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停着一辆车,姐姐在车上向她招手让她上车。凌夕上车后,看向姐姐,问道:“姐姐,我们去哪?”
“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姐姐模棱两可地敷衍。
车缓缓驶离大宅......
治疗室里,陈警官看着陷入催眠的凌夕,文丞试图唤醒她所有的记忆,她也一直很安静地回忆着自己的童年时光,看起来,这次催眠是有效果的。文丞缓缓引导凌夕平稳呼吸,放轻松。催眠太长时间,不仅被催眠人难受,催眠师也会因精神力高度集中而疲惫,他需要中途休息一下。
“她不是说这几年,高洁一直催眠想控制她,不过没有成功吗?这次你怎么那么顺利?”
“这需要被催眠人的全身心配合,她对高洁有防范,所以就不能成功。”
“可是凌然竟然能篡改删除她的记忆,难道一个人的记忆也能被删除和篡改?这又怎么说?”
“那时她才十岁,对自己姐姐没有防范,而且多年不间断的深度催眠,凌然给她植入很多扭曲的记忆,覆盖凌夕原来的记忆,才造成她的记忆混乱。”
“凌然这个女人真可怕,自己妹妹都能下得了狠手。”
“嫉妒和贪婪会让人疯狂,再说她只是养女。你倒是提醒了我,凌夕说她母亲打骂凌然,是因为勾引谁导致怀孕,不会是......自己养父吧。”
“我估摸是,不然凌夕母亲能那么大动肝火。”
“那制造五年前车祸的动机是什么呢?”
“心理扭曲呗。”
“不管怎么样,她肯定还会对凌夕下手。”
“所以,赶紧让凌夕想起车祸那段记忆,把那个毒妇逮住大家都安心。”
“嗯......”
休息了一会儿,文丞继续给凌夕催眠。
只是刚催眠不久,凌夕不再是之前那种平静的状态,而是开始微微挣扎,似乎遇到令她害怕不安的事情,而且挣扎越来越激烈,让文丞和陈警官陡然想起资料上她十岁时被绑架的事。
此时的凌夕,被姐姐带进一个房间,屋里布置得很漂亮,还有洋娃娃、玩具、童话书和画,她跑过去摆弄那些娃娃,爱不释手。
“小夕,你躺床上,姐姐给你讲故事。”
“好”
......
姐姐的声音很好听,她很喜欢听姐姐讲故事。不过渐渐地,凌夕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被父母抛弃了,他们不再理睬她,不再给她买东西,不再陪她玩,甚至还打骂她,让自己搬出卧室,搬到一间很逼仄黑暗,充满霉臭味的房间。她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佣人们指指点点,冷言冷语,父母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
凌夕在这些噩梦中循循环环地经历着被抛弃和非人的对待,她从一开始的生气,到愤怒,憎恨,仇视。最后,她似乎听到一阵癫狂的大笑,还有一句疯狂的话:你们怎么对我,我会十倍百倍奉还给她,给我等着,哈哈哈......
小凌夕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家里,但是她眼神怯怯,已经不记得很多事情。不记得姐姐曾找过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绑架的,只记得自己父母对自己的虐待和冷落,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她看见自己的父母会害怕地躲起来,而且还患有夜游症和失心疯。
天长日久,大宅里传言凌夕被鬼附身,也有人说凌氏夫妇缺德事做的太多,报应在自己女儿身上,一些胆小的佣人直接请辞,其他佣人看见凌夕也都远远躲避。凌氏夫妇没有办法,只好把凌夕带到精神病医院治疗,治疗的结果时好时坏,直到凌夕十八岁生日当天车祸发生......
治疗室里,凌夕在床上挣扎哭闹,疯言疯语,表情时而天真懵懂,时而痴傻木讷,时而阴邪仇恨,时而恶毒诅咒不止,都是她长年累月被催眠后积累的各种噩梦。
文丞看着这样的凌夕,心如刀绞,恨不得自己替她去承受这一切。他赶紧准备唤醒她,不让她继续沉浸噩梦的煎熬。一旁的陈警官也是皱紧眉头,他也没想到平常阳光爽朗的凌夕,背后竟是这样的悲惨,看到文丞意欲停止催眠,他连忙制止,“就差一点,我们就能知道车祸真相了,你真的要功亏一篑么,要痛就只痛一次,别让她再经历一次这种痛不欲生,她承受不住的。”
文丞看了眼陈警官,然后转头怜惜地看着凌夕,思想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
凌夕经过漫长的痛苦回忆,身心疲累,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如今的她意识薄弱,毫无抵抗之力。
文丞想尽快结束她这种痛苦,于是,正打算直接引导她回忆车祸的那段记忆。忽然,床上陷入梦魇中的凌夕脸色突变,整个人神情气愤,浑身颤抖,不敢置信......
凌夕已经十五岁,这五年来,除了医院,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她知道自己生了很严重的病,经常突然发狂,一闭眼就做噩梦,记忆错乱,时好时坏,佣人们都惧怕她,还对她指指点点。她不敢出卧室门,也不敢见任何人。
起初,父母为了治疗她的病,连生意都不顾,每天照顾她,可是连续治疗几年都没什么成效,他们也就渐渐放弃了。母亲最近经常外出,跟其他贵妇人聚会打牌,整夜整夜不归。父亲开始忙自己的生意,饭局酒宴,每天醉醺醺回来,也顾不上探探她的病情。姐姐即将大学毕业,成绩骄人,前程似锦。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唯独她,除了发疯就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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