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不会有消息传来。
五十两银子,丁氏分给她十两,余下的给余秀兰做嫁妆。
丁氏对余秀兰有一种莫名的自信,相信余秀兰能够爬上苏景年的床。
曹氏数着手心里的碎银,装进荷包里,贴身存放着,留给余多宝做束脩。
余宝音看着曹氏鼓鼓囊囊的荷包,她往曹氏身边蹭,眼珠子盯着曹氏的袖子,“大伯娘,你叫我放的药,这银钱我也得有份儿。”她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心里盘算着顾芸娘没有找曹氏和余秀兰算账,摆明是柿子捡软的捏,专门欺负她,到曹氏跟前就是哑炮儿,“顾芸娘把我绑在山上审问,谁撺掇我欺负余多味,我硬是没有将你和小姑给抖出来。”
曹氏哪还听不懂余宝音的话,她这是在威胁这个,如果不给她分赃,这是要告状!
如果放在之前,曹氏是不管的。余宝音要告状就去告状,她怕了顾芸娘不成?
今时不同往日,顾芸娘造化好,跟了余有财,枕边风一吹,让余有财帮忙找他们算账,自个还真的会落不得好。
“找你奶要去。”曹氏才得十两,还有四十两在丁氏手里头,全给余秀兰做嫁妆,曹氏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她瞥一眼里屋床上的余青林,药钱就指着从这里头掏。
余宝音哪敢问丁氏要?
她蹲在曹氏脚边,没有吭声。
曹氏看着心烦,这个小贱人是赖上她了。
余宝音手指在地上乱涂涂画画,泥巴钳进指缝里,“顾芸娘从今日起,就是余财主家的人。我和余多味也要跟着去过好日子,她现在得余财主喜欢,也会跟着喜欢我和余多味,好东西也少不了,谁稀罕你这几个钱?”
她拍了拍手,浑不在意又脏又黑的手指,准备离开。
曹氏眼珠子转动,脸上堆着笑,“宝音,你大伯还躺在床上,家里没有进项,还得掏银子给买药。宝儿马上要念书,处处都要银子,大伯娘手头也紧。”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两银子,忍痛塞在余宝音手里,“这些银子,你就在挑货郎那儿买点零嘴吃。”
余宝音看着足足一两银子,激动疯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多。还以为曹氏只拿十几个铜板打发她呢!
“大伯娘,我知道您打小就疼我,我今后过好日子,有一口肉吃,也少不得您一口汤!”
余宝音嘴甜,会哄人。
曹氏却不吃她这一套,皮笑肉不笑道:“你别高兴得太早,顾芸娘知道是你下的药,她会放过你?”
余宝音立即变了脸色。
曹氏打着哈欠,太阳晒着人浑身筋骨软,犯困。
她支着头,阖眼打算眯一下,好打起精神应付顾芸娘。
“嘭”地一声,顾芸娘将院门给踹开。
曹氏心口一跳,吓得脑袋撞墙壁上,揉着头,就看见顾芸娘像尊煞神站在门前。
丁氏心惊肉跳,手里的菜刀险些将手指给剁了,削去一块指甲盖,鲜血直冒。
她也顾不上去止血,直愣愣地瞅着顾芸娘,“你咋就回来了?”
曹氏醒过神来,对啊!咋就回来了?
余有财老了,不中用?
曹氏摸着跳动的右眼皮子,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顾芸娘看着心思各异的人,她没有搭理。
这几个人,自然有人收拾。
她的身份不适合对丁氏和曹氏动手,占着理,也会传出闲话。
顾芸娘看着新打的水里飘着一层细粉,她就知道被人动了,喝的是缸里的水。
丁氏几人没胆子要她的命,也不会要她的命,还指着她把余多味和余宝音给拉扯大。
她就故意装昏,诈一诈她们。
哪里知道他们根本就是下的迷药,从对话里得知他们的动机,她决定铤而走险,将计就计,为的就是坑害丁氏,让余有财记恨上丁氏。
现在好了,苏景年阴差阳错的出现,更是印证她说的话。余有财又被苏景年收拾一顿,这笔账自然算在丁氏几人头上。她被苏景年罩着,余有财没那个胆子敢再招惹她!
坑已经挖好了,顾芸娘不打算亲自动手。
她笑眯眯地看向余宝音,“家里打扫干净了吗?”
余宝音头发都要炸了,看着顾芸娘脸上的笑容,心里瘆得慌。
“你是想被我卖了吗?”顾芸娘也不等余宝音开口,牵着余多味往屋里走,“我能卖五十两,你是我的闺女,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余宝音脸色唰地惨白,所有的侥幸全都破碎。
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嘴唇颤抖,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平常很伶牙俐齿,这会子倒是真的给吓住了。
曹氏也好不到哪儿去,顾芸娘虽然是对余宝音说话,可未必不是说给她们听,挑明了,这事儿她知情!
她心里慌张,不知道余府究竟发生啥事儿,顾芸娘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曹氏眼尖,看到顾芸娘底衣上的血,脑袋开始发懵,手都颤抖起来。
“你……你打伤余财主了?”
顾芸娘笑容灿烂,“是啊,我力气小,花瓶砸几下才碎。他头上的血,流淌在地上,别提多吓人。我脚都是软的,不过缓过来就没事。说不定,我下次还敢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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