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回头,就看到丫丫小心翼翼的站在厨房门口,那模样和她那个死妈越长越像她……
她心里的委屈和怒火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止也止不住,她上前拎起丫丫的胳膊往地上使劲一掼,用手往她身上使劲的掐,还用脚踹她。
嘴里骂着“我让你看!我让你看!看你妈的狗屎!我让你看热闹!我让你不帮忙!我让你不安好心!我打死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死了呢?你活着浪费粮食干啥?嗯~你怎么不去死呢……”
吼道后来,王丽君就像疯了一样,她的眼睛赤红,表情疯狂而又狰狞,看着丫丫的目光就像看一陀狗屎,厌恶而憎恨!
丫丫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习惯了,目光里隐含着一丝恨意。而身上的剧痛和传进耳朵里的污言秽语,让她承受不住的低低哀叫着,“妈,别打了,痛,好痛,求你别打了……”
宝乐呆呆的看着,突然哇一声大声哭起来,这样的妈妈把他也吓到了。
儿子的哭声,好像把疯狂中的王丽君唤醒了一样,她喘着快意的呼吸,踹了丫丫最后一脚,将她一脚踹倒在地上,这才罢休,厌恶的骂道:“少装死!赶紧起来做饭去!你想饿死我们娘俩是怎么的?”
说完拉着哭嚎不止的儿子进了里屋,丫丫还能听到王丽君对弟弟的斥骂声:“哭什么哭?你是小男子汉不准哭!”
宝乐抽抽噎噎的说“妈妈,别打姐姐,别打!”
丫丫听着眼里一热,这个家里唯一喜欢她的只有她一手带大的弟弟。
王丽君厌恶的骂道:“什么姐姐?以后不准叫姐姐,就叫她丫丫就行!她不过是个将来要出门子的小丫头,就得给我们娘俩做牛做马的,你以后离她远点,听见没有?”
丫丫低下头,眼泪成串的往下落,从小到大,她都被爸爸无视,被妈妈打骂,是她的出气管,可弟弟却很依赖她,可她明白,冲着妈妈的这个态度,以后,弟弟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姐姐长姐姐短了。
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可能是宝乐听到她的心声,竟然问出了她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话。
王丽君怒气冲冲的说:“为什么?她不过是个拖油瓶,是她亲妈都不要的野种,你说为什么?没看你爸都不爱搭理她?我把她养这么大就已经不错了。还想怎么的?”
说完才意识到跟儿子这样说不好,点着儿子的脑门斥道:“行了,把眼泪擦擦,别管为什么了,你只要记着以后把她当成小保姆就行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徐老二那个死玩意,竟然和这小丫头的亲妈又搞到了一起。
她无意中看到过一回,那女人长得年轻又漂亮,她当时气得想冲出去骂他们这一对狗男女,可是她还带着宝乐,她不能让宝乐知道他爸的丑行。
知道他坐牢就跑得无影无踪,看他挣钱了就又回来找他,这对狗男女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她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因为钱都在老二手里把着呢!她要是作闹把老二惹翻了脸,再把她撵出去,那岂不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看这回老二坐牢,那个女人还会不会等他出来往他身上贴?
她心里固然恨徐家不肯帮忙,但又有些变态的快意,坐了牢看还有谁往你身上贴?
“妈妈,什么是野种?”宝乐小手把脸蛋擦得黑乎乎的问。
“这不是你小孩该知道的,你就知道,她亲妈不是好玩意,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就行了。”王丽君把对徐老二的怨恨和对那女人的恨意全都撒到了丫丫身上。
打开门喊丫丫,“赶紧给你弟弟洗脸去!把那地擦一擦,一天天的就知道吃闲饭,没看我一天都要累死忙死了吗?”
宝乐不懂什么是野种,可已经大一些明白一些事的丫丫却脸色煞白,原来,这就是她不受待见的原因吗?
小时候的印象已经没有了,从有记忆里起,就是做家务,挨打受骂,带弟弟,她还以为是妈妈重男轻女,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她不敢吭声,帮弟弟洗了脸,在卫生间里,宝乐好奇的歪着头看她,“姐姐,妈妈说你是你亲妈不要的野种。”
丫丫愣在那里,直到宝乐跑进屋,她还在那发呆。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以前妈妈不喜欢她,也常打骂她,可她从来没有这样切肤的疼痛感:妈妈不再是她的妈妈了,亲妈不要她,连弟弟也不再喜欢她了。她该怎么办?
丫丫一晚上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上趁着妈妈和弟弟睡觉还没醒,把心一横,偷拿了家里妈妈包里的二百多块块钱,坐上公交车直奔火车站。
她要去找奶奶。
以前回去老家,奶奶虽然更喜欢弟弟,可对她也是很好的。还有三叔三婶,每回好吃的都会给她留一份,给她买过年的新衣服穿。
老家在什么地方她记得牢牢的,先坐车去沈城,然后倒车回老家,除了路上远一点,人多一点,一点也不难。
小丫头神情严肃,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她都回去过好几回了,就是坐火车,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敢打电话给奶奶,她怕打了电话奶奶会不同意她回去。她也怕奶奶告诉妈妈,妈妈把她揪回去再打一顿。
丫丫觉得自己一定要跑,再不跑她会被妈妈给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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