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
“还有哪些细节?”
“车后座有几个生日礼物盒子,好像是一件裙子,一个背包,还有项链镯子什么的,都是高档货。其他的都烧得七七八八了。”
“那你觉得,这些都是买给凌夕的吗?”
“不然呢?”
“网上说,凌氏夫妇最疼爱的是凌然,不是凌夕。”
“那不可能,当时车上还挂着他们三口人的照片呢……”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这是内部案件资料,怎么能告诉非相关人士呢。”
“……”
嘟嘟嘟……
陈警官发现电话那头传来挂线的声音。“挂我电话,毛病吧,以后我再搭理你,丫的我跟你姓。”他生气地扔掉电话,倒头就睡,始终睡不着,翻来覆去,肚子里一股气越来越强烈,火烧火燎的,就想找人撒气。
文丞把自己了解到的线索一一写在一个本子上,然后在每个人的旁边标注他们的动机、时间、地点等等,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接近了一个真相。看得出来,这是个多年前就已经布下的局。
第二天,凌夕发现自己睡在楼道上,全身酸软无力,她虚弱地扶着栏杆站起身,慢慢走下楼梯。
走到厨房,凌夕用水冲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她抬头看向窗外,花园里,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她忽然想起,似乎自己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那里挖土种花,种了很多,蔷薇?菊花?牡丹?似乎还埋了些什么东西,不过记忆有点模糊,记不太清。
她打开厨房门走出去,走进后花园,根据依稀的记忆,像小时候那样,蹲在地上,拿着小铲子,一铲一铲,把那些花铲开,挖开花下面的土,渐渐的,一个脏兮兮的布偶娃娃被她挖了出来,娃娃身上还扎着很多锈迹斑斑的针,衣服上写满“去死…去死…去死”,凌夕手一抖,娃娃掉在地上。
她看着地上的布娃娃,有点心惊。这浓烈的恨意,完全从娃娃身上透体而出,锈迹的针就像一把把刀,刀刀置人于死地,这是……自己弄的?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每天看见的噩梦,大多数是心碎的,羡慕的,嫉妒的,可事实上却没有这么浓烈的恨意。她曾想过,自己可能只是希望得到父亲哪怕一眼的关注,还有母亲慈爱的抚摸而已。她内心里对父母却是没有一点恨的。只是这个娃娃那强烈的恨意,如果是自己扎的,恨意不言自明了,这让她的思绪开始混乱。
凌夕捡起地上的布娃娃刚想走进屋里。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宇宙超级无敌帅气可爱聪明……”由于修饰语太长,以至于无法完全显示,她笑着摇摇头,接通,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过来。
“喂~是我美丽可爱的小姨本人么~”
“不是”
“喔~那麻烦你等下让我美丽可爱的小姨回个电话。播一,一起去游乐园,播二,一起去吃汉堡,播三,一起去看儿童电影,播四,以上全包。你跟她说一声,是她‘宇宙超级无敌帅气可爱聪明伶俐幽默风趣魅力无限的小帅哥外甥’来的电话,谢谢这位美女姐姐。”
“得了,别贫了,你妈呢,怎么周末也不带你出去玩?”
“唉,别提了,她要是有你一半关心我,我也不会移情别恋的。”
“噢天,你哪学来的,我可记得没教过你这些。”
“网络啊,电视啊,八点档,还用你教?”
“啧啧,现在的孩子,真早熟。行了,等我啊,马上过去。”
“么么哒~”
“……”
挂上电话,凌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姐是怎么教晓宇的?这么皮的孩子,也不管管,以后长大还得了,这是随谁呢,她姐平时也不是这种不着调的人啊。
凌夕倒腾好自己,拿着包包就出门了,完全忘记自己和文丞今天有约。她开着跑车一路飞驰,远远甩掉其他车辆,这感觉,真爽!
车开到老旧宅子的门口,就看到一大一小站在那里。
晓宇是一副春游打扮,小背带裤,小帽子,后面的小背包鼓鼓囊囊,手上还拎着一袋零食。
两人看到凌夕的车开过来,小的心情激动,大的愁眉不展。
“晓宇说你要带他出去玩?”
“嗯?喔,是啊,周末嘛,你没空,我闲着,出去疯一下,打发时间。”
“你们打算去哪里?”
“没计划,走哪算哪。”
“你呀,总是这么不着调。”
“你呀,总是这么一本正经地啰啰嗦嗦,走了,晓宇。”
“好嘞。妈妈,再见。”
晓宇兴奋地答应一声,恨不得立马钻进车里,不过他还是规规矩矩,转身郑重地给凌然挥手道别。
车已经开出很远,凌然仍然在门口站着,看着车拐过街口,完全消失后,她镜片后的眼睛,突然迸发出一丝凶狠和恨意。
第五章
车上,晓宇兴奋得小屁股动来动去,感觉像被囚禁许久后,偶尔出来放风的囚犯,看见什么都是新鲜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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