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太医一直趴在地上不敢起来,闻言拾起了一丝信心。
“老臣确实说过,这普天之下怕是只有顾宥名能救治这病,但顾大夫早已离世,太后大可放心。”
看来自己回去后是时候向皇上告老还乡了,古太医在心里想道。
窦太后点点头,想来从古太医嘴里也套不出什么话便放他走了。
“待会给哀家开几副安神的药,这几日身子不大利索。”
古太医心领神会地应承了下来。
“母后身子不利索怎得不和朕说?倒是朕不孝顺了,”古太医尚未退下,窦太后就听到了顾寰的声音,随即看到顾寰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窦太后一惊,她怎么不知皇帝的本事大的都可以不经通传就可以进自己的宫内了?
地下的宫人都是死了吗?
收起眼底的阴霾,窦太后一边挥手让古太医退下去一边说道:
“皇帝每日政事繁忙,哀家自然懂得,也没有什么大事,吃点药就好了。”
顾寰拦住了古太医,温声问道:
“古太医不妨和朕说说,太后这是何病症?也都怪我,平日里忙着朝廷的事反而疏忽了对母后的关心。”
顾寰滔滔不绝地说着就是不让古太医离开。窦太后气的几乎抓狂。
古太医有些心虚地看了窦太后一眼,然后才毕恭毕敬地向顾寰开口道:
“禀皇上,太后娘娘最近睡眠不稳,心神不定,老臣已经开了一副药方待会去配药送过来。”
顾寰一副原来如此地表情,然后十分担忧地看向窦太后:
“以后下朝之后,朕若无事就来看望母后,母后若是闷了,便招皇后或是恒弟来坐坐,让他们也尽尽孝心。”
怕是皇帝来得越勤快,太后的“病”越严重吧,陶嬷嬷在心里计较着。不过这倒给了太后一个宣顾恒进宫的借口。
那边夏半刚刚从外边回来,面色苍白,心神不定。
“夏半姐姐,你没事吧?”一个小宫女关切地问道。
“没事,”夏半喘了口气,看了看里间,问道:“主子在里面吗?”
“在,娘娘说要亲手给皇上绣一个荷包,正在里面呢!”小宫女笑着说道,语气里有欢喜有羡慕。
“行,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就好。”
打发了小宫女后,夏半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里间。
“夏半,你过来看看我绣的龙纹,”桂妃欢喜地招呼夏半过来看她的杰作。
夏半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荷包上精致的龙纹,然后又把目光停留在桂妃真心的笑容上。
桂妃看着自己亲手做好的荷包笑个不停,皇上一定会喜欢的吧,会天天戴在身上,会天天想到她吗?
桂妃心里甜蜜得不得了,脸上的表情也生动得很。
夏半却不。整张脸像是要僵硬了一样。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处子之身被旁人夺走了,还一心把那个男人当成了皇上。
夏半想着主子真可怜,心里却同情不了半分,只因毁了主子清白的那个人是自己爱着的男人。
一大早她就被刘胜叫了出去。刘胜是宫里的侍卫,也是和自己一样被将军挑选出来陪小姐一同入宫的。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喜欢着。
本来想着,以后让主子做主让两人成婚,可是一切都在昨晚被打破了。
“夏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昨晚真的喝醉了……我……”
听完刘胜断断续续说出来的真相,她不像刘胜那么憨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尚且能分清。
是皇上做的吗?夏半不得不信,不然还会有谁能有权利花这么大手笔做这样的事?
她该怎么办?
“夏半!本宫在叫你,你想什么呢!”桂妃没有听到夏半的答复,有些不满地责备道。
“娘娘恕罪,”夏半告罪道:“奴婢有些不舒服,想下去休息一会。”
桂妃有些不满,但还是挥手让她下去了。
主子确实可怜,可自己呢?
岂不是比她可怜千倍万倍?
夏半承认自己有些心里不平衡了,这种不平衡突如其来,挥之不去。
这将是永远横亘在心里的刺。
皇帝一连三天宿在桂妃的寝宫,让桂妃欢喜至极。
早晨天将亮未亮。顾寰睁开眼,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眉如远黛,唇若樱红,依然是美不胜收,却让他心生厌恶,想想看反倒不如那个自己宫里常常在自己身边晃悠的小宫女来得顺眼。
这两日,自己借口顾及她刚刚破瓜的身子没有再碰她。然而让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是连躺在这个女人的旁边都叫他难以忍受。
一定是病还没好,对女人本能的厌恶,顾寰看了桂妃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这样想到。却忘了,每日看近距离为自己扎针的顾念也看痴了的瞬间。
“皇上,”桂妃醒了,慵懒地开口:“您醒得好早。”
说着伸手要去抚摸顾寰的脸,顾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是千金小姐吗怎么这肌肤竟还不如那个天天干粗活的顾念也还糙?
顾寰忍住了扔掉手中攥着的手腕的冲动,温声说道:“爱妃殿里伺候的宫女怎的不在这里伺候着反而这般惫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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