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胭脂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陆扬不自觉地嘴角上扬,看着何寂标准的步履,双手交叠深躬身。
“臣妾见过夫君。”
陆扬:“......”
他的耳根子瞬间烧了起来,面色竟然开始绯红,双眼开始胡乱地乱瞟——这根本不是正确的礼仪语句,又捉弄他!
不知为何,他开不了口去训斥反驳。虽然看上去仍旧很稳重,但是陆扬紧攥起来的手暴露了他慌乱心情,下意识地看向别处——就看到了何寂腰间的玉佩正是他所赠之玉所做,脸不禁又红了几分。
“咳,起。”
何寂抬起头,看到陆扬不自然的脸色忍俊不禁。但是周围许多刚刚对她刮目相看的宫女太监还在,只能一本正经地让他们下去,再一脸不正经地走向主位上的陆扬。
“哟,夫君这就害臊了?”何寂调笑着站在陆扬旁边,俯身去观察陆扬尚未褪去热度的脸颊。
陆扬道:“不正经,成何体统。”
“人都下去了还体统,夫妻之间要什么体统~”她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一提夫君啦,夫妻啦,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就会不好意思——真是太好玩了!
“尚未礼成,亦是不可!”
“哦,这样啊。”何寂的语气出现了失望,她将怀中的画本拿了出来在陆扬面前晃了晃,道:“姑姑说臣妾学得快,还特地传授了一些夫妻之事~臣妾还想和夫君分享一下这画本的心得呢。”
“夫妻之事,这还用看什么画本——无非就是三纲五常,女子更是德言工容,你多去看看母后藏书阁里的书就行了。”
“噗,咳,那个......这画本里的东西,短小精炼,臣妾觉得深受启发,劝您也看看吧。”
“孤博览群书,这些是早已知晓,这倒是不用了。”
“诶,这可不对。”何寂一本正经道:“以往您学的都是书本上的,四书五经,三纲五常,人伦道德,都是出自圣人之手,自然极好。但是古人是古人,今人是今人,总有些东西无法实践,可这画本不同,它出自民间,通俗易懂不说而且......”
“而且还具有一定的实用性。”
陆扬看了何寂一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倒是有几分道理,孤这里还有些政事未完,先行完成后,待休息闲暇自会研究。”
说罢,陆扬小心翼翼地将那画本放到一旁,一脸严肃地继续批阅。
何寂的表情有些微妙·,道:“诺。臣妾告退。”
“嗯。”
出宫之后,他们还是回到了安宅。展苏刚刚从狱中放出,展棠这几日天天陪着;倒是安瑟时时陪着何寂挑这挑那,宫内宫外忙个不停;陆御有时陪着陆扬看看奏章,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宫中忙着这场婚礼。
傍晚的风微微泛凉,陆扬看了一会书后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放下手中的兵书,从袖子中拿出何寂给他的画本。正打算认认真真地研究一下,刚翻几页就发现了不对......
这是什么书啊!
“啪!”
画本被陆扬撇在地上,恨恨地拍了一下桌案:“成何体统!”
陆御抬头,看到陆扬又红又紫的脸,又看了看被撇到身边的画本,心中了然道:“皇嫂给的皇兄就看嘛~反正男女成婚前一晚总会有人教导的,皇嫂对房事如此积极皇兄才该偷着乐去呢。”
“你!”陆扬气到颤抖地指着陆御,又指了指地上的画本:“孤早就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孤养了十多年的皇弟却向着那泼妇!你看看,这成何体统,学会了礼仪,根上还是不变!”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知羞的女人!”
陆御愣了,朱潇之前说还不信。现在倒是信了,笑道:“皇兄,你当真心悦皇嫂?”
“这......这跟孤刚才有何关系,简直胡言乱语!”
“臣弟看皇兄怕是不愿承认,可皇兄何时在他人面前失仪至忘记尊称?唯独提到皇嫂,便如此怒不可竭。”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心悦!看书,看完回去睡觉!”
“......诺。”总是仗着自己大一年这样讲......
画本的事情何寂怕是忘得差不多了。但陆扬还是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再加上何寂自从见过父皇之后,去皇宫的次数比他都勤,孝顺懂事到都不能说什么......
也不知父皇为何这样欣赏何寂,衣局绣坊一大半的人手都在赶制他们的婚服和册封衣。其实穹赫历代的太子妃都是没有册封礼的,只有皇妃、皇后这样的女人才会有册封礼,而在元殿这样大型地举办册封礼也独独皇后有这份殊荣。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安。
幻戒彻底认主之后,安瑟发现这个戒指有一个神奇的功能,戒指之内有另外一个空间,且面积巨大。
安瑟要走了,斯雷夫大陆安辰唤灵蝶传信,言安夫人病重,望女归来。
安瑟已经护住了安宅,完成了夙愿,没有道理不回到父母身边。她答应等何寂完婚后再走。因事情紧急,婚礼当晚即走,后期的一切都变成了展棠和展苏来操办。
本来分别这样难过的事情,却被安瑟弄得十分不正经。她利用七萝修灵,可造万物,造了个特别大的船。前前后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安宅她喜欢的衣服首饰,金银珠宝全都挪了进去,然后又放进了戒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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