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寂的背影僵了僵,她这下可是清醒了。转过身快步走到陆扬面前,上下打量,调侃道:“哟~你还会穿那团黑色军装以外的衣服啊。”
“孤的衣服成千上万,件件价值千金,岂是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泼妇可比的?”
“成千上万?都是黑色的吧,远远看上去一团黑色,价值千金别人也看不出来。日日穿得有如服丧,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死了呢。”
“放肆!”
“诶呦,别生气啊太子殿下,大早上来安宅可别是为了找你爷爷的茬。”
陆扬语塞,甩袖转身,看向陆御道:“这就是你结交的狐朋狗友!孤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成体统的女人!”
他这衣裳可是宫内衣局最好的裁缝所做:上好的墨色布料搭配银线而成,袖口腰带赤色如血——整套下来价值连城,一般情况下他还不愿穿这样麻烦的衣衫呢。
陆御挑挑眉,笑道:“皇兄今日来此本意是议和,怎么因这些许小事发怒。”
“发怒?她还不配孤为她发怒。”
可是你已经怒了,还是因为衣裳这件小事。
“皇兄倒是心胸宽阔。既然何寂你醒了,便一起去前厅吧,展棠在等。”
“哦,好~”何寂调笑地看向陆扬,踮起脚一把搂住陆扬的脖子:“走吧,大兄弟。”
陆扬奋力挣扎,一边挣扎还怒道:“不成体统,松开孤,你这泼妇。”
陆御歪了歪头,将手中折扇打开,一边扇风一边慢悠悠地跟上,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何寂,嗯,该改口了......
“所以......你真的是来议和的?”
何寂觉得好不可思议,昨天还打得不可开交,你死我活,怎么说议和就议和了?
“自然,孤一言九鼎。只不过,父皇的意思并非议和,而是劝降。”陆扬看了一眼展棠,试探道:“展棠,你与孤的婚约尚未作废,若是孤坚持婚约,定可保你们一行人周全。那作为太子妃,你觉得应当如何?”
“太子殿下要展棠履行太子妃之责,劝安宅众人归降?”陆扬低头喝着茶,并没有否认,展棠垂眸一笑,道:“那太子殿下为何不愿履行作为展棠夫君之责,为您未来的太子妃,释放舍妹。”
陆扬喝茶的动作一顿,道:“展苏不能释放,只是为了防止展大小姐记仇造反,后患无穷。若是你做得好,早晚会释放。”
“我看你想的挺美。”何寂冷笑道:“还以为你良心发现,没想到仍旧这样虚伪做作。想娶展棠?还要劝降?哼,我看你还是去告诉老皇帝,让他多吃点安神药——做梦去吧。”
陆扬冷峻的脸上微微出现了裂痕,又是这个女人......
“孤只是问个问题,谁跟你说我要娶她了?”
“?”
他不是来借着婚约劝降的吗?
“孤唯一的亲弟弟执意留此,所以孤想帮你们,但是却不知你们的决心如何才故作试探。”
被点名的陆御微微一挑眉,颔了颔首道:“臣弟多谢皇兄,那皇兄的意思是......”
“大权于孤手。父皇已然身体不佳,易怒伤身,为安抚父皇,必应将此事解决。父皇近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大限将至,绝不能让此事使他劳心费力。”
陆御点了点头,顺着陆扬说下去:“但父皇素来杀伐果决,我们除了反抗又如何躲得过杀身之祸?”
“曾有边境危机,霆盛虎视眈眈我国沃土,公主下嫁,两国和平数年。”
何寂听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你还是想娶展棠?”
陆扬淡定地看向何寂,道:“我说过我要娶谁了吗?”
“朋友妻,不可欺啊,七萝想都别想!”
“非也。”
“安瑟?不怕打死你啊……”
“……”
“难道你要娶陆御?”
“……”
“你看着我干什么?”
“......”
“喂,太子殿下……喂,这个玩笑不好笑!”
“......”陆扬放弃盯着何寂看,虽然慌乱的表情很少见。正经道:“孤与展棠自小相识,不想耽误她,勉强选你......”
“千万别勉强!我不成体统,我无理取闹,我不知礼数,我......还是市井泼妇,我......”
“昨晚你说的,”陆扬站了起来,走向何寂俯视着她道:“安宅仗赢了孤娶你,仗输了则你娶孤——你们赢了,我娶你。”
“......”她说过这话吗......
陆扬说罢离去,道:“给孤准备间厢房,奏折送到安宅,孤小住几日,可有异议?”
安瑟及时狗腿道:“没有!这边请。”
何寂:“......”
陆御拉着七萝到何寂面前,深鞠一躬道:“恭喜皇嫂,臣弟告退。”
七萝:“恭喜皇嫂。”
何寂:“???”
看着两人的背影,何寂更加的怀疑人生。展棠拍了拍何寂肩膀,道:“太子妃娘娘,祝您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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