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去,凌夕只能忍受着强烈恐惧住下去。
文丞看到像游魂一样的凌夕,想也没想一把拉住她。
“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
鉴于之前爬山的阴影,凌夕对他所说的地方一点也不感兴趣,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文丞没管凌夕的反抗,直接抱起她就往外走。
“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也不放。”
……
文丞把凌夕塞到车后座,锁上车门,自己坐上车后立刻启动,把车开得飞快,生怕凌夕半路跳车似的。其实,凌夕觉得能逃出那栋房子也不错,于是她安安心心待在车里呼呼大睡。文丞看着凌夕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心情很是愉悦。他知道凌夕疑心很重,也很敏感,但是能这样坦荡无防备地面对自己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他很知足。
文丞觉得自己真的变了,变得稍微有点人味儿。换作以前的自己,肯定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感受,就连文丞的几个女友评价他,都是:带着□□的狼,有狐狸般狡猾和猛虎般狠辣。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这个女孩产生兴趣,开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想探知她的心底世界,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也想……保护她。
他通过后视镜,看着渐渐模糊消失的大宅,那栋房子的古怪肯定不止于迷幻香和催眠术。他今天来,其实是想多了解这个房子的故事,但是开门那一刹那,凌夕给他的感觉是:濒临毫无生气的死人。这让他有点恐慌,他突然发现自己害怕失去她,所以临时改变计划,带她远离那栋恐怖的房子。他担心凌夕在这栋房子多呆一秒,生命就会多流逝一分。
车开得四平八稳,慢慢悠悠,就像一个摇篮,让凌夕睡得很香甜舒服,梦里没有那些鬼魅魍魉追赶自己,也没有梦到父母和姐姐那温馨刺眼的一幕。她的内心很平和,甚至进入到一个她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她和姐姐在秋千上,父母在她们身后推着秋千,小狗在花园里撒欢地跑着,整栋房子环绕着她们全家人的欢声笑语。凌夕梦着梦着,自己的嘴角不自觉上翘,这是多少年来她第一次真正打内心开心的笑,却只能在梦里拥有......
车在一家会所门口停下,凌夕依然沉沉熟睡,文丞也没叫醒她,只是把她抱到一个房间躺好,就走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文丞手里拎着很多袋子,衣服、鞋子、帽子,甚至私密衣物等应有尽有。
他推开门刚想进屋,迎面一个大枕头飞过来,他手上拎着东西,没办法抵挡,直接被枕头砸中。这种枕头并不是棉絮枕头,而是很有分量的竹藤枕,砸到脑袋还很生疼。他想,自己要不要假装负伤?唉,太幼稚了。算了,好男不跟恶女斗,他忍。
“怎么发那么大脾气啊。”
“好地方?这是什么破地方。”
“当然是好地方,放松身心,滋养肌肤,尤其像你这种半人半鬼的样子,更应该多来这养养。”
“你......”
论口才雄辩,十个凌夕都不是一个文丞的对手,她有气也只能自己咽下去。刚才她醒过来的时候,一度还以为自己又生病住院了,不过等她出去溜达一圈,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会所里,还是提供按摩,搓澡,美容美体等各种服务的。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所以直觉不是好地方。最主要的是,那个带她来的人消失无踪,让她感觉很无助。
文丞招呼两个按摩小姐进来给他们俩按摩。不过,凌夕对陌生人的触碰比较抵触,所以目前只有文丞一个人在享受那种全身心放松的滋味,他还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哼哼声,让凌夕特别想去踹他两脚。
“真的挺舒服的,不信你试试。”
“敬谢不敏,你自己享受吧。”
“你这种年纪的小姑娘,不是应该对所有东西都很好奇的吗?你倒是例外。”
“因为我懂一个道理,好奇会害死猫。”
“唉,一点探索精神都没有,跟活了七老八十的人一样,你也不嫌乏味。”
“乏味......总比没命强。”凌夕淡淡回答。
她现在确实是对什么都不敢好奇,她没有猫的九条命,也没有不死身,每天生活在那座大宅里,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对其他事情更提不起任何兴趣。
两人没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凌夕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开始慢慢模糊,似乎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向她招手,但是她看不清,然后,完全陷入黑暗中。
文丞看着已经燃尽的迷香,挥退按摩小姐,把凌夕抱到按摩床上,伸手给她慢慢按摩头部,尽量让她放轻松。这次他要催眠凌夕,借助她的记忆看清一些真相。
在文丞的按摩下,凌夕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皱起眉头也慢慢抚平,呼吸逐渐均匀,这种是催眠的理想状态。
“花园里鸟语花香,阳光温暖,你正在玩耍,你姐姐在干什么?”极富磁性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文丞缓缓引导凌夕回忆一些残存的片段,他希望将这些片段拼凑出整体的画面,这样有利于验证他的推测。
“姐姐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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