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宫哦了一声,她看过府里的人扎马步,于是伸出双手在身前放平,双腿张开一些,身体压下,做了个样子给柳泉和柳岸看。
柳岸道:“腰要直,背要挺,首要平。”
柳玉宫照做,见柳泉柳岸点头,于是她问:“师兄,我这要摆多久?”
“师妹刚开始练,咱们时间短一些。”柳泉对着柳岸说,柳岸点头。
柳玉宫松了一口气,心里刚稍微开心了点儿,便听见柳泉道:“练一个时辰就歇歇吧。”
“什……”柳玉宫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柳岸便对着柳泉道:“咱们刚来柳府的那会儿,师父好像是让咱们练两个时辰歇一炷香,再继续吧?”
“是。”
柳玉宫见两人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有什么好抱怨的,加上楚澶明明白白讲清楚,让她务必练好武功,咬碎了牙也要坚持下去,否则日后就算有机会参加武林大会,上台也是被人耻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玉宫觉得自己手酸腿酸浑身无力,整个人稍一泄气就要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可是看着头顶上的太阳,恐怕还没到半个时辰。那边坐在凉亭里嗑着瓜子聊天的两位师兄别提有多悠哉,柳玉宫看得眼疼,心里还委屈。
平时的这个时候她才起,起来只要提笔练字就好了,哪儿要在太阳底下晒着扎马步啊。
——呼吸错了。
“嗯?”柳玉宫发了一声,这一声发出来,她差点儿晕过去,不过靠着仅存的意志力,生生地忍住了。
——你的呼吸太乱了,不要跟着身体的疲惫而喘,要稳、平,找准节奏,按照我说的点和时间吐纳。
柳玉宫心中猛烈跳动了几下,楚澶这是要教她扎马步呢?声音倒是一改之前无赖的风格,认真起来压低嗓音说话,低沉且清晰,还挺好听。
☆、习武不是人干事
——别看他处,闭上眼睛,专心一点,看不见可以练习你的平衡,于日后轻功也有帮助,换气,好,换气……
柳玉宫按照楚澶说的,闭上眼睛之后只专注在对方给出的声音上,按照他说的节奏来呼吸,起先比较难熬,因为身体非常酸痛疲惫,不过到了后半段,身体便过了那个酸痛的阶段了,逐渐平缓,反而比起先前更自在一些。
——做的不错。
楚澶夸奖她,并且也是发自内心的夸奖,试问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小姐居然能忍着扎马步这么些时间还不喊苦累,的确很不错了。
柳岸正和柳泉聊着天,说的是江湖上传言的一些八卦,其中包含了楚澶的事迹。
毕竟曾连续三年在绝顶得到天下第一称号的男人死了,足够让整个儿江湖都为之动荡,加上他生前又是那个浪荡不羁的性格,所做出来的事儿,即便是死后三年,恐怕都会有人不断传说。
柳泉道:“分雪刀这种天下仅此一把的神兵利器,如何会到苏仙雅居里去?”
柳岸咧嘴笑了笑:“楚澶生前不是和无尚坊的孟千秋有过一段情缘吗?又是孟千秋宣布了他的死讯,恐怕最后分雪刀就是落在了孟千秋的手上,而无尚坊与楚澶有仇又与苏沐有些来往,分雪刀便被送给了苏沐也不无可能。”
柳泉啧了啧说:“死得蹊跷,也死得太可惜了,我还记得十年前他初入江湖的时候得了名声,师父还说过这人将来造化不可估量,却没想到而今英年早逝了。”
“师兄。”柳岸突然朝柳泉倾身过去,压低了声音开口:“我听一位朋友说,楚澶死的前一天,他碰到过对方,还见过楚澶在月下喝酒。”
“哦?就在宣布他死的前一天晚上?”柳泉微微皱眉:“还能喝酒,他不是得病死的啊。”
——废话,老子当然不是得那什么鬼病死的!
柳玉宫本来正在凝神运气,突然听见这道声音,于是睁开了眼睛朝两位师兄的方向看过去,她没说话,只是注意力不再放空,而是细心听着师兄们的对话了。
柳岸笑了笑:“我那也只是听了江湖上的八卦,随便说给小师妹听着玩儿的,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死于那种病。”
柳泉瞪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整天就结交外来的那些狐朋狗友,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都往府里带,小师妹天性单纯,恐怕是信了你的话了。”
“信便信了呗,反正楚澶也死了。”柳岸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
两人再度将话题转开,便没继续谈论关于楚澶的死法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也不知是不是柳泉与柳岸聊天说过了头,竟然忘记院子里亭子外还有个柳玉宫在扎马步。
一到巳时,太阳便有些烈了,这天偏偏还没风,柳玉宫背后起了一层的汗水,除此之外,还有些口渴,喉咙带着些许割痛感,她咽了咽,更加难受。
“不行,我……”柳玉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就这么一开口,她身上松了力,往后一倒,留下后半句话:“……我有些晕。”
人往地上一倒,柳岸这才听见了声音,看见穿着鹅黄色罗裙的柳玉宫躺在了草坪边上便吓了一跳,立刻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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