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朝桌上看了一眼,信封上什么也没写,打开一看,里面的信纸写了几排字,上面让他半个时辰后在蓬莱庄后的云潭相会,要与他谈谈他们的婚事。
萧云微微皱眉,勾起嘴角嗤笑了一声,只觉得心中酸楚,又有些无奈:“你还当真是吃定了我喜欢你,故而才这么糟践我,想我萧云好歹也是武林盟主长子,碧海庄的少庄主,而今却……唉。”
柳玉宫扔了信之后没走,躲在墙根旁边冷得瑟瑟发抖,从这里走到云潭至少得两刻钟的时间,她必须得在这儿等萧云,看看他是否离开才行。
大约一刻钟后,果然看见萧云从房内出来,然后离开了这间屋子,柳玉宫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在萧云走后,她才蹑手蹑脚地从墙头上翻过去,落在院中,柳玉宫在双手上哈了一口气,问:“可想起什么来了?”
楚澶道:“你先转一圈,我瞧瞧可有什么角度能让我记起来。”
柳玉宫哦了一声,原地转了一圈,裙摆蹁跹。
楚澶:“……”
“想起来了吗?”柳玉宫问。
楚澶唉了一声道:“玉宫啊。”
“嗯?”
“你真是可爱啊。”
☆、真正死因
柳玉宫手脚发冷,顺着院子的墙边开始走,院子里有个圆桌,桌案上什么都没放,旁边就两个石凳,上面堆了厚厚的积雪没人清理,整个院子的角落也都是雪白一片的。
柳玉宫本来打算转身去推房间的门,到房内找找看,就算找不回楚澶的记忆,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其他有趣的东西,手刚放在门把上便觉得头痛,她盯着手下的门锁,门锁有段时间了,锁扣有些生锈,她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
一阵冷风忽而从背后刮过来,柳玉宫转身看过去,迎面而来的白雪簌簌落下扑了满脸,院子里的雪很厚,房檐上结了冰凌,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之下是冻得有些红的脸,对方手上提着两样东西,火炉和酒坛。
“千秋?你怎么过来了?”楚澶开口。
孟千秋将火炉放在了桌面上,桌面上没有雪,她低声笑了笑:“刚才看见下雪了,所以打算和你在这儿喝点儿,除了酒,我可还带来了肉干。”
她说完,提酒的那只手晃了晃,果然还有个黄油纸包裹。
“你居然还能提起兴致找我……”楚澶朝她走过去,叹了口气道:“我这个粗人从来不干这种事儿,也就跟你学了赏花赏月这两套细致事儿,便把我给累死了。”
“所以我来替你细致。”孟千秋说完,将酒架在了火炉上,一边热着酒,一边将肉干包裹打开,楚澶看着她的侧脸,顿了顿,最终还是开口:“千秋,我之前与你说的话……”
“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孟千秋抿了抿嘴,手指冻得通红:“我知道,我不应该擅自做主去给铁芙蓉写信,是我痴心妄想执念太重,还傻兮兮地以为铁芙蓉那性格不会告知你,她非我,她直爽,我就别扭了,我……”
孟千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澶打断:“千秋,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比铁芙蓉优秀,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与你在一起。”
孟千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肉干,抿了抿嘴,一滴眼泪挂在脸上,她伸手擦去,吸了吸鼻子之后摇头说:“不,你想说的我都知道,而且你那天也已经和我说清楚了。”
“你……萧夜羽他是个……”楚澶刚要说什么,孟千秋便摇头摆手:“别,今天不提他可好,就我们在一起,明日你就要去绝顶争夺天下第一,我先在这儿为你庆贺,等此次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届时你……”她的声音突然一哑:“你就再也不会看见我了。”
柳玉宫听见这话心下一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孟千秋将酒坛里的酒倒出来了点儿,然后递给了楚澶一杯道:“来,我敬你,敬你明日旗开得胜。”
楚澶见对方眼里还含着眼泪,于是轻轻叹了口气,接过了杯子道:“我也希望孟姑娘以后,能找到真心对你之人。”
说完这句,两人一起吞下了酒,孟千秋又在这儿待了一段时间,陪楚澶吃了肉干喝了酒,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屋外的雪越来越大,孟千秋才告辞离开,临行前她张开双手抱住了楚澶,楚澶就僵硬在原地没动,等到孟千秋再松开时,对方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便转身离开了。
柳玉宫见孟千秋离开,再看向桌上的酒和肉,神情有些恍惚,于是问:“你之前和她吵过?”
这话刚说出来,她便觉得头痛欲裂,于是伸手抱住了头低低地呼出一声,咬紧牙根蹲在了门前,双手颤抖,柳玉宫开口直问:“好疼啊,你想到了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到?”
柳玉宫刚问完这句,便觉得心口也疼了起来,她咬着下唇的嘴张开,喘了几口气后发现自己已经将地上的雪踩乱成一团,整个人站都站不住,直接摔在了地上,身上全都是雪渣,她喘了几口气,知道再这么待下去不行,就算萧云不回来,这个动静也会惹得别人来看,故而起身准备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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