过几日,便下达诏令将他抓起来调查。
江鹤还未想好礼王被劫一事如何上奏,元晋帝希望他们对抗秦家,他心里琢磨着,借用秦家这一事,将礼王被劫的事情给遮掩过去,没有想到这件事给暴露出来。
他心惊胆寒,若是查证出来,只怕会丢掉性命。
江鹤喊冤,他要见元晋帝。
最后,襄王出现在大理寺见他。
江鹤见到襄王,心中一惊,眼中有防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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