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我给你送药,你睡前擦一擦,伤口愈合得快。”商枝将药递给沈秋。
沈秋没有动,许久,她才开口道:“我有药。”
商枝地手僵在半空。
沈秋道:“我累了,想休息。”
商枝听着她下逐客令,手指紧紧地收成拳头,扯着嘴角,“那你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沈秋没有回话,合上门,将商枝关在门外。
北院里。
院子里荒芜多年,许久没有人入住,野草丛生,四处织满蛛网。
华敏公主原本的好心情,瞬间乌云密布。
巴音心里恼恨商枝他们不将他们当一回事,可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连忙安抚华敏公主,“殿下,大局为重。左右有禁卫军在,这里就交给他们。”
华敏公主深吸一口气,方才压下排江倒海的怒火。
巴音弄来一张躺椅,让华敏公主躺在树下休息,她跟着一起去整理屋子。许是人手多,天擦黑之前,全都收整干净。
华敏公主一觉醒来,看着窗明几净的院子,心里的郁气一扫而空。
“那边什么情况?”华敏公主惦记着商枝与沈秋。
巴音脸上露出笑意,低声说道:“有消息传过来,沈秋对商枝心怀芥蒂,她没有要商枝送过去的药,并且将商枝给赶走了。依奴婢看,沈秋是对商枝寒心了,否则为何不告诉商枝,她压根就没有受伤呢?奴婢那几鞭子下去,看着劲儿足,可都是巧劲儿,没有叫她沈秋受半点痛。”
朱红色的鞭子,染着红色的汁液,一鞭鞭抽下去,汁液沾在衣服上,看着瘆人,可实际上,沈秋好着呢。
他们就是要离间商枝与沈秋,沈秋是商枝的心腹,知道商枝重要的机密。
因为他们警惕心强,防备的牢不可破,他们只得想法子撕开一道口子!
现在看来,似乎成效还不错。
以己度人,他们若是沈秋,对商枝不可谓不会寒心,失望。
巴音见华敏公主心情愉悦,忍不住担忧道:“奴婢担心沈秋只是一时想不通,与商枝置气,若是明日被商枝一哄……”
“在此之前,断了她的退路就好了。”华敏公主并不急切,也不担心沈秋今夜不会赴约。“等着吧,她今夜若是过来了,本宫就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虽说心里不心急,华敏公主到底担忧人心易变,这世间,最难捉摸的是人心。
她晚膳也没有胃口,站在窗前,望着清冷月色,随着时间渐渐的流逝,她再难以维持平静,心烦意乱。
难道商枝这般对待她,沈秋依旧不愿背叛?
华敏公主眼底闪过戾气。
巴音拿着一件披风,披在华敏公主的身上,看着她焦虑不安,有心说两句,却发现都不合时宜。
华敏公主正要吩咐巴音去打听沈秋那一边的消息,只见一道黑影快速翻墙跃下来。
就着银色月光,华敏公主看清楚沈秋越发显露清晰的脸,她嘴角上扬。
而东院里。
商枝躺在贵妃榻上。
薛慎之坐在她身旁处理公务,看着商枝心不在焉,不禁道:“怎么了?”
商枝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焰火,昏黄的灯火照应在她的脸上,一双眸子忽明忽暗。
“沈秋去了北院。”
商枝撑着扶手坐起来,站在窗台前,秋风拂面,她似乎闻到焰火之后的硝石味。
她幽邃深暗的眸子,望着北院的方向,神色不明。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召见宁雅,不是对手!
北院里。
华敏公主端坐在主位上,上下打量着沈秋,目光落在她清秀的面容上,眼底透出几分锐利,似想要洞穿她的心思。
沈秋冷声道:“你们找我来有何事?”
华敏公主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闻言,挑动一下眉头,“沈秋,你是聪明人,本宫知道你懂请你过来的意思。你也看见了,你驾马车撞倒本宫,无论你是无心之失,还有有意为之,都是要丢掉性命。可本宫不但没有惩罚你,反而是替你试探在商枝心目中的地位。”
“你们中原不是有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一句话,不单单用在夫妻上,就是挚友也是如此。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谁心中的真实相反,只有在危难之时才能测验出来,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不说你为商枝掏心掏肺,出生入死,更是她未来的二嫂龚少夫人。她足智多谋,奸猾狡诈,就凭她那一份心智与一张巧嘴,即便不下地求本宫,也能够让你脱身,可她却偏偏没有为你说情,冷眼看着你被巴音鞭笞三十鞭子。这说明什么?你不值得她为你谋划,在她心里你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婢子而已。”
华敏公主看着沈秋陡然阴寒的面容,她站起身,站在沈秋的面前,“据本宫所知,你的父亲是为救秦大将军在战场上牺牲,只这一份恩情,在本宫眼中都会让你衣食无忧,接受着贵族的教育,而不是放在镖局里,任由你自生自灭。当你是一个婢女差使!若不是你的父亲,秦景凌早就死了,秦家哪有今日的荣光?而你父亲不死,你如今就是大家小姐,何必为奴为婢?差点落得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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