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楚澶与她初次见面时的想法一样,果然是个不要脸的。
楚澶伸手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一声,向来没皮没脸惯了的人,突然有些局促起来了,好在他的回忆及时止住,否则接下来的画面要是被柳玉宫给看见了,那他可别想和柳玉宫好好说话了。
“玉宫姑娘生气了?”楚澶见她许久都没说话,于是问了一句。
柳玉宫长舒一口气:“没有,只是在想孟千秋在你死的这件事儿中扮演什么角色。”
“你如何知道她与此一定有关?”楚澶微微眯起双眼,实际上,他也在想着孟千秋的事儿。
柳玉宫哎呀一声:“我说楚大侠,您还当真是被美色蒙了眼啊,宣布你死这消息的人是谁?是孟千秋啊!你当夜死,她第二天就拿着沾血的麒麟玉证明你的死亡,若说她全然干净,我不信。”
“并且……”楚澶伸出手指轻轻敲击在了桌面上,开口道:“我问过柳琼意,乌核草毒发身亡时是不会流血的,但许多江湖人都看见了麒麟玉上的血迹,若我是默默毒发而死也就罢了,就怕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隐情。”
“你什么时候问我姐姐的?我如何不知道?”柳玉宫问。
楚澶啊了一声:“她不肯睡觉,我只是去劝了两句而已。”
“她睡不睡觉干你什么事儿?”柳玉宫猛然抢回了自己的身体,楚澶被迫退出,无法操控身体,便见柳玉宫哒哒跑到了梳妆台旁,伸手指着镜子里面的一张男子脸,手指刚好抵在对方的鼻子上,她眯着双眼,带着威胁地说:“我告诉你楚流氓!你别想打我姐姐的主意!”
镜子里的楚澶见她这模样微微一愣,愣过了之后便转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眉眼弯弯,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玉宫姑娘,且不说我现在这模样打不了谁的主意,即便我能,那对象也得换个人。”
柳玉宫喝了一声:“你还想换谁?”
双目对视,楚澶依旧在笑着,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些凹,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柳玉宫,柳玉宫抿了抿嘴,忽而挪开了视线,心跳加速了几分后盖上了铜镜道:“无耻。”
“你知道我想换谁?”
柳玉宫伸手作扇扇风:“懒得知道。”
在青湖镇中住了一夜,柳玉宫第二日就离开了,铁芙蓉的书信中说楚澶与萧夜羽是在逍遥城内起了争执,这争执究竟是口头上的争执还是升级为刀剑相向还未可知,并且在楚澶的记忆力,孟千秋也会在逍遥城与他相遇,所以这一路,柳玉宫快马加鞭赶去逍遥城,并没打算在婺城逗留。
因为这些天整日下雨,故而柳玉宫的行程慢了下来,走走停停也不知多少次,从婺城离开之后雨才停了下来,一场雨将寒意统统带来了,雨停之后,天气就逐渐转凉。她还未离开观云城时,九月算热,离开婺城之后,十月已入秋了。
到了逍遥城门前,已经快十月底,半个多月的雨水将道路毁去不少,即便是骑马也要当心,生怕会打滑摔倒。
逍遥城很大,之所以叫这名字,也因为里面供人玩乐的地方多,赌坊酒楼是逍遥城的一大特色,城中有河,将城池斜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百姓住所,一半就全是纸醉金迷之所了。
逍遥城的城门前种了几棵桂花树,金桂飘香,她入城时顺手摸了一下枝头,几朵小花儿落在了手心,一直到了客栈前,手中还有余香。
柳玉宫抬头看了一眼客栈,客栈牌匾上写着两字——听雨。
她问楚澶:“就是这儿吧?”
楚澶点头:“虽说听雨客栈很大,许多地方都有,但整个逍遥城中就此一家。”
柳玉宫从马上下来,迎面过来的小二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柳玉宫手中的昭阳剑与腰间的柳家腰牌还是很显身份的,给柳玉宫备好了一间房后,小二就开始在大堂内与同伴八卦了。
“你瞧见了没?刚才上楼的就是柳家二小姐。”小二道。
另一个小二嘶了一声:“柳家二小姐这么年轻啊?看上去也才十几岁吧,如何能打赢金银二童的?而且是两次!”
“昭阳剑就在手中,那还有假?说不定人家是有高人指点,我看着接下来的一年啊,柳家事儿多,江湖之中青年一辈的排名,恐怕又要重洗了。”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听见这话,微微皱眉,拉着小二就问:“你说谁?刚才谁来了?”
他这地方不对门,瞧不见进进出出的人。
小二对着穿麻衣的男人笑道:“黑狗哥,是柳家二小姐,柳玉宫来了。”
“柳小姐啊!”黑狗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她就一个人吗?”
“是啊!”
“这么个小姑娘,一个人跑出来多危险啊。”黑狗嘶了一声,上次与柳玉宫见面,还是她跟随马车一起回柳府的时候,铁芙蓉非得拉着他们一起去拦车,好在柳玉宫没为难他们,这才几个月过去,小姑娘都会骑马了,这里距离观云城上千里路,她自己出来,还真是胆大。
“你可知道她来做什么的?”黑狗问他。
小二摇头:“哎哟,我这等小人物,哪儿会问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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