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常威跟在虎子后面回来了,“婶婶,我妈让我谢谢你。”
林彤笑笑,“不用谢,快回去吃吧,一会饺子坨了就不好吃了。”
张玉枝看到饺子,一向脸皮很厚的她倏地红了眼圈。
这些天,她没少蹭吃的,她也看得出来,林彤并不是很喜欢她,可还是给她送了这么多的饺子,她心里能不感动吗?
除了桂莲姐,也就小林拿她当个人看。
“你们两个快吃吧,我去谢谢你们徐婶婶。”她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返回来了,坐下吃旁边干硬的大饼子就着咸菜,却没有动饺子。
“妈,你也吃啊?这饺子可香呢,好多的油。”
张玉枝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一了,一个九岁,年纪比徐念大,也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二人长的黑黑瘦瘦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妈不吃,你们吃吧!”张玉枝觉得嘴里有了津液,那是馋的,端起大饼子和咸菜往厨房走。
小儿子抓起一个饺子,一只手扯住她的胳膊,往她嘴里塞,“妈你尝尝,我都没吃过这么多肉这么多油的饺子,太好吃了。”
张玉枝摇头躲着儿子的手,“妈不吃你……”
饺子被塞了进去。
“妈,这么多呢,你就吃呗!我和弟弟也吃不了。”
“嗯,是香,你们快吃,我还有活呢!”张玉枝板起脸。
嘴里放慢了嚼的速度,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饺子。
这种记忆,一直伴随着她到老,每次吃饺子,就想起林彤送来的羊肉馅饺子……
该送的饺子都送完了,林彤带着三个孩子,围坐在炕桌边高高兴兴的吃饺子。
几个孩子吃的满嘴流油,一个劲的嚷嚷着好吃好吃。
林彤看孩子们抢着吃,只好不停的嘱咐他们慢点慢点,别再噎着。
前世爷爷吃过饺子总是一脸满足的说什么“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如倒着”,林彤从来嗤之以鼻,饺子再好吃,还能有螃蟹好吃,还能比火锅更吸引人?
可此时,林彤摸着有些微鼓的肚子,第一次觉得爷爷的话很有道理。
张玉枝再来,破天荒的没有说些什么好听的话,但眼里却比之前更有活,林彤屋子里收拾的干净,但菜园子一角,堆了些破木头,林彤不会弄,也不愿意开,她拿了把锯来,把木头都锯成一截截的,然后又用了几天的时间,劈成柴,往角落里码的整整齐齐的。
林彤说过她好几回,可张玉枝心里的感谢都化成了行动,林彤劝不动,也就不劝了,不过每天做饭都会多做一些,让张玉枝带回去和孩子们一起吃。
这也算等价交换吧!
林彤手里有了钱,更不在乎那些吃的,现在外面摆摊的越来越多,很多东西不用去供销社在外面多花一点钱也能买到。
而张玉枝付出了劳动,得到食物,不用和儿子饿肚子,心里对她也感激的很。
不过,张玉枝的这种行为,看在别人眼中,那可是各种想法都有了。
没多久,在这片家属中,就流传了一种说法:林彤欺负张玉枝,让她天天给自己干活卖苦力。
就像林彤说的,之所以流言多,就是因为闲的。
这些人成天没事做,东家长西家短的,聚到一起就是唠这些,没影的事也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距离张桂莲走已经有十几天了,林彤约摸着她快回来了,她买了点绿豆,准备少做点绿豆糕,先拿去供销社推一推。
虽然她很有把握能卖出去,可也要能找到销路才行,要不然整天在外面摆摊,她也没有时间啊!
“玉枝姐,你知道磨坊在哪吗?”林彤知道,像张桂莲生活的比较好,除了她精打细算会过日子以外,老家也会时不时给她邮点粮食,她们都是拿到磨坊去磨米磨面。
“知道啊,你找磨坊干啥呀?我和桂莲姐去过好几回呢。”
“我这有点绿豆,想磨成绿豆面。”
张玉枝看了直笑,“这点绿豆,也不值当去人家磨坊。这样吧,我认识一个大婶,她家里有石磨,咱们上她家就行。”
林彤不懂这些,“石磨?行啊,不管啥磨,能磨了就行。”
二人带着徐念就往镇上去。
穿行过镇,那个大婶家住的还挺远。
张玉枝道:“说来也巧,有一回在供销社碰上的,大婶听我说话口音就问我是哪的人,这一唠嗑我才知道,大婶家也是东北的,嫁过来几十年了,这不,就这么认识了。”
她们来到一户泥坯房前,张玉枝上前推开大门喊道:“大婶,大婶在家吗?”
从屋子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黑瘦的老太太,“玉枝啊,怎么有空来大婶家?这姑娘是?”
林彤上前,笑着和大婶打招呼,“我叫林彤,您叫我小林就行。”
“小林也是东北来的,和我一样都是军属。”
大婶忙让了她们进去,“快点进屋坐,这姑娘长的真俊!这是你儿子,长的像你!”
张玉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这哪啊就像她,都没血缘关系呢像啥啊像?
不过这话不能说啊,她看林彤笑眯眯的不像生气的样子,忙岔过话题,“大婶啊,我们来是想借你家石磨磨点绿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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