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亚辉把一张唱片放了进去,放下那根杆子,一阵细微的“刺啦”作响,紧接着,乐曲如流水一般倾泻出来,有点儿熟悉。
杨宁馨不是艺术系的学生,可这乐曲着实有些熟悉,她敢保证前世自己肯定听到过这曲子,只是说不出名字来。
老实说,左亚辉的功底确实不错,舞姿优美表情丰富,杨宁馨看着她跳舞有点着迷,左亚辉跳舞的时候,仿佛进入了自己的境界,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她,看着她翩翩起舞,真是一种享受。
“左姐姐,我可跳不了你那么好。”
等着左亚辉跳完,周围一群人热烈鼓掌以后,杨宁馨摇了摇头:“我怎么也跳不出你那样儿啊!”
“小六,不用你跳成我这样子,你只要注意走步就行!”左亚辉坐了下来,和她交流:“你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谁都不会要求你把舞跳得很好,只是你要跳出那种感觉,感觉,你知道的,我相信你跳得出来!”
听说要求不高,杨宁馨放了心,左亚辉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教她步子。
教了三次,杨宁馨就把脚下的步子掌握了——差不多都是左亚辉那时候教她的一些基本步伐,没什么太难的。
接下来就是手的动作,亏得这具身体四肢纤细,手指修长,转花的时候特别美,杨宁馨忍不住一口气转了十来个花。
左亚辉笑了起来:“小六,真有你的!上午你就练习这一段舞蹈吧,你什么时候练好了就什么时候休息,下午我再来检验。”
“好的。”杨宁馨点了点头,看着左亚辉走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身边,两人低头看着剧本,有说有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这个是不是她的男朋友?看上去两个人似乎挺亲热,只不过杨宁馨觉得那男生似乎有些过于单瘦,从外表形象看起来配不上左亚辉。
宣传大队的排练室很大,演员们分别站着一块地方,或者是背台词,或者是相互配合在演戏,而杨宁馨站在小小角落里,默默的哼着那熟悉的旋律,手和脚一起配合着开始练习。左亚辉说只要跳半分钟左右,对她来说不是一件为难的事情,她只练习了几遍就已经熟悉,手脚也很协调了。
没有别的事情好做,杨宁馨拿着左亚辉给她的那页纸看了几遍,里边的台词基本上都记住了,她就眼睛到处溜着看,这时一个个子壮实的男人走到了排练室门口。
这人有些面熟。
杨宁馨正在想着,就看到那个男人朝排练室里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左亚辉面前。
“你竟然和他这样亲热!”
那男人大喊了一声,指着左亚辉身边的那个男人,脸色涨得通红:“他算个啥东西,你竟然背着我和他来往!”
“□□,你发什么疯!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左亚辉一跳三尺高,温柔的眉眼瞬间就变了,眉毛高高挑起,眼睛好像成了吊梢眼。
□□?杨宁馨忽然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不是上次送她们回湖泉村的司机吗?县委书记的专车司机□□啊!
未必他和左亚辉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他跑过来一副怒气冲冲喝了一壶醋的模样?可瞧着左亚辉那神情,好像不怎么对啊。
“为什么管不着?你、你……”□□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可被左亚辉这么一嗓子吆喝,他忽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怎么了?我和你结婚了还是咋的?我吃了你家大米啦?我和谁说话都要管,你到底是谁?”左亚辉一抬头,冷笑了两声:“□□,我看着咱们是校友,和你多聊了几句母校,你就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吗?”
果然是三角、三角……关系!杨宁馨来了兴趣,枯燥无味的生活里,来一点新鲜刺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瞟了四周的人一眼,好像大家都不敢兴趣,似乎是已经见怪不怪,每个人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难道这个□□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杨宁馨同情的看了一眼左亚辉,遇着这么一个顽固坚持的汉子,也算是她的不幸吧。活得好好的,跑来一个人对你指手画脚,任凭是谁都不会舒服。
“左亚辉,你忘记了吗?把你从乡下调到县委宣传队,我可没少出力气,你进了城就把我给甩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憋出了一句话:“你不要过河拆桥,做人要讲点良心好不好?”
“我过河拆桥?”左亚辉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我给湖泉村编的那个忠字舞都被送去省里表演了,省委宣传部亲自接见了我,孙书记和刘部长都赞扬我有才能,编出了好节目,我下乡的那个点给我的评价是全优,我用得着你来出力吗?再说了,你不过是给孙书记开车的,有什么能力调我进城?”
被左亚辉一通炮轰,□□熄了火,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是我帮你带了信给孙书记的,你可别忘记了!”
左亚辉笑了起来,笑声就像洒落的铃铛:“□□,我不过是正好遇到了你,请你帮我带个信而已,不是你也会是李大力王大力,我一样能进城,你给我带了封信就是我的恩人,我就要卖了给你,连和别人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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