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黄忠鑫,这人果真是养尊处优惯了,霸道惯了,拿汪书记他们没办法,就想冲她一个女孩子下手,很好。她倒要见识见识黄忠鑫派出来这个钟灵秀有几分本事。
姜瑜把修养符收进了口袋里,抿着唇,顶着夜色离开了火车站。
因为刚才耽搁那么一会儿,跟她一同出站的人早走了,火车站外空荡荡的,有点冷清。这个时候是没出租车可打的,只能去坐公共汽车,不过姜瑜今天耽搁了一会儿,赶到公交站时,末班车刚开走五分钟。只能步行去招待所了,好在,安市不大,最近的招待所离火车站也就几里路,走一会儿就到了。
她拎着行李照着记忆中的方向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路边有稀稀落落的房屋,屋子里偶有光亮透出,照亮了路面,电力不足,公共设施落后,走老远才有一盏路灯。
天寒地冻,马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静谧极了。没走多远,前方是一片农田,穿过这片农田就到招待所了,姜瑜加快了脚步。
忽然,背后的拐角处窜出一辆汽车,刺目的灯光从后方传来,照亮了前方的路,姜瑜往路边退了一些。这时候的马路很窄,大晚上的,安全第一。
她有意避让,但后面那辆车开过来时却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往她这边撞来。也亏得姜瑜警醒,见势不对,她马上闪进了旁边的农田。
但刚一踏入农田,她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大冬天的,稻田里的水早放干了,泥土也裸露在外面,长满了青苔和翠绿的杂草,按理来说,踩上去应该很安全才对。但姜瑜的脚一落入稻田里就跟踩进了沼泽一样,不住地往下陷。
那辆疯狂的汽车像来时那么突然,已经失踪了,四周又归于平静。寂静的夜,连虫鸣声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心悸,农田像一张猛兽的巨嘴,黑压压的,大张着,随时准备将人吞噬进去。远处招待所里的灯光,居民屋子里的灯光似乎都离姜瑜越来越远,无尽的黑暗向她涌来,似要把她按进农田里似的。
姜瑜感觉腿有千斤重,每用力提一下,她的脚就更往泥里陷一寸。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啊!
姜瑜瞬间明了,这应该就是小静所说的那个钟灵秀来了。多好的一个名字,结果本尊却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人,白瞎了这么好个名字。
她嗤笑一声,扬声问道:“不出来吗?”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黑暗和沉默,这里似乎连冬天必不可少的北风都没有,四周一片沉寂。
她的声音没把始作俑者喊出来,倒是惊动了在休养符里的小静。
稍微好些了的小静钻了出来,立在那儿,打了个寒战:“姜瑜,这是哪里,好奇怪!这地方阴冷死寂的,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连个鬼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姜瑜瞥了她一眼:“这是某个异空间,用法器或稀有材料搞出来的,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应该是你所说的那个钟灵秀搞的鬼吧,还真是舍得下血本。说说,这个钟灵秀什么来历?”
小静连忙说:“好像是什么高人吧,破四旧的时候黄忠鑫帮过他。黄忠鑫本来是请他来收拾我的,后来临时改变了主意,让他过来找你。听说你坐火车走了,黄忠鑫就让人开汽车,把他送了过来。我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她低头看了一眼姜瑜陷进农田里,连膝盖都看不见的腿,担忧地说:“姜瑜这人好像很厉害,怎么办啊?你的腿一直在往下陷,你会死吗?”
“你这乌鸦嘴,诅咒我干嘛!”姜瑜瞥了她一眼,“你怎么被他发现了?”
见姜瑜还有心关心她怎么受伤的,小静的心稍安,接着说:“我不是穿了你给我做的避光衣吗,白天也可以活动。我就飘到了黄忠鑫家,然后就听到了他们要到安市来找你的计划。他们说,安市没人认识你,你就是死在了安市也没人管,所以计划在安市动手。我听到后很着急,想跟你通风报信,可火车已经开了,我也追不上。于是我就钻进了送钟灵秀的车底下,想着让他们把我捎到安市,这样就能找到你了。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快到安市的时候,那个司机小伙子竟然下来在车尾撒了泡尿。他还是只童子鸡,那尿阳气太重,熏得我们娘俩太难受,孩子没忍住,钻出来故意吓唬司机小伙子,然后就被钟灵秀发现了,他二话不说就对我打打杀杀,幸亏我跑得快,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
提起这个,小静就觉得委屈:“孩子只是冲司机小伙子扮了个鬼脸而已,没有伤人的意思。那钟灵秀好凶,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桃木剑挥过来,打得我好痛。”
听完小静的故事,姜瑜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一路几百里都没事,最后栽在一泡童子尿上,她这运气真不咋滴。
“行,待会儿我帮你讨回公道。”姜瑜安抚她。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一道哈哈哈的嘲笑声:“小丫头自身都难保了,还说大话,可笑!”
姜瑜低头一看,黑泥已经没过她的膝盖,快到她的大腿根了,照这种趋势,要不了十分钟,她整个人都会无边的黑泥所淹没,就如同落入沼泽的人一样,只能等死。
小静吓坏了,抓住姜瑜,仰头四处张望说:“钟……钟同志,姜瑜是个好人,你就放过她吧,她真的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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