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宫抿了抿嘴,开口:“我认得路。”
“你走你的,我在后头跟着呗。”黑狗伸手抓了抓头发,那一头乱发就更加惨不忍睹:“姑娘家喝了酒踉跄,这街上人多且杂,不安全的。”
柳玉宫朝黑狗看了一眼,年近四十的男人对她挑了挑眉毛,柳玉宫顿时从心里起了一层无奈与厌恶感,吹了会儿河上的风觉得自己清醒一些了,便顺着桥下去,慢吞吞地朝自己住的客栈方向走去。
黑狗一路都在找她说话,问她是否没出过观云城,又问她此番是不是为了昭阳剑来的,还问她和铁芙蓉刚才聊了些什么,为什么惹得铁芙蓉后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柳玉宫觉得烦,回了一句:“你就不能安静些?”
黑狗哈哈一笑:“以往的朋友除了叫我黑狗,还叫我话痨。”
柳玉宫:“……”
果然楚澶认识的都不是什么善类,奇奇怪怪的。
到了客栈门前,黑狗笑了笑:“哟,这就是你住的地方,这地方很贵啊。”
柳玉宫哦了一声,往客栈里走,黑狗对着柳玉宫挥了挥手说:“那柳姑娘,咱们有缘再见吧,下次再见,可是朋友啊?”
柳玉宫朝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回到了客栈里,一路上了阶梯入了房间,芹花还趴在桌子上翻书,见柳玉宫回来了,芹花一惊:“哎呀,小姐,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怎么也找不到图样。”
柳玉宫叹了口气,说:“不找了。”
芹花哦了一声,这才把书本收拾好,柳玉宫挥了挥手说:“我休息一会儿,晚饭再叫我。”
“是。”
客栈二楼靠窗户的雅间内,坐在桌边的萧夜羽微微挑眉:“柳兄方才可瞧见送柳姑娘回来的人是谁?”
柳泉的脸色并不好看,眉心微皱:“黑狗。”
萧夜羽点头:“是了,黑狗是恶人崖的人,并非善类,柳姑娘出门才转了好一会儿,怎么就会认识他?居然还让他送到客栈来了。”
柳岸起身:“我去问问师妹。”
萧夜羽按住了柳岸的肩膀:“柳二兄弟等等,方才我见柳姑娘回来的时候脚下虚浮,走路缓慢,身体微晃,应当是喝了酒了,你现在过去,恐怕得吵起来呢。”
“什么?!”柳泉瞪了柳岸一眼:“这才让你看着师妹几天,你这一路上来都教了她什么?!”
“大师兄,我冤枉啊!”柳岸觉得委屈,柳白立刻点头:“对!师妹一路上来不曾饮酒,乖巧得很,难道是方才出门被人带坏了?”
萧夜羽没再说话,他们柳家的事儿,让他们柳家自己解决,柳玉宫是否喝酒他们都不知道,还当自己的小师妹是个什么乖巧的大家闺秀呢,要他看,柳玉宫恐怕不是早就会喝酒,或许已是海量了。
恶人崖、五燕山、豹子山、食人谷等地方出来的江湖人,都是正邪难分的,那些人不讲江湖规矩,做事完全凭着自己的喜好来,楚澶在世的时候,倒是经常与他们来往。
柳玉宫与楚澶必然有关系,而这层关系,也不知是整个柳家的人在他面前装傻,还是他们都被柳玉宫蒙在鼓里。
晚间吃饭,柳玉宫明显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不对,四位师兄的脸色都不好,而萧夜羽则是嘴角挂着笑,看上去别有深意。
“大师兄……”柳玉宫开口问:“下午出事了?”
柳泉朝她看了一眼,问她:“你可是喝酒了?”
柳玉宫一惊:“现在还能闻得到?我就喝了两口。”
“你与谁去喝酒了?!”柳岸放下筷子看她。
柳玉宫如实交代:“铁芙蓉铁姑娘。”
“你与铁芙蓉又是如何认识的?”柳辛觉得头疼。
柳玉宫道:“她为人豪爽,我们买胭脂的时候碰见的,她说请我吃好吃的,我就跟她去了啊,喝了几口酒,她还怕我危险,让一位朋友送我回来。”
柳白叹了口气:“师妹啊,你可知道那几个是什么人?”
“不都是……侠士吗?”柳玉宫眨了眨眼睛,她虽然不知道铁芙蓉和黑狗究竟在江湖中的传闻如何,但这几人也的确没将她怎么着,酒醒之后想着以后别去接触就是了,对于几位师兄的质问,她撒谎已经撒得信手拈来。
都是楚澶教的!
柳泉等人见柳玉宫一脸单纯,甚至有些无辜,于是一起叹了口气,倒是萧夜羽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柳泉道:“以后不要再与他们为伍了,他们并非是什么好人,你心思单纯,恐会吃亏。”
“知道了。”柳玉宫咬着筷子,这事儿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又在洛城住了几日,鉴宝大赏才正式开始,凡是收到请柬的都可入苏仙雅居参加鉴宝大赏,没有请柬慕名而来的,也可以在苏仙雅居外听一听消息。
当日柳玉宫没穿广袖裙,而是换上了按照楚澶要求定制的束袖服出来,霜色的束袖服竹青的腰带与束袖带子,柳玉宫摘去了耳坠,将所有的头发都扎了起来,两根碧绿的玉钗簪在头上,腰上除了挂着一个圆形金属的香囊之外,还有一块和田玉佩,玉佩上刻着个柳字,玉佩为一半,她和姐姐各有一个,象征着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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