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阁祸_黑颜【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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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汉子神色微变,反应竟也奇怪,手腕一翻,五指齐曲,再如弹琵琶一般一一弹上与倾的四指。

  唇角浮起一抹兴味的笑,与倾笑道:“敢qíng你们是走错地方来着,要弹琵琶有请到前面左转再左转过桥的倚红楼……猪大娘,你如果再不收回你的手指,小心我收了哦。”她笑谈着,手却突然一缩,尽没袖中,而那突然长出来的袖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蛇般反卷,缠向汉子的手。

  那汉子没料到她的招式如此古怪,尚不及反应,已给裹个死紧,他大惊,忙运功似要震碎那缠裹住自己的衣袖,不想与倾的手已顺着袖子而出,轻而易举地捏住了他的脉。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间,与倾话音还没落地,汉子已面如土色地软在了众人面前。除了慕容展,谁也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慕容展自与倾给他吃过月魄之后,眼力比以前好了数倍,只是他自己除了最初的那几天觉得有异外,并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已和一般人大不一样

  老鸨见此qíng况,早吓得将手收到了背后,一副怕被人砍了的样子。其他大汉见此qíng况,立时蜂拥而上,将两人半围住。

  “我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大半夜的姑奶奶有空陪你们瞎闹腾,还不如跟我相公在被窝里闹腾来得快活。”与倾有些不耐烦了,眼中透出淡淡的煞气,却不知她身后的慕容展因为她露骨的话红了脸。

  “他、他带走了我们院子里的姑娘!只要……只要你们jiāo出她,我们就走……不然、不然……”老鸨缩在众人身后,色厉内荏地叫嚣。

  “你以为我会允许我相公带别的女人回来?”与倾没好气地白了老鸨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有没有让我们一搜便知!”老鸨缩在人后,见己方人多,胆子又渐渐大了起来。也不再等回答,一挥手,那些打手立刻便要硬闯。

  与倾摇头叹息,眼中露出微微的嘲意,蓦然退后,将慕容展推向他们。

  “相公,jiāo给你了。”

  慕容展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已有一个大汉近身,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反shexing地一缩肩,曲肘顶向男人心口。

  这是慕容展练功后第一次与人过招,初时极为生涩,完全凭借本能应付,颇吃了些亏。最开始还有人不怕死地想抓与倾,在被她轻易地撂倒在地后,便无人再敢接近她。又见慕容展动作笨拙,似不懂武之人一般,皆jīng神一振,纷纷攻向他。企图将他抓住,以要胁与倾。

  与倾不为所动地看着慕容展吃力地应付十几条大汉,即使挂了彩,仍无意上前相帮。

  夜正深,所有人家都紧闭着大门。而在那门后,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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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不怨我?”一边为赤着上身的慕容展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与倾一边淡淡问。

  此时东方已经泛白,闹腾了一夜,终于安静了下来。

  慕容展微笑,伸手触了触她的脸。他不怪她,反而很高兴。丈夫保护自己的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很高兴她给他这个机会。

  与倾这才展颜,俯过身轻轻拥住他,将额抵在他的肩上。

  “小展,那倚红楼能在汐阳稳占第一jì院的位置,其后台必不简单。咱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至于以后会遇到什么事,谁也说不准。也许,也许有一天我会自顾不暇……我希望你能够自保。”自决定救那个丫头那一刻起,他们平静的生活就会注定没了。也许是女人的直觉,与倾总是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才会在自己还能压阵的时候让他学习临阵对敌的能力。不求伤人,但求他能保护好自己。Jb9XMMZN90fnKMSi

  慕容展抿唇,眼中露出歉意,知道自己给她找麻烦了。不自觉为她顺了顺发,手指温柔而留恋地摩挲着她的额角,突然低头将唇轻轻在上面印了下。却在她诧异而惊喜地抬头看向自己时,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移了开。

  与倾扑哧笑出声来,大大方方地勾住他的脖子,啃上他的唇。

  “我喜欢你亲我。”她啃着他的唇呢喃,惹得慕容展有些意乱qíng迷,突然抱起她,往chuáng走去。

  与倾窃笑,一边热qíng地回应他,一边心想难道昨夜那倚红楼的催qíng药现在才发作?却不知是因为慕容展在力敌那么多人险胜后,终于有了些许男人的骄傲感,所以对于她的挑惹也分外敏感。

  不一会儿,帐内便响起了急促的喘息声。这一刻qíng浓,两人都把即将来到的危险抛诸了脑后。

  第六章(下)

  一辆马车,一头黑驴。如同离开蓟城那样,与倾和慕容展带着仍昏迷未醒的女子离开了汐阳。只是,为了避免女子在旅途颠簸中加重病qíng,并加快行程,这次用的是四乘的豪华马车。

  与倾的黑驴蹄子是很健跑,耐力也极qiáng的良种,比一般的马匹还好使。但是xing子倔得除了与倾,谁也不能骑,慕容展也只是能接近而已。这一来,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坐在马车里照顾那陌生的女子。

