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学呢!”柳玉宫脸上微红,挪开了视线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楚澶还在笑着,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羽毛落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呼吸有些乱。
楚澶的笑声让柳玉宫有些恍惚,于是赶紧将话题转开,问他:“对了,你今日对付赵漾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功夫?怎么之前没见你用过?”
——这个啊,你想学?
柳玉宫抿了抿嘴,走到了床头的梳妆台旁,对着铜镜里面看了一眼,看见了双眼弯弯正在笑的楚澶,那人也看见了她,看见她鼻头上还有一些汗,头发已经散下来了,脸上微红,有些可爱。
“学啊!我想学!”柳玉宫单手撑着下巴笑着说:“你以前教我练剑的时候,不是会比划一番吗?那种我多少能看得懂记下一些,可是今日这个我完全没弄明白,你怎么做到的?”
楚澶伸手摸了摸下巴,撇了撇嘴后说:“哎呀,这可有些糟糕了。”
“怎么了?”柳玉宫睁圆了眼睛。
楚澶道:“这可是我的独门绝学,以前我就发下重誓,除非是我的妻儿子女,否则绝对不教给外人的啊,你真的想学?”
他说这话,眉毛微挑,嘴角的笑意变了味道,那双眼睛有些亮,柳玉宫听见他这话,心跳猛地加速,脸颊更红,伸手一巴掌拍在了镜子上喊:“你……你怎么占我便宜呢?”
拍完了还手疼,哎哟一声将手收了回去,撅着嘴巴有些委屈。
楚澶哈哈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兴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心上有些跳动,瞧见柳玉宫害羞侧过脸的模样,居然想要凑过去再调戏一番。
不是隔着这面镜子,而是真的伸手捏着她的脸,又或者将她抱在怀里。
楚澶笑着笑着,眼底的笑容便消失了,他微微抬眉,深吸一口气,所有情绪在这一瞬都收敛,眉目中闪过些许惆怅,转瞬即逝,他开口道:“逗你呢,教你。”
柳玉宫朝他看过去,见这人不笑了,一本正经的,于是挑眉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楚澶点头:“真的。”
他都死了,能有什么妻儿子女?若还活着,说笑也便说笑了,可死都已经死了,不过是不知自己真实死因还无法转世的孤魂一个,隔着阴阳还挑拨柳玉宫,当真是有些不知所谓了。
芹花从门外进来,看见柳玉宫对着镜子有些愣神,于是让家丁把热水抬进来,自己在一旁给柳玉宫准备衣衫。
柳玉宫瞥了一眼热气腾腾的屏风后面,对楚澶说:“你该去休息了。”
他既然说要教,必然是会教的,柳玉宫知道楚澶是个讲信用的人。
靠在木桶里,热水漫过了身体,柳玉宫闭上眼睛让芹花给自己洗头,脑海中忽而闪过她与楚澶初次见面的场景。
当时她随身带着的玉石碎了,道长说她天生属阴,容易招来病痛,或者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却没想到当真招来了楚澶。
他们在同一个身体里,楚澶无法控制自己究竟如何在柳玉宫的身体里却不牵制柳玉宫的行动,柳玉宫也无法与他和谐共处,崩溃自己的身体里进来了一个淫贼。
她真的把楚澶当过淫贼,为此好几日不肯沐浴,都快臭了。
现在想来,这人虽然外面花名不少,红颜无数,可相处下来除了嘴巴偶尔油嘴滑舌了些,喜欢占口头便宜之外,也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也教会了她许多。
今日他借着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帮她出了口恶气,算是有恩了,她也得做些什么,还楚澶的恩情才行。
“小姐,您今日好威风啊。”芹花帮她擦着头说。
柳玉宫慢慢睁开双眼,抿嘴笑了笑:“嗯,是挺过瘾的。”
“我见小姐能有这么高的功夫,真为小姐开心。”芹花小声嘀咕道:“小姐是不知道,每次芹花出门去给您买东西时,总听城中的人说柳家不行了,有小姐在,今后柳家绝对会重新振作起来!”
柳玉宫微微一愣,眸色沉了沉。
她过去的确没想过要为柳家正名,一直都是娘领着五位师兄将柳家给扛起来的。从说了不要习武之后的这近十年,她一直都在院子里做女红,从来没关心过柳家在江湖上的名声。今日亲身体会才知道,恐怕娘和几位师兄在爹走了的这十年来,没少受这些冷嘲热讽,江湖便是如此,唯有强者,才会无畏流言。
“放心吧,我不会让爹娘失望的。”柳玉宫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长舒一口气。
次日一早,柳家的马车就离开了朋来客栈,柳家人走了,好些在这儿暂时歇脚的江湖中人也都跟着离开。
赵漾是不好意思和柳家人一起走,于是便在这儿多留了一日,坐在客栈内吃早饭时,又见到了昨天的男人,于是颔首,男人朝他微微一笑,客栈里的小厮立刻将马牵过来。
“哎!萧兄!萧夜羽!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先走啊?”安淮站在二楼衣裳都没穿好,对着客栈门前已经骑上马的萧夜羽喊。
萧夜羽道:“我有有趣的事情要做,不想有人跟着,咱们苏仙雅居见。”
“什么?什么有趣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安淮话音刚落,萧夜羽的马便朝百花镇的出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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