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警察赶紧过来打圆场:“国强,这事儿别着急,先问问清楚!”
他朝跟着进来的几个人望了一眼:“侬都看到了这人欺负小姑娘了?”
乘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都摇头:“没看清,只知道要下车的时候,这个小伙子把他给揍了。”
还有人迟迟疑疑:“他好像确实抬了手,但是不是摸这小姑娘的脸,我站在那地方看得不是很清楚,或许是摸了吧,要不是这小伙子怎么会这样生气?”
中年男人声音高了几分:“侬看,都再没别人给侬作证,侬还能说啥?侬分明就是闲得无聊,寻衅滋事!”
杨宁馨有几分着急,这年头车里没装摄像头,都看不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这个男人仗着外甥在这派出所里边上班,倒打一耙。
“为什么去问别人?问我不是最好的证人?”
杨宁馨抬头看了那个小警察一眼,发现他的脸有些发红,微微一笑:“我这受害者说的话能不能算是给自己作证了呢?”
那个小警察没有吭声,杨宁馨大大方方的说了下去:“当时我和我同学是这样站着的。”他让邱成才靠桌子站着,她和他面对面,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斜后方:“这人是从前边挤到后边来的,我还没注意,他的手就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还捏了一下。”
邱成才听着杨宁馨这样一说,更生气了。
竟然敢捏小六,这是想找死?
他冲到了那个中年男人面前,举起了拳头:“你这不要脸的老流氓!”
小警察赶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侬干啥?在派出所里头,侬还想打架?”
“我不想打架,我只是想把他揍一顿!”邱成才气呼呼的冲着那小警察瞪了下眼睛:“你是打算包庇你舅舅?”
小警察的脸涨得通红:“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凡事要讲证据,你们一个车的人都说看得不清楚,未必他就真的动了手。或许只是车子太挤了,手无意间碰到了呢?”
“那他为啥要到后门来?”邱成才不肯放过那个男人,对着小警察步步紧逼:“他原来在前门那边站得好好的,非要挤到后门来?要是他想下车,到前门下不就行了?”
小警察被邱成才逼得没办法为他舅舅分辩,恼羞成怒:“你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打人,那就是寻衅滋事!”
同车的人看着这情形不对,好像小警察铁了心想护着舅舅,觉得呆着也没意思,慢慢的一个个的散了,只留下那个上海老伯站在旁边,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你不处置这个流氓,反而说我寻衅滋事?”邱成才很生气,警察不是保护人民群众的吗?怎么遇着这种事情,警察不仅不解决,反而想着开脱呢?
“就算他真的动手动脚,你也没权利打他,毕竟不是对你动手动脚!”小警察很严正的看着邱成才和杨宁馨:“你们说吧,如果把他关起来,那么你也得也关几天!”
“为什么?”邱成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凭什么要把我也关起来?”
“公众场合寻衅滋事,这是扰乱了社会治安!”
杨宁馨气得笑了起来:“原来上海的警察是这样解读刑法的啊!”她眼睛一转,看到邱成才靠着的桌子上放着一部电话机:“邱成才,给你外婆打个电话,请她给咱们学校的负责任通个气,就说让他们到XX路派出所来领人,否则你就要被关起来了。”
邱成才心领神会,反过身子抓起电话拨通了董熹瑜家的座机。
小警察愣住了,他想上前来抢话筒,可又不敢动手,不知道这个男生的外婆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家里竟然装着电话机,可不是寻常人家!
另外一个警察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们俩是哪个学校的啊?”
“复旦大学。”杨宁馨淡淡的回答:“我们刚刚从教授家吃过饭,准备回家。”
上海老阿伯啧啧赞叹:“复旦大学,个额是个好学校啊!在里边读书的学生,个个都是老聪明老听话的,怎么会撒谎?警察同志,侬伐要包庇侬舅舅了,他就是耍流氓了!刚刚上车那会儿,他跟吾挨着站在一起,后来移到前边那扇门去了,吾还寻思着他要下车,没想到他就在前门一直站着了,后来他又移到后头这扇门来,过来没多久就被这小年轻给揍了……没事到车上挤来挤去的干啥,警察同志,侬自己想想看,到底是为末子?”
小警察站在那里哑口无言,这边邱成才已经拨通了电话,和董熹瑜在电话里把这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外婆,你麻烦帮我们通知一下学校思想政治处的主任,请他派个人到XX路派出所领人,这边的警察同志一口咬定说我是故意寻衅滋事。”
董熹瑜接到外孙的电话,大吃一惊,也感到很气愤:“成才,你别着急,就到那里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倒想看看哪个警察这样糊涂,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
她重重的挂断电话,马上打了一个给复旦大学的夏校长。
巧得很,校长在家。
接到电话,听出董熹瑜的声音,夏校长赶紧亲切的喊了一声“董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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