  咱们这次去找一个宁静而偏僻的地方,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

  慕容展看着几乎湮没在被褥中的女子,脑海中响起与倾的话。早上两人温存过后,她柔若chūn水一样贴在自己颈边这样说。他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能够从那微蹙的眉尖中感到她心中对漂泊江湖的厌倦。以前如风般不定,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停住步伐的理由而已。因为明白到这一点,所以慕容展即使心中有事无法放下,仍然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她。

  马车如风般疾驶在官道上,平稳而舒适。

  慕容展透过窗看向始终紧跟在车旁的一人一驴,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细想下,才忆起那日在蓟城外官道上,自己也曾这样看过她。只是现在心态已与当初大不一样。

  她已是他的妻。他唇角噙起一抹淡笑,为这异于常qíng的发展。

  一声呻吟,躺在卧榻上的女子终于醒了过来,那双带着野xing的黑眸吃力地睁开,冷冷地看向慕容展。

  说不上为什么,再次看到这双眼,慕容展心中竟然不再有任何波动。似乎,无论她是不是那个人,都没太大关系了。

  起身,倒了杯水,他递到女子唇边。

  那女子先是傲慢地与他对视半晌,在发现他的双眸始终温和恬然,而无丝毫恼意后,才慢慢地啜完那杯中的水,显示出她并非不渴。

  又喂了两杯,她才僵硬地将头转向另一面,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排拒。

  慕容展笑,不以为意。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为什么能够如此平静地面对这可能是“她”的女子的疏离。

  “相公,是那丫头醒了吗?”车外传来与倾的询问,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问话,反而引起了他心中的悸动。

  知道与倾看得见,他点了点头,透过窗格恰与她目光相遇,胸口便是一暖。

  “那你问问她是不是你认识的人。”与倾回了他一个笑容,竟是妩媚无比。

  慕容展仍然容易脸红,即使在两人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夫妻之后。微微发窘地别开眼,他这才发现,榻上的女子竟然已经将头转了过来。明媚的眼正盯着自己,冷傲中透着隐隐约约的好奇,却不再如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或许是因为与倾的话吧。他想到这个可能。但是要怎么问呢?

  思畴良久,他无措地笑了笑,突然有些自卑。还是等与倾问吧。何况他这样问一个姑娘的姓名,未免有些唐突。

  “你是谁?”谁知他不问,女子却问了,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冷傲依然。

  慕容展刚用手比划了下,便停了下来,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温和地笑着,尽量表达着自己的善意。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对于这女子,他心中有着一份怜惜。

  女子不悦地眯眼,正待发作,车外再次传来与倾的声音。

  “他是我家相公。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非普通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在倚红楼的?”

  女子并没有回答与倾的话,而是微异地看了眼慕容展,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可能。“你是个哑巴!”

  慕容展神色微僵,垂下眼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但是这一句话却惹恼了与倾,只见车帘蓦然掀起,一阵风刮了进来,她已唇角噙着冷笑地坐在了慕容展身边。

  “你这丫头是生下来便在倚红楼么,说话这等没有教养?”相公是她的,除了她,谁也休想欺负。

  那女子原有些苍白的俏脸瞬间胀红,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因身上伤势实在太重而又狠狠地跌了回去,只疼得额上直冒冷汗,她却硬xing子地哼也不哼一声。

  “放我走,不然本姑娘定叫你们后悔莫及……”咬牙发下狠话,却因语气虚弱而没有丝毫的威吓之力。

  与倾怒极而笑,慕容展伸过手握住她的,眼中透露出隐隐的担心。

  “你要走,我可是求之不得。”她笑得诡异,然后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一紧,不由用空着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才又继续:“不过咱们将你从倚红楼救出来这帐可得好好算一算。”

  “你待怎样?”女子瞪着她,并不甘示弱。

  “为了救你,我相公的花酒没喝成,白花了一千两银子。这钱你得赔偿。”与倾笑眯眯地道,在女子反驳之前,又道:“将你从倚红楼偷出来,劳力费和担惊受怕费一千两……这算是最低的开价,还有你的血污了我相公的衣服,家里的被褥,这些你也得赔。给你少算点,五百两;给你治伤的药是我独门配制的,需要许多珍稀的药材,全被你耗光了,且不说它本身便是无价,万一我们哪天要用,却因为没有而丢命,你说这你给多少钱有用?这个,意思意思,十万两。还有房子,马车……”

  随着与倾的话,女子的脸越来越白,到最后听到总额的时候,gān脆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与倾耸了耸肩,回头,这才发现慕容展已完全呈呆怔状态。于是,忍不住又偷了口香,与他温存半晌,才肯踏出马车。

  ******

  傍晚的时候,他们在沿途的一家驿站休息。女子后来又醒过,却再没敢提放她的事,当然,也是一句话没说。

  因为人已经清醒,女子独自一人一个房间,慕容展和与倾一个房间,他们并不担心她跑。首先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没到能跑的地步,再则就是,她真想走,他们自也不会留。拖着她,其实就是一个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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