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想了想,变了龙形一口把它吞了。
“啊……”郑璞还没反应过来,螭吻就已经变回人形,慢条斯理的整了整领带。
一旁的负屃见怪不怪,抬腿就走。
他他他把他弟弟给吃了啊吃了啊吃了!!!
白溪慢条斯理道,螭吻嘛就是这个特点,见啥都吞,跟那饕餮似得……他弟弟估计还是会吐出来的。
听闻龙二子睚眦生性残暴,嗜血而不讲情理,基本上想和他谈点事情都是要断几根手指或者直接骨折意思意思的。
这还玩毛线啊……郑璞一脸郁卒的想,你们一群铁皮铜筋的能打,还带我一个塞牙缝的过去干嘛……
“我以为他这些年,不是在东南海一带混帮派,就是在我们这儿做大,”负屃点了根烟,无视司机已经开始变色的脸慢条斯理道:“他还关在那儿,虽然随时能走,就是死活不出来。”
司机师傅已经动作都很不自然了,换个挡都卡顿一下。
“当年弄死那么多人,也没见他开心过。”螭吻跟着抽了起来,任由烟味在车厢弥漫,他一卷袖子,胳膊上明晰的刺青就露了出来。
司机战战兢兢的扭头看了一眼,咬紧牙目不斜视的开车,连后视镜都不肯抬头看下,生怕余光看过去会惹恼了这几位爷。
一帮人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飞快的蹿过去,时间也变得有些漫长。
郑璞抱着白溪像抱着一个冰凉的水枕,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突然间,“砰!”的一声在车身后炸裂开,紧接着是车身的剧烈一震!
撞车了?!
司机急急忙忙的下车去看情况,下一刻倒在了地上。
“什么?!”螭吻话音未落,整个车忽然被提起来了!
整个出租车顶部像是被什么卡住,垂直地向上直升然后在空中飞起来了。
两个和尚一左一右望了眼:“哟,有条龙在拎着我们飞呢。”
卧槽?睚眦这么快就来了?要兄弟残杀了?我保险买了吗买了吗!!!
“老九,你拎着这三个,”负屃撂下这句话,转身就推开车门临空飞出去,随手一关门把快掉出去的和尚堵回去,“啪!”的就是一声。
郑璞抓紧了车窗上的扶手,一脸紧张:“三个人你怎么夹?!”
螭吻慢条斯理的说:“当然是用吞的啊,到时候再吐出来就行了。”
“喂!憋!”郑璞快急哭了:“万一胃酸不听话提前化了我怎么办!”
螭吻却懒得和他再废话下去一抬手同时抓住三个人的衣服,打开车门就往外面跳。
门外是湛蓝的天空,脚底下啥都没有,感觉堪比蹦极,郑璞不管不顾的八爪鱼式缠抱住圆滚滚的元武和尚,同时高声的嚎叫起来:“要死了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往下坠,而是稳稳的被一只手拎着。
螭吻还是人的样子,只用一只右手便拎住了这三个人,任由他们抱成一团,白溪飘在空中,看着远处忽然啧了一声。
郑璞再抬起头来,却被龙息喷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严格来说,九个龙子都不算真龙,龙崽子和龙之间,还差那么个十万八千里。
每一个龙子的身上都带有其他动物的明显特征,显得不和谐而有些突兀,螭吻是龙头鱼身,狻猊是狮头龙身,嘲风带着鹿的长角,而真龙的每一个部分虽然像极了不同的动物,整体看起来却都融合地恰到好处。
就像一个人还不能正视和融合自己心性里突兀的地方一样,很多龙子需要修炼千年才能蜕变成龙。
有意思的是,虽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们眼前的这两只却都是龙身龟背,硕大的两只漂浮在天上,虎视眈眈着对方。
本以为碰到了睚眦过来索命,谁知看到了老六霸下。
龙身、龟背……郑璞下意识地在脑海里问白溪,这是玄武么?
白溪慢慢念了一遍,玄,武,玄,武,知道是怎么来的么?
当年大荒时期,东夷太昊,北狄黄帝,西戎炎帝各占一方,太昊与黄帝联姻通婚,将玄之一字并入黄帝,合族徽为玄武,称其为北方之神。白溪解释道,玄武和这两只有血缘关系,属于始祖性的。
郑璞还未听懂,忽然身体一沉差点飞出去,再抹开眼时,眼前的两只龙子已经厮打了起来——
叫做霸下的那只龙龟无顾负屃的避让,直截了当的张开利爪一下又一下的刨划过去,不时的飞跃起来意图用沉重的龟壳压制住负屃的身体,并且不住的撞击,奈何每一次沉重的挥爪和摆首都被负屃躲避开来。
霸下见不能压制,张口咬住他的脖颈,但是在空中驾雾厮杀并不方便,负屃一个反身挥爪便摆脱开,只是他整个过程都并不反击,别开头任它咬住并不要害的地方,哪想到霸下嘴下没有收住力,一摆头便用锋利的獠牙撕开了它的血肉,登时龙血溅射出来,悉数喷溅在霸下的脸上。
下一刻霸下幻化了人形,手足无措的站在它的身边,伸长了手想捂住负屃肩头的伤。
刚才打起来那么凶狠,看起来竟只是个十*岁的少年。他穿着金红相间的华袍,面容精致中透着稚嫩,像个被养坏了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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