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不作,这是他们欠我的。”半晌老太太嘟呶了一句,却没再往下说。
老爷子悠悠的叹了口气,“忘了吧,忘了吧,闺女都没了,你还记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
老太太不说话,眼泪却流了下来,呜呜咽咽了一会,抹了泪倔强的道:“他欠我的,我就让他儿子偿。”
林彤中午就在二嫂家吃的饭。
上车饺子下车面,二嫂给她们擀面条,“这边没有首都条件好,你们娘们就对付一顿吧,晚上咱们包饺子吃。”
徐婉晓劝她:“你婆婆她就那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她一样的,一会吃完饭就回去吧,晚上别在这吃了,要不然人家该讲究你了。”
“我没发现她豆腐心,刀子嘴倒是真的。哪有这样的妈啊,我们大老远的回来,你一个儿子不争气,是另一个儿子的责任?你说说,这话谁听了不心寒?亏了振华不在家,要不然被亲妈这样嫌弃,他心里能好受?”林彤气咻咻的道。
罗凤枝赞同林彤,“你是该厉害点,你不知道,徐婶可疼两个儿子了,上回老爷子为啥没凑够药费?你们月月给钱,老太太从首都回来,你也给了吧?老太太都添给两个儿子了。徐老二说要做买卖,徐老三说要养鸡,老太太把钱给了儿子,结果自己有事,儿子们不给她长脸,一个个的都说没钱,现在村子里的人都说你们两口子好,厚道,说徐老二和徐老三不孝,说老太太总有后悔的时候。”
林彤吃了面条,小念和小慧,石头在大门口玩,她歪在炕上和二嫂唠嗑。
母亲徐晓婉平时不大出门,又有半年没在家,倒是罗凤枝走街串户的卖货,知道的多,这一说就是半下午过去。
徐振华在镇上,和徐胜利去了看守所一趟,见到了徐老二,徐老二看见他就哭了,“大哥,你快救我啊,我真没偷东西?那破厂子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偷啊?桂华一天在家卖货也能挣个几块钱,我疯了去偷那些不值钱的破烂?”
徐振华皱着眉头喝道:“你给我闭嘴。大男人哭哭咧咧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好好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徐老二眼珠转了转,徐振华冷笑,“你不用想着瞒我,你不说实话,我们找不到证据说你没偷,那你就等着蹲笆篱子吧!”
徐老二一听急了,“我,我,我就是让姓黄的给我安排到办公室当个主任啥的,我也没得罪别人啊!”
徐振华脸色铁青,还办公室主任?
大字都不识几个,他咋好意思开的这个口?
“你为什么要他给你安排?你是不是知道啥?拿这个威胁他了?”
徐老二不解的挠了挠头,“我也没威胁他啊,我就是有一回,落了个东西在厂子,晚上我回去拿,听到有人来厂子拉水泥,我就过去看了看,跟他开了句玩笑,他就鸡皮酸脸的不高兴了,他是厂长,我哪敢得罪他啊!”
“你跟他开的什么玩笑?”
“我就说,这水泥厂成你家的了。”
徐振华又问了几句,心里和徐胜利的调查结果对上号,就离开了看守所。
徐老二这倒毒催的,撞破了人家偷拉水泥还傻不拉叽的去跟人家开玩笑,不整你整谁?
徐胜利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二人又去找到拉水泥的车,证据一出那人就怂了。
这年头,大家一听说公安局就害怕,何况还有一个身穿军装一脸严肃,身上散发一种迫人的威压的男人。
徐振华和徐胜利一起解决了这件事,连镇公社都出了位领导陪着徐振华一起去了派出所,可见镇上对徐振华的重视。
徐振华处理完徐老二的事,把他送回家,也没进屋,吩咐了他一句:“明天你和你媳妇回家去一趟,我有话要说。”
徐老二忙不迭的答应了,这一次的事情就让他怂了,没有老大,他徐老二就是屁,没人把他当回事。
徐振华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家里已经扯上了电,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省钱,屋子里黑漆漆,他老远的看着,眉毛就皱了起来,这娘俩难道不在家?
“妈,爸,我回来了。”徐振华进屋朝着东屋喊了一声,眼睛往西屋看去,没有声音没有灯。
看来是不在。
“老大回来了?”老太太跳下炕,把灯开开,看着大儿子就哭了,“哎哟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一家就要被人欺负死了,你弟弟他冤啊……”
“妈,你别哭,事情我都知道了,老二已经没事了,放出来了,也回家了,咱们进屋再慢慢说吧!”
徐振华扶了母亲进屋,先问了父亲的腿怎么样?
听说一切都好时,他心里微微放下心来,不能干重活不要紧,只要能走路就行。
“妈,小彤和小念呢?”
老太太脸一黑,“你那个媳妇现在脾气可大呢,我不过说了她一句,她转身就走了,去她娘家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徐振华不悦的问:“妈,你又说啥难听的了?”
要不然她会怼回去,也不会轻易的离开。
老太太吱吱唔唔,“我啥也没说,谁知道她抽啥风?”
徐振华很无语,这张嘴就是难听的话,也幸亏是在村子里,要是在城市里,得罪的人一大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